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秦烈疑惑地看著譚墨,“那是什麼玩意兒,能吃?名字真怪!”
在古代,草莓沒有被廣泛利用,有也只有野生的,鄉野之人吃著玩的,從來沒當作正規水果來食用。
但野生草莓是極多種類的,營養也是極好的。只是有的人叫這東西“蛇莓”,一般人還不大敢吃,爲何?
只因鄉村之中有這麼一個傳說,話說蛇莓這東西是因爲蛇經常從這裡走纔有的,長出來的紅果子也是蛇親過的,是蛇吃的,所以不敢吃。
事實並非如此,現在食用的草莓也是從野生過來的呀。這可是非常好的水果,各種營養價值沒得說。
經過空間的滋養,近三個月來野生草莓也有過幾茬了,果子也是越來越大,味道自不用說,比香玉在現代吃的那種超大的草莓好多了。
這可是純自然無污染外加富有靈韻的果子,要不是秦烈是譚墨的朋友,就衝他那拽樣,香玉也不想給他吃。
譚墨咳嗽兩聲道:“你不是不吃嗎?問那麼多幹啥!”
“啊?”秦烈皺眉,“你怎麼說起泥腿子的話來了,真讓人不適應。”
譚墨笑著,幫香玉幾人將菜擺好,說道:“這裡是鄉下,住在這裡的自然是泥腿子,你是城裡人不適應也是應該的。那草莓也是泥腿子吃食,不吃也罷。”
秦烈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瞬間沒了氣,但對年掌櫃還是很強勢的。丹鳳眼一瞪,氣勢大開,一切盡在不言中。
年掌櫃立馬呵呵笑道:“三爺,小的那份給您吃。”
“哼!”秦烈的扇子刷地一下子打開,扇呀扇。
而年掌櫃立即給他搬來一張舒服的椅子,伺候他坐下。
一邊的齊震撇撇嘴,這傢伙最是會享受,幸好行三,要不然,天下百姓有樣學樣就慘了。
“譚墨,你家短工還沒回來?我都餓了。”
看著一桌子菜,齊震的口水就下來了,他是知道香玉的手藝,也知道她不管吃飯的是誰,都會盡心盡力地做好。實則是超級期待香玉說的草莓水果拼盤。
香玉聽到這話,將最後一盤菜放好,笑道:“快了,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們再開一桌,菜還多著呢。想來你們幾個一桌一樣菜只放一盤就好。”
原想著他們這十四個人四桌綽綽有餘,可沒想到又來了五個吃白飯的,沒辦法只好再勻出一桌來。
齊震擼了擼袖子道:“那就來吧,還等啥?”
阿福笑呵呵地跟齊震再去拿桌子,好在家裡的板凳多,竹編也多,兩下里一搭便是一張桌子。
桌子搭好,飯菜擺好,短工們也都跟著小灰來了。
爲首的方臉大漢看到一桌子菜直咽口水,不好意思地說:“這,這太豐盛了,咱們幹得活又不重。東家真是……,”
譚墨笑道:“說哪裡話,趕緊坐下吃,吃好後咱休息半個時辰再接著幹,今兒得把這些苗全種好才行。”
短工們一個勁地保證道:“包在咱身上了,保證不耽誤東家的事兒。”
就這些大家坐在一起開吃,十個人分成三桌,湊合著吃。剩下一桌分給了阿福和兩個小廝,他們吃得少,將多了的菜又給了短工們。
這最後新搭的桌子就是譚墨、秦烈、年掌櫃和齊震四人,香玉則拉著洛蔓兒去了廚房。
“走,蔓兒,咱們吃好吃的去。”
菜都是足足的,小姐倆也餓了,就在竈臺上吃了起來。農家人一般情況下,有外人來吃飯時,女人們是不上桌的。
老香家的人不是都分桌吃嗎?那是學著大戶人家窮講究。
洛蔓兒是知道這個不成文的規矩的,也就沒覺得哪裡不對,至於香玉則是入鄉隨俗,何況小姐倆在東屋裡吃完飯還要做水果拼盤呢。
這頓飯,洛蔓兒吃的滿意極了,抹抹嘴道:“飯後喝碗雞湯,這日子過得真是賽神仙。”
香玉笑道:“這雞是山裡的野雞,拿來燉湯再合適不過了。”
“嗯,作個獵戶也挺好,至少不缺肉吃。”洛蔓兒笑著幫香玉收拾碗筷,問:“啥叫水果拼盤?”
香玉道:“一會你就知道了,等我一下。”
她裝作去西廂房拿東西,實則直接去空間摘新鮮水果了。
如今空間裡的桃樹杏樹可都接過一茬果實了,現在又是開花的時候。她拿了不少吃過後的杏核,當然存起來的桃跟杏也拿了不少。
最多的還是草莓,它是今天果盤的主角,紅豆、花生也是有的,最後又摘了一把新鮮的薄荷葉子。就這樣,提了一小籃子的果實出了西廂房。
路過譚墨他們時,這一桌上的人吃得不要太歡快哦。
齊震不必說,連秦烈這個吃飯講究的人也是吃得滿嘴流油,大喊辣的同時舉筷如飛。
藥一是吃慣了香玉做的菜,吃起來也就沒那麼誇張,只是小鄧子不一樣,他長得像個姑娘,吃起來也是很矜持的,但嘴裡菜就是沒斷過。
“呵呵,這菜咋做的呢?香玉姑娘應該把方子賣給咱秦氏酒樓,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譚少爺您跟她說說。”說這話的只有年掌櫃了,商人眼裡看到的只有利。
其實回鍋肉真的不難做,但有一步很關鍵,那就是在切肉之時要先將五花肉塊加料子放水裡煮成八九成熟後,再切肉片放鍋裡炒,當然大醬不能少。總之一道菜的好壞,就體現在這樣的細節上。
譚墨摸著下巴笑道:“這事兒香玉說得算。”轉身瞪了一眼秦烈,“聽說你把香玉當成伺候人的丫頭了?別總拿那種眼色看人。”
秦烈撇撇嘴,知道譚墨這是秋後算帳來了,嚥下一片極入味的回鍋肉片,嘟囔道:“不是我說你,你真打算娶一個鄉下妞?”
“香玉不是鄉下妞,是我看中的女子。”譚墨再次狠狠瞪了一眼秦烈,眼神凌厲。
秦烈不以爲然道:“好啊,那咱們拭目以待吧。別以爲你眼大就能瞪我,我也不是好惹的。不過,你真不打算回京了?相比於京城這裡就是深山老林。”
譚墨冷哼,“住在深山老林才配叫泥腿子不是嗎?你呢,怎麼也來深山老林了?”
“還不是你的一封信?說什麼有筆大買賣要做,你知道,我什麼都不缺就缺銀子。我親舅那邊忒能燒銀子。”秦烈又猛地夾了一口蘑菇炒青菜,吧唧兩下嘴道:“這菜的味道還真不錯,不放在酒樓裡賣可惜了。”
年掌櫃立馬接話道:“三爺說得是,說的是呀。”
譚墨毫不客氣地揭發道:“少來這一套,你若是因爲看到我的信纔來五里鎮的話,那我跟你姓。”
“呵,跟我姓?想也沒門兒。”秦烈搖頭笑了,隨之笑容一斂,沉聲道:“我那大哥跟二哥鬥得不可開交,我來躲清閒了。”
“既然是躲清閒那就不能什麼都不做,要不然怎麼打消那位對你的看法?”譚墨也認真地說。
“是啊,所以我來了。當真能賺銀子?”秦烈正經話只說了兩句便露出了真面目,整個人又變得痞賴起來。
譚墨道:“記住,以後不許再說香玉的壞話,她是我中意的人。至於賺不賺銀子你可以問小齊,只是有許多事還得你來做才行。”
齊震吃飽喝足,筷子一放,笑道:“用過薄荷洗髮膏了吧,怎麼說?”
“好!”秦烈對此的評價就只一個字兒。
“那是香玉做的。”
秦烈頓時有些懵,“就那個小姑娘?行啊,這澡豆用了多年,竟然沒人想出用膏狀的來洗髮。嗯,不錯。”
譚墨再接再厲道:“何止不錯,這只是其中之一,以後你會知道跟香玉合作等於跟財神爺做生意,能虧待了你?”
“呵呵!”秦烈看了眼同樣無語的齊震,二人只好傻笑。
東屋內,香玉跟洛蔓兒做果盤做得不亦樂乎。
她們先敲碎杏核,將杏仁炒了,炒杏仁之時將紅豆和花生米加點糖煮了起來。等杏仁涼下來的時候,就開始切草莓,切桃子、杏子。
這些果盤一人一個,沒包括短工們,這東西市面上還沒得賣,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險。
果盤其實很好做,只要把草莓切開兩半,桃子杏切得要小點便成,可惜沒有冰,要不然趁大中午時吃個冰碗也是極好的。不過香玉又直接加了點靈泉水,這樣味道應該不會差。
待杏仁好了後便開始切成薄薄小片備用,然後將三樣水果混在一起裝在瓷白的小碗裡,再澆上點爛透了的紅豆和切碎了的花生米。
在最上面再擺上幾粒切成兩半的草莓,撒上一些杏仁片,最後再加點薄荷葉,紅中帶著一點綠,煞是好看。
“香玉,這果子叫啥,真好吃。”做完十個果盤,還剩不少草莓,洛蔓兒吃得不亦樂乎。
香玉笑道:“這叫草莓,沒吃過蛇莓呀,一個東西。”
洛蔓兒驚了,“那咋一樣,蛇莓沒這個大呀,也沒這個好吃。”
“好了,反正現在叫草莓。外面也都吃完了,短工們也去了外院歇息,咱們端出去吧。”香玉說道,她不想在這上面多言,空間的奧秘怎能說得清。
待果盤上來後,秦烈徹底收回先前說的話,搶先拿到果盤就吃,吃完厚著臉皮讚道:“香玉,你咋知道爺喜歡吃酸酸甜甜的美食呢?真不錯,不愧是小墨看中的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