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燕寧稍微鬆了口氣。
“依依小媳婦兒,你不會嫁給姚子墨吧?”
雖然他那日聽風燼說她用近親不能成親這個奇葩的理由拒絕了輔國公府,但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
畢竟,從古至今姑表親成親的數不勝數,好像根本就不是這麼個理。
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聽來的,不過他也用這個永遠的拒絕了葉染,以免她再天天狗皮膏藥般黏著他。
“自然不會,表哥和我是親戚,我怎麼可能嫁給他?”
沈幻依索性坐在榻上和他說起話來,反正有些事就算想逃避,也沒法逃避,最終還是要擺在檯面上來的。
“哦,那好吧,那……你和皇叔不會還有什麼牽扯吧?”
讓燕寧最擔心的人不是姚子墨,而是東方青璃。
“嗯?我和他?”沈幻依若有所思的發出了一聲疑問。
“怎麼,你和他難道真的有什麼事?”
燕寧心中一動,立即緊張的問道。
“我和他……的確有一些事,不過,不像你想的那樣。”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一下子把燕寧給搞混了,不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那到底是什麼事,都不能告訴我麼?”
燕寧雖然和她退了婚,但那並不是他的本意,那日寧親王妃親自去侯府退婚,他盛怒之下氣得吐了血。
當時心裡也想著以後要還她安寧,不再打擾她,以免給她帶來麻煩,只要暗中悄悄的做自己的事,慢慢的變得強大。
等他能夠強大到不懼任何人的威脅時,到時天下爲聘,十里錦紅,風風光光的娶她爲妻。
可今天一見到她,他心裡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防護立即又崩塌了,不由自主就被她牽引著,想時時刻刻看到她。
哎,世間最難用理智來處理的便是感情,就算是他,也不能收放自如,想付出就付出,想收回就收回。
就如現在,看到她在宴席上出了大殿,他心裡還沒做出決斷,腳步已經跟著她出去了。
在外面站了半晌,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又忍不住到處尋起她來。
最終在冷宮尋到了她,並再次救了她。
今夜經歷的事和小時候那一次驚人的
相同。
“我和他之間,只有仇恨,沒有其他的。”
沈幻依沉默良久,還是緩緩的說了出來。
“仇恨?你和他怎麼可能有什麼仇恨?”
她這麼說燕寧就更不明白了,東方青璃和她好像並沒有什麼交集吧。
他一直在神女峰學藝,當年大梁北堯聯軍攻打大燕之時,剛好他藝成突然下山。
他幫大燕打退聯軍之後,便入了朝堂,成爲大燕戰神以及攝政王。
按理說,她和他根本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怎麼可能相識並有了仇怨了?
“我從一出生開始便和他有了仇怨,具體的一時半刻也說不清。”
她不願和他多做解釋,只是稍微提了一下。
“一出生怎麼會有仇怨?你記得?還是誰告訴你的?”
燕寧更加奇怪了,他瀲灩的眸光緊鎖著她,想著這件事的可能性以及如果是真的,看來他要好好查查沈幻依了。
一直以來,他都刻意的忽略了她的與衆不同,也許是不想去深究,也也許是因爲自己對她有情愫的原因,想全心全意的信賴她。
現在想來,她回京之後就神神秘秘的,很多事他也並不知道。
“我小時候就記得的,你不是說我自小就與衆不同麼?你在人羣中不是一眼就看到我了麼?”
沈幻依不想告訴他異能的事,又不願騙他,只好含糊其辭的說了一句,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去吧。
“嗯,你小時候,的確是個奇異的孩子,就算站在人羣中,也是那樣的脫穎而出,讓人一眼就能看到。”
“嗯,我先躺會兒,累了。”
沈幻依的頭又疼了起來,還沒等和他說完話便閉上眼睛。
燕寧一時間再沒什麼可問的,一下子陷入回憶中。
那一年她五歲,他十歲,當時的宮宴是從白天就開始的,他在一羣貴族夫人以及少爺小姐中,一眼就看到了眉眼靈動,活潑可愛的她。
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注意到她的,總之那時的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小紗裙,眉眼烏黑,靈動逼人,站在人羣中格外的顯眼。
她總能在一羣孩子中脫穎而出,也許是她口出奇言怪語,也許是她那麼個小不點就能背出四書五經,詩詞歌賦,還能講出許多
大道理和很多孩子都聽不懂的其他方面的一些術語。
所以,從那個時候起,他就知道她聰明內秀,故意藏拙,在一羣孩子之間,她總能輕易就成爲主角,令衆人都圍著她轉。
當時,姚素心在宮宴上見到了小時候的姚子墨,因爲他和她是姑表親,所以關係自然比其他人近了幾分。
姚素心便將小小的她交給了姚子墨,讓他帶著她玩。
她跟著姚子墨很快就和一羣貴族孩子玩在了一起。
沒用多久,就儼然是一羣孩子中的孩子王了,而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她。
雖然比她大了好幾歲,那個時候的他已經被當做少年般對待了,不能和那羣小鬼頭一起瘋玩,可他終究還是沒忍住一直跟著她。
只不過,他自小就是寧親王和寧親王妃的掌中寶,連宮裡的皇子公主都讓他三分。
那些人對他只有恭敬臣服,他想要什麼也都是手到擒來。
所以,他雖然比她大了那麼多,卻不知道該如何和她結交,從她出現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一直追隨著她。
到後來忍不住想要親近她,卻不得其法,不知該怎麼辦。
所以,他便用了自己最擅長的法子來引起她的注意,欺負她,命令她,威脅她,強迫她,來讓她對自己恭敬,臣服。
可是,她對他的強迫與命令並不理睬。
當時他走到她跟前指著她說:“你,過來。”
那時候她又黑又圓的眼睛斜著瞟了他一眼,一臉笑意的道:“喲,這是哪裡來的霸道總裁啊,這譜兒,擺得好大,你誰?”
她說出這話後,姚子墨立即拉了拉她的袖子,不讓她招惹他。
第一次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和他公開叫板。
而且,她說的話聽起來如此怪異,明明都是說的漢字,他卻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本世子是誰,你居然不認識?呵呵,你這小丫頭挺有趣。”
燕寧差點被她氣笑了,這是第一次有人指著他喝問,他是誰。
能來參加宮宴的都是大燕貴族,而整個大燕朝的貴族之家恐怕沒有不認識他的人,她算第一個。
“我爲什麼要認識你,你又不是毛爺爺,誰都認識,不過你這奇葩的吊炸天模樣,牛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