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那時候我沒喜歡的人,覺得跟誰結婚都一樣,想著,與其被家裡安排,跟你結婚,也不錯。”
“夠了。”沈小雅只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乾了,轉身晃晃悠悠的離了開,這次,顧北城沒有再追上去。
與顧北城曾經的過往,是支撐沈小雅從泥潭裡爬出來的動力,是糖果,是無盡黑暗和深淵裡的北斗星,爲他指引方向,帶她回家,可如今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海市蜃樓,風一吹,就散了。
沈小雅渾渾噩噩的攔了輛出租車,說了個地址,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沈小雅精神恍惚的拿了幾百塊給了司機就走,任由司機怎麼喊都沒回頭。
進了家門,羅豔芳立刻走了上來,關心的道:“小雅,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生病了?”
沈小雅想笑,可臉就像被凍住了一般,變得麻木,怎麼也笑不起來,只得冷漠的繞開羅豔芳回了自己房間。
羅豔芳不放心的跟上敲門道:“小雅,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媽媽,出了什麼事情,你跟媽媽說說。”
沈小雅靠著門慢慢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抱著腿,將自己縮成一團,將自己與整個世界都隔離了開。
整個人像失去了知覺般,明明自己的心那麼痛,如今,卻一點感覺也沒了,空落落的,就像被人活活挖走了,連眼淚也沒了。
羅豔芳在門外急得來回轉悠,試著又敲了幾次門,見依舊沒有反應就想報警,請消防隊來拆門,可剛拿出手機,門就打了來。
“哎呦,寶貝兒,你嚇死媽媽了,你沒事吧!怎麼會這麼燙。”
沈小雅擁抱著羅豔芳,冷冷的低聲道:“媽,當初,你們爲什麼要把沈清微帶回來,生了我,爲什麼不把她送走,爲什麼要讓她活到現在,搶走屬於我的一切。”
“沈清微。”羅豔芳滿臉的憤怒道:“她怎麼了,她欺負你了。”
“她搶走了城哥,媽,你應該知道的,城哥屬於我的,如果沒有她,我早就嫁給了顧北城,就是顧太太了。”
“是,當然是你的。”羅豔芳道:“我寶貝這麼美,不比那個賤人好。”
“好嗎?”
“當然好。”羅豔芳肯定的道:“我的女兒,那是世界上最好,最漂亮的,自然,也只有最好的人才能配得上你。”
“對。”沈小雅點頭,“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他,他只能是我的,我若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
沈小雅抓著羅豔芳的手道:“媽,你幫我殺了沈清微吧!她死了,就沒人再跟我爭了。”
“小雅?”羅豔芳嚇了一跳。
沈小雅接著道:“媽,你最疼我了,你會幫我的吧!你會幫我把屬於我的一切奪回來的吧!”
羅豔芳雖然被沈小雅嚇得不輕,可當沈小雅問出口的時候,她還是寵溺的點頭答應。
“當然,媽當然會幫你,你放心,屬於你的,媽不會讓任何人奪走的。”
沈小雅依偎到羅豔芳懷中,“謝謝媽。”
沈小雅渾身一陣冷,一陣熱,靠著羅豔芳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豪庭會所。
宏夜到時顧北城早就到了,看著顧北城冷著一張臉,宏夜玩笑道:“喂喂喂!幹嘛呢!我可沒逼著你賄賂我啊!擺臉色給誰看呢!我告訴你,再一副我欠你的模樣,這頓飯,就別吃了,我怕不被毒死,都會被咽死。”
顧北城沒好氣的道:“別廢話,說正事。”
宏夜拉開椅子坐了下,正經的道:“什麼事,這麼嚴肅,說吧!說出來,哥哥幫你解決。”
顧北城給他倒了杯酒,方纔悠悠的道:“你知道阿公嗎?”
宏夜一頓,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目光如炬的盯著顧北城,“你怎麼知道他?”
顧北城冷了他一眼道:“我對那玩意兒沒興趣。”
宏夜稍微鬆了一口氣道:“你既然知道他的名字,也應該清楚他是幹什麼的吧!你爲什麼會突然對他感興趣。”
顧北城道:“我在調查一個人,發現,他跟他有來往。”
“方天啓。”宏夜一口猜出。
顧北城盯著宏夜,示意他繼續說他知道的情況。
宏夜將酒一口喝下,面色沉重的道:“阿公是大毒梟,這些年一直再國外活動,跟國內很多人都有合作,我們一直再查,也搗毀了他不少的銷路,可有一條隱蔽的銷售渠道,卻一直非常活躍,我們也一直再跟進,想要將其一網打盡,可是,結果不太樂觀。”
“你們查到了方天啓?”
宏夜點頭,“是,但是,沒有掌控具體的證據,他太謹慎了,我們的人一直監視著他,可事到如今,依舊一無所獲,有時候我都再想,會不會是我們的方向錯了。”
“想抓他?”顧北城道。
宏夜笑著搖頭,“我跟他又沒仇,他要是沒犯罪,我抓他幹嘛!可他若犯了,天涯海角,我也非抓住他龜兒子不可。”
“我幫你。”
宏夜疑惑的道:“你想怎麼幫我?”
顧北城幽幽的道:“他想對付我,如果能讓我一無所有,我相信,他一定會鋌而走險的,而且,我相信,阿公也不會介意多個朋友的。”
“你是想?”宏夜似乎猜到了顧北城的想法,卻又不敢相信。
顧北城點頭,“我破產,死亡或者逃亡國外,找機會跟阿公見面,之後,能不能合作就看我的運氣了。”
“不行。”宏夜一口否決,“阿公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曾對他實施過兩次抓捕都以失敗告終,不是開玩笑的,他不是你們生意場上的人,一不小心,你的命,就得留在哪裡了。”
“那就賭一把。”顧北城道:“我覺得我的運氣一直不錯。”
宏夜決絕的道:“不可能,我不會答應你的,你趁早給我打消了這個想法,抓捕犯人,那是我的事情。”
“不止是你的事情,是他先把手伸到了我的頭上。”
宏夜道:“你跟方天啓有仇?”
顧北城冷冽的道:“我和他,只能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