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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打獵

第二天風雲天還沒亮就起了個大早,念青昨晚睡得並不安穩,這個時候反而睡沉了,也並沒有被吵醒。風雲輕手輕腳的穿了衣服,去隔壁把張琳叫醒,讓她準備自己用的東西,“去找找自己順手的東西,今天怎麼的也得獵點什麼回來。”

風雲回了屋子從櫃子裡摸出一把匕首來,這把匕首非常小巧,樣式簡單。她多年一直貼身帶著,不是主要的武器,一般是爲了以防萬一。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但是打磨的非常鋒利,她用習慣了也順手。

“老夥計,看來你還有用武之地。”她自言自語著把匕首別在了腰間,又從櫃子裡拿了傷藥以防萬一。

這頭張琳已經手腳麻利的準備好了,手上拿著把小臂長短的刀,不知道是從哪找來的,另一隻手還拿著繩子。

兩個人出發的時候張琳還打著呵欠,“姐,你起的可真早。”

“抓野雞能不起的早點麼。”風雲斜了她一眼。

張琳嘿嘿樂了,“姐我發現你還挺會講樂子的。”

“誰跟你講樂子了,就是這麼回事。”風雲向四周張望了一下,“春天是野雞繁殖旺盛的時候,這個時候母雞會叫的特別厲害,尤其是一大清早。我們要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抓活的回去。”

“也能抓到公雞?”張琳眼睛亮了,看風雲點了點頭,自己又繼續嘟囔,“那說不定還能有蛋呢。”說到這裡她有些躍躍欲試。

兩個人並沒有往深山裡去,野雞不會在特別高的地方,一般都是在丘陵的灌木叢,甚至有時候還會跑到田地裡。

“姐、姐,有雞在叫!”不知道走了多久,張琳拽了拽風雲的袖子。

“小點聲。”風雲側耳去聽,還不止一隻雞,只是似乎在不同的地方,在這樣迴音大的山裡叫還真有點分不出在哪個方位。

張琳躡手躡腳的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風雲就聽見“撲啦啦”的雞飛起來的聲音,飛不了多高,但是不代表就容易抓住,她轉身就看見張琳跟在一直野雞身後跑,一隻手還舉著那個派不上什麼用場的刀。

風雲看著她的姿勢扶著一旁的樹笑得直不起腰來,雖然這也不能怪張琳,她哪裡上山打過獵。

“姐,你就別笑了,快來幫我!”這還是雞麼,怎麼飛的這麼快!

“你就這麼繼續追著跑。”風雲笑著從腰間拔出匕首靠近,眼睛緊緊的盯著振翅快跑的野雞。

“嗖”

張琳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被刺中翅膀倒在地上的野雞,又看了看若無其事走過來的風雲。“姐你這也太厲害了。”

從現在開始沒事兒就飛個幾百上千次誰都會這樣的。

風雲走過去把匕首拔了下來,在周圍找了找,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正在抱窩的公雞,她讓張琳抱著那隻母雞在附近守著別驚動了公雞,自己則去找別的獵物了,這一家子雞與其吃了不如在家裡養著,她還得找找今天的午飯。

張琳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纔看見風雲一手拎著一隻兔子,另一隻手抓著一把連著根帶著土的不知道什麼草回來了。

跟那隻母雞不一樣,那隻公雞老實得很,風雲一手拎著兔子一手抱著母雞,張琳在附近拔了些野草把雞蛋包起來用一隻手拿著,另一隻手抱著公雞,兩個人慢悠悠的往回走,張琳的心情尤其不錯,一會兒看看風雲手裡,一會兒看看自己手裡,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打了這些雞蛋。

兩人進院子裡的時候,念青正坐在那裡發呆,看見她們回來,手裡又拿著這麼多東西,睜大了眼睛。

還沒等風雲開口張琳就先嚷嚷起來了,“姐夫,你看我們打了這麼些東西,我姐說這雞要拿來養,還有雞蛋呢!”

風雲讓念青去廚房的柴火裡挑些細的拿出來,在院子的一腳堆上,又把抱著蛋的草鋪在上面,最後把蛋和公雞都放了上去,然後從後面踢了一腳正蹲在那美滋滋看的張琳,“別看了,去把那兔子料理了去,我跟你姐夫要出去一趟,弄不好你今天就別吃飯了。”

張琳一聽這話拍拍屁股就去廚房找刀,風雲在後面叮囑她,“你在院子裡殺,看著點這兩隻雞,不過別離的太近了。”聽見張琳應了聲,她轉頭向念青,“你這兩天心情不好,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念青沒說沒事兒,但是也不說有什麼事兒。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了?我不喜歡別人瞞著我,況且要是我想知道,你覺得你當真瞞得住麼。”

念青依舊低著頭不說話,風雲就有點不高興。

她其實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而念青的性子,但凡遇到些什麼事情,能避就避,就好像事情放在那裡自然而然就能解決。他這樣對他自己不好,對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不好,他如果以後一味這樣,風雲不知道自己能耐心到幾時。

她承認自己對念青是有憐愛之心的,但是她也承認,她不喜歡他這個遇事就縮的性格。

“看來你是打定主意瞞我了,我想知道你的事情也未必非得問你本人,我現在給你機會說你不肯,日後我也不再問你了。”

念青看見風雲轉身進屋,站在院子裡唰的就白了臉,他知道妻主生氣了,但是他還是張不開嘴。

張琳躲在廚房門後面,心裡這叫一個著急,拎著菜刀就跑了出來,把念青拉到一邊。

“姐夫,你怎麼這麼傻呢!你怎麼還看不出來?”

念青沒太聽明白,“什麼……?”

張琳擡起手,想想不對,然後拍在了自己腦袋上,“你啊,不要去合計那些事兒,你得合計我姐這個人。我姐什麼樣的人啊?哪怕你殺人放火,只要有理,你跟她說了,她都能替你扛著,反過來說,你哪怕只是摔了個碗,如果你瞞著她還被她發現了,她就會很生氣,你懂不?很生氣!”

到底還是女人瞭解女人,張琳也是個腦子轉得快的,看明白了風雲這一點。

張琳看見念青表情糾結了起來,就知道有戲,她繼續說,“你要是幹了什麼怕我姐不要你的事兒,我勸你還不如跟她說,你現在不跟她說,我看她就未必還願意要你,你現在瞞她一次,她就會想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兒瞞著她,是不是以後會瞞著她,你說她還能要你?”

她這些話可把念青嚇唬的狠了,臉比方纔還白,“那……那我去跟妻主說。”然後快步進了屋。

張琳站在院子裡搖搖頭,這倆人可真不讓她省心。正感嘆著纔想起來兔子還沒弄,糟了,午飯!

念青剛纔是憑著一股勁走進了屋,可是看見風雲就又忐忑了起來。

“有事兒?”風雲先開了口,語氣卻冷得像是要掉冰碴子。

念青雙肩一抖,他心裡害怕,但是他也知道張琳說的話是對的,更何況這種事兒,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妻、妻主,其實,我這兩日身子不舒服……我怕是……”這件事說出來風雲肯定會生氣,一想到對他這麼好的風雲也會不要他,他鼻子一酸,不過還是強忍住了,“怕是有了……”話說出口,他終於撐不住,靠著門邊捂著嘴蹲了下去。

要說剛被於成賣時他心裡只有害怕,對風雲只有陌生,但是這兩天的時間雖然不長,他卻是喜歡她的,也希望以後能同她在一起,甚至也許還能給她留下血脈,可是開心的時間怎麼會這麼短?他同於成成親四年都沒有動靜,他心裡多少有些怨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最後幾個字聲音小的幾乎聽不清,但是風雲還是聽到了,她嘆口氣走過去,把門邊的人拉起來摟在懷裡,看著他跟個淚人似的都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你怎的這麼愛哭。”

念青聽她這麼說,怕再惹她生氣,趕緊止住了哭聲。

風雲安慰的撫著他的背,“你爲什麼不跟我說呢,若是有了,生下來就是了,你這樣瞞著我,就是不信我,反而讓我生氣。”

“我沒有不信……”

“你敢說沒有?你遇到事情不跟我說,就是不相信我,你認爲我會不要你,認爲我會因爲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跟你生氣,我說的不對?”

念青不說話了,卻在心裡想,這哪裡是小事……

不過把話說了出來,風雲也沒像他想象中的那樣發火生氣,他心裡輕鬆了許多。

“你是怎麼知道自己有了的?”

“我那日去買東西時就不舒服,別人對我說的……我可能是、可能是……”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風雲伸手給他擦了擦眼淚,“昨日孫大夫同我說讓我帶你去一趟,我們這就去,若是真的有了,正好開些安胎藥和養身的藥回來,你身子這麼弱,懷了孩子得好好補補。”

念青沒想到風雲會這麼說,反而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他現在只知道什麼都聽風雲的,兩個人就這樣去了孫大夫那,把情況同她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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