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有可能。 ”譚墨嚴肅地說,“看來有些事情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啊。”
香玉道:“你是說哪方面?”
作爲一個修煉了不同尋常的功夫的人來說,他們所肩負的責任也一般人要大。
正所謂有多大能力便要負多大的責任一樣,在其位必須謀其政。他們現在也是這樣。
譚墨一把將香玉摟在懷裡,輕聲道:“小玉兒,你說咱們這個世界和先祖所在的世界有什麼不同?”
這話算是問對人了,香玉的思緒飄飛,似乎是回到了那個作夢都去不了的現代。
“小墨,我是相信那個世界的。或許我們這個世界更大,也更加絢麗多彩,像我們的空間一樣,裡面四季如春,靈氣充沛。但是世界與世界之間總會有隔膜存在,要不然這些世界不亂了嗎?”
香玉靜靜地說:“我想,想要從這個世界去另一個世界總是不容易的,或許要藉助某種介質才能過去。也或許需要某種能力。”
譚墨聽得懂這話,抱著她的胳膊又緊了緊,“如,你的空間?”
香玉身體一滯,輕聲道:“或許是吧。”
“我不會讓你走的。”譚墨霸道地說,“要走也不能丟下我,要不然有你好看!”
香玉默默地笑了,“傻呀你,忘了先祖讓我們同生同死了?”
“嘿嘿,是啊。”譚墨這下子開心了,兩人又膩在了一起。
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得面對的,譚墨問道:“香玉,若是真有斷肢再生丹的話,那給梅夫人丹藥的人或許是跟先祖一個世界的人。意外出現在我們這裡,遇到了梅夫人,又通過梅夫人找到了我的母親,最後兩人合謀奪了母親的靈根。
那人順利回到了他所在的那個世界,卻留下了一些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如,梅夫人所掌握的邪術,還有那枚丹藥。”
香玉道:“那樣的丹藥一定不會很多,看來梅夫人這次傷得確實重了。哦,不知道梅管家怎麼樣了,好像傷的也很重啊。”
“管她呢,死了活該。”譚墨嘆道:“我怕我們將來離開後,大明朝沒了可以抗衡那些邪術的人。看看梅夫人知道的,不過是會一些見不得人的功法,憑著一已之力卻能把一個傳承了近百年的候府弄成這副模樣。或是有多人會這些功法,那我們大明朝豈不是要滅亡了?天下百姓可要遭殃了。”
這是個問題,大問題!
香玉也覺得那副無形的擔子壓得有些重呢,說道:“我們先弄清楚梅夫人的來歷吧。然後再想辦法組建一個可以和那些邪術抗衡的組織如何?”
“這樣是最好的。但是,在這之前必須確定一位值得信任的皇帝才行。只有皇權穩定,我們培養的人才能真正的發揮作用。”譚墨幽幽道。
香玉覺得他們又爲自己挖了個坑,還深深地跳進去了。
“唉,什麼時候才能過那種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呀。”
譚墨親親她的額頭,保證道:“總會有的。”
這一晚他們定下了一個大目標,突然發覺眼下的小困難都不算困難了。那些未知的纔是真正需要警覺的。
次日早飯過後,鎮安候便讓阿祿帶了五個管事過來,說是這五人是原來候府的管事,因不服梅夫人被鎮安候悄悄送走了。也怕當時風頭正盛的梅夫人會把這五人宰了,日後再難找到這樣的人才了。
看到這五人,香玉的臉這纔有了笑容,“太好了,你們五人既然是候爺送來,我自然是相信的。這樣吧,芳菲苑外的那幾箱賬本你們先看看,以最快的速度給我個總賬。”
說完,香玉又想到了什麼,她實在是看不慣這裡的記賬方法,入和出都放在一起,最後的統計較難,還容易出錯。
香玉先讓這五個管事出去弄賬本,好在外面的樹木不少,在樹蔭下放張桌,再來一壺茶,一個算盤幾張宣紙,便能很好地工作。
香玉自己也回到了書房,她要畫一份表格,讓人重新制定賬本,以後的賬目這麼寫。
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在現在這樣的賬目誰都會做。無非是年月日和收入支出還有餘額,總金額等等。再用表格的方式畫出來,一目瞭然。
當然,在賬本的寫一頁還寫了數字,底下是大寫,這樣更容易看賬。
花了大半個午纔將這些東西做好,香玉扭了扭脖子,“酸了!”
小花趕緊前給她捏,“二少奶奶您歇會,這賬本跟咱們譚香記用的是一樣的吧。”
“差不多吧。”香玉道,“小花,你學過數字,把這個交給那邊的管事,你交他們怎麼用這個記賬。特別是這些數字,你教教他們。簡單的算數還記得吧?”
譚香記現在沒有專門的賬房先生,記得都是流水賬,且不算銀錢的。每到月末都會有年掌櫃來跟她算總賬,香玉也沒那麼費心。
“記得,記的。”小花接過新的賬本蹦蹦跳跳地出去了,她開心極了,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能做先生了呢。
香玉卻又在思考譚墨說的那些事,今天想到了數字,想到了加減乘除符號,這些在現代人來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
可這麼普通的事在這裡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何不拿這些東西來換點自己需要的利益呢?
銀子她現在不缺了,譚香記出產的東西每天不知爲她換來多少銀子,還有什麼是她需要的呢?
“銀子還是?”香玉閉著眼睛想了想,笑道:“沒錯,是權勢。”
別看梅夫人很強橫,那隻能在白丁面前橫,她至今都沒進過皇宮。因爲她沒有誥命的頭銜,一般人是不會輕易進宮的。
香玉自語道:“譚大哥應該也想到了,他的頭銜由他自己去掙,父母那邊也不需要這個。那麼剩下我了呢,用這個怎麼也能換個郡主噹噹吧?”
哪怕是沒有實權,沒有俸祿,空殼子頭銜也是很好用的。
“嗯,這麼決定了。”
香玉趁著這股熱乎勁兒,打算一股作氣將那些算字以及記賬的法子都整理成冊。甚至是筆算的方法也寫了下來,當然這少不了加減乘除這幾個符號還有基本的運算。哦,還有那老祖宗傳下來九九乘法表也做了小小的改動,讓背誦和使用更加方便了。
爲了讓這個郡主的頭銜順利落在她頭,她又讓標點符號也拿了出來。別小看這些在現代使用相當頻繁又那麼簡單的東西,有了它們這個時代的語言將更加豐富。
弄好這些已經正午了,許清雅派人來叫她吃午飯。
香玉伸了個懶腰,將這些成果翻手送進了儲物手鐲,這些東西可不能丟。
摸摸那醜醜的手鐲,香玉心想,“等有空了再去空間裡的小樓翻翻,或許還有別的小寶貝可以留給後人吧。”
不知不覺間,香玉和譚墨二人便覺得他們以後可能要活著離開這個世界。總得給後人留下點什麼。
想到後人,香玉便不自覺地摸了小腹,這個年紀要孩子會不會太早了點兒?
說實話,她今年也有十七了呢,身體又得到了靈泉的滋養好得很。
“或許可以要寶寶了。”
午飯是許清雅吩咐廚娘做的,倒也可口。她畢竟也是大家閨秀,在家裡什麼美食沒吃過?
原先在南院的時候是受了梅夫人的迫害,這才過著儉樸的生活。可在各樣物資齊全下也是很會吃的。
“弟妹,嚐嚐這燉乳鴿,可還行?”許清雅笑道。
香玉喝了兩口湯,讚道:“真不錯,這湯很是滋補。大哥大嫂也多喝點。”
許清雅笑著說,“看來我孃家廚娘的手藝還沒退步。”
香玉便知道了這是許清雅從孃家帶來的廚娘,便道:“大嫂這樣做對了,有好東西不吃是傻子。北院的那位不用管她,我們該幹嗎幹嗎。大嫂若是想回孃家回,府裡不必擔心。
哦,對了,大嫂,我再來給你號個脈。先前大嫂身體內的寒毒太深,算是解了毒,身子也是寒得很。這纔給大嫂一塊火靈玉隨身佩戴,可若是身體的寒意盡消,再帶不大好了。”
“哦,有勞弟妹了。”許清雅是怕極了生病,在飯桌伸出了胳膊。
好在鎮安候不在,要不然以鎮安候的老派作風,估計是要捱罵的。
把完脈後,香玉道:“嗯,大嫂恢復的不錯。好好養著,不用吃藥一個月後便能痊癒了,到時那火靈玉不用繼續佩戴了。我再給大嫂幾個藥膳方子,您和大哥一起吃,爭取早些時候給我們生個小侄兒。到那時候府能徹底地將那些晦氣踩在腳底下了。”
“這……。”譚琰兩口子都很開心,趕緊地看著香玉。
香玉又道:“哦,大哥的腿不用擔心,說不定還會大嫂更早痊癒呢。”
許清雅羞得雙頰通紅,“還,還要有勞弟妹了。”
午飯剛剛吃飯,看著那些管事的六子來了。
香玉悠閒地喝著茶,不緊不慢地問:“六子啊,那些管事求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