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武一荊條抽在了姚素心身上,姚素心頓時痛得大叫一聲,然後抱著身子微微顫抖著,卻仍然死死的護(hù)著沈幻依,不肯從她身上起來。
“母親,快起開……”沈幻依大叫一聲,翻身將姚素心護(hù)住,冷眼看向沈良武。
“武兒,快去迎接寧親王世子。”
老夫人聽到侍衛(wèi)來報,忙從炕上下來出了屋子,對沈良武說道。
寧親王府在本朝是非一般的尊貴存在,寧親王是皇帝唯一留在京中的弟弟,從少年時代開始他就一路扶持皇帝登基。
當(dāng)然,皇帝對寧親王府也是非一般的榮寵,在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是一般的王公貴族能比的。
所以,寧親王世子燕寧便是本朝最尊貴的親王世子了,是朝中權(quán)貴擠破腦袋想要攀上的貴族,能和他相提並論的也只有殺人不眨眼的異姓王也是大燕守護(hù)神攝政王了。
這個節(jié)骨眼上燕寧來了,沈良武自是不敢怠慢,只好放下手中的荊條,叫上府中衆(zhòng)人前去迎接。
“喲呵,安國侯,你這是做什麼?居然敢打本世子未過門的小媳婦兒?你是活膩了吧?本世子每次來你府上,你們都在欺負(fù)爺?shù)奈椿槠蕖G按问锹}旨沒下來,爺避嫌沒好意思名正言順的懲罰你府上的狗奴才,這次你還不長進(jìn),居然敢親自上手打她?”
燕寧的出場每次都很拉風(fēng),人還未到聲音就到了,還是那般張狂肆意的模樣。
等他倒豆子般說完一席話後人影已經(jīng)一閃落在了老夫人的院子裡,衆(zhòng)人此時也剛出了老夫人的屋子,站在院子裡。
“參見世子殿下,世子恕罪。”
老夫人和一衆(zhòng)女眷忙跪下向燕寧行禮,燕寧不比其他王親貴族,連她都得跪著行大禮。
沈良武被燕寧一頓呵斥,也低頭跪了下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都起來,安國侯,你倒是給爺說說,今兒爲(wèi)何要打爺未過門的小媳婦兒,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怎麼打爺?shù)男∠眿D兒,今兒便怎麼自己打回去。”
燕寧看了一眼略微有些狼狽的沈幻依和背上已經(jīng)有血珠子不斷往外冒的姚素心冷聲喝道。
“這,世子殿下明鑑,實(shí)在是小女自幼被送到莊子上放養(yǎng),性子頑劣,如
野馬般難以馴服,回府後多生事端,微臣這才一怒之下請了家法。”
沈良武暗中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稟道。
這位叱吒京城的小魔王小祖宗最是惹不得,卻偏偏兩次都撞上了侯府的醜事,沈幻依真是個剋星。
“請家法?安國侯,你明知道她是本世子的未婚妻,還敢動不動就請家法?你方纔就是用這鞭子抽的她?”
燕寧臉色一冷,看了一眼沈良武此時還拿在手中的荊條,身子不知怎麼一轉(zhuǎn)一扭便到了他的身前,隨即一招空手奪白刃一把就將那荊條奪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倒刺上仍然沾著的血跡勃然大怒,此時片刻不停突然身子一飛而起撲向沈良武的方向。
“啪……”
沈良武的背部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捱了一鞭子,如他方纔抽在姚素心身上一般,燕寧拿捏得剛好,位置都分毫不差,但力道卻大得多了。
“啊……”沈良武平日裡執(zhí)行過無數(shù)次家法,用來懲治府中犯錯之人,自己卻從未嘗過這鞭子的滋味。
此刻燕寧不問青紅皁白就抽了他一鞭子,他哪裡敢躲敢反抗?
只好硬生生受著,卻沒想到這東西打在身上居然如此疼。
被荊條抽過的地方立即就被血染紅了,倒刺勾起一排碎肉橫飛,他痛得幾乎閉過氣去。
“還有誰?”
他既然出手了,便絲毫不容情,當(dāng)即衝進(jìn)人羣中,“噼噼啪啪”一頓亂抽。
“啊……”
“啊……”
沈蝶依和珍夫人每人捱了一鞭子,還有幾個丫環(huán)婆子也被掃到。
燕寧這幾下看似雜亂無章毫無章法,卻只是打到了珍夫人和沈蝶依以及她們的丫環(huán)。
避開了老夫人和兩個庶妹,下手也比沈良武輕了許多。
而即使是輕輕一下,她們也受不了疼痛,一個個捂著被荊條抽過的地方哭喊起來,卻沒人敢開口求饒。
“世子殿下息怒,還請看在臣女的面子上饒了侯府衆(zhòng)人。”
沈幻依見他也鬧得差不多了,才腆著臉向前走了兩步跪下去,言辭懇切的向燕寧求饒。
她話一出口,燕寧便住了手。
他停下來手中拿著
那已經(jīng)染滿鮮血的荊條看了一眼,手中突然發(fā)力,只聽“咔咔咔”的幾聲,荊條瞬間碎成幾段。
隨後他施展輕功直接將那荊條不知扔到哪裡去了。
燕寧素來胡鬧任性慣了,做事更是全憑喜好,寧親王和寧親王妃將他寵得上天入地還好說,他背後最大的靠山其實(shí)是皇帝。
皇帝對這個侄子向來要風(fēng)給風(fēng),要雨給雨,哪怕再難也會上刀山下火海的滿足他,這樣才造就了他小魔王的脾性,在全大燕都能橫著走。
就算是皇子公主在皇帝面前恐怕也沒他得臉。
“哼,安國侯,今兒本世子只是小懲大誡,看在她開口的份兒上,本世子便饒了你們,若是以後再敢對本世子未過門的小媳婦兒不敬,小心你安國侯的腦袋。”
燕寧此時沒有半點(diǎn)嬉笑玩鬧的意思,而是眼神冰冷一本正經(jīng)的大聲喝道。
“世子息怒,微臣遵旨。”
沈良武此時哪裡還敢不遵燕寧的話,憑燕寧的受寵程度,想要要他安國侯的命,真不是什麼難事。
“嗚嗚,世子殿下,蝶兒和母親何錯之有,您爲(wèi)何要連我們也打?這本來就是大姐姐的錯,她殺死了府中的丫環(huán),父親這才動了怒,請家法教訓(xùn)她,和我們有什麼干係?”
沈蝶依擡頭看了一眼眼前清俊如玉,美如天神的男子。
嘴脣動了幾動,終於沒忍住委委屈屈的開口說道。
她心中暗恨,沈幻依那小狐媚子有什麼好,值得他如此爲(wèi)她出頭?
論樣貌論才學(xué)論禮儀她樣樣比她強(qiáng),憑什麼她就得了寧親王府的定親信物入了燕寧的眼?
“哼,哪裡來的醜八怪,敢跟本世子叫囂?本世子愛打誰就打誰,誰讓他打本世子未過門的小媳婦兒的時候你們都不吭聲了?怎麼?你若不服,去告我啊,真是醜人多作怪。”
據(jù)說燕寧的毒舌功也讓京城很多大家閨秀們望而卻步,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沈蝶依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被他如此毒舌奚落,又捱了打,心中氣血翻涌,差點(diǎn)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見沒人再敢說話,燕寧這才慢條斯理的從懷中抽出一卷明黃色的聖旨,雙手舉在空中對侯府衆(zhòng)人說道:“安國侯接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