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幹啥?”在村裡一向強橫的徐胖花怕了,從沒人會這麼直接恐嚇?biāo)?要是別人她還真不怕,可這能打死老虎的譚獵戶不一樣,光聽聲兒就能讓她心驚肉跳的。
譚墨冷笑,“不想幹啥,就是想讓你不要再沒事找事地到處討人厭。”“我,我……。”徐胖花心虛道,“我這不是爲(wèi)了我那倆有出息的兒子嗎!我兒子跟村裡的小子不一樣,他們是有出息的。不讀書真是白瞎了呀,咱家窮,就靠著家裡那點地剛剛夠吃的,要不是有我的嫁妝在頂著,我兒早就讀不起書了。”
譚墨再次冷笑,“這不是你坑別人的理由,你好手好腳地做啥不行?”看徐胖花這個懶樣也就沒了說下去的念頭,只道:“行了,這些與咱無關(guān),你只要記得本分做人你家兒子就能繼續(xù)讀書就好,如若不然,後果你想想吧。”
隨之譚墨便往老洛頭的屋裡走。接骨,特別是那個位置,還是需要力氣的。
徐胖花怔怔地站在院子裡,在回想著譚墨的話,“譚獵戶到底是個啥意思?”
她並不笨,要不然也生不出兩個如此優(yōu)秀的兒子來。在洛香村大家都知道徐胖花懶,總愛欺負(fù)洛蔓兒一家,洛蔓兒家有的她恨不得全都摳來。
對外人也不大方,但卻從沒有人將她的事蹟聯(lián)想到她那倆兒子身上。似乎這倆孩子不是洛香村的人似的,提起來就陌生,也從沒有受徐胖花感染。
就在這時,洛寶田揹著手走了過來,看到呆滯的徐胖花,上前語重心長道:“長河家的,你今兒這事做得真不對呀,走到哪裡都說不過去。你是爲(wèi)人媳婦的,理應(yīng)孝敬公婆,以後你也會作婆婆,要是你兒媳婦也這樣對你,你會怎麼做?”
“里正叔,我……。”徐胖花皺眉道,“我,我知道錯了,咱家裡不是窮嗎?孩子又要讀書,我這……。”
洛寶田搖頭道:“你呀,幸虧養(yǎng)了兩個好孩子。咱村以後會越過越好,你守著寶山不會挖啊你。”
“啥寶山,都窮死了。”
洛寶田道:“知道蔓兒家是怎麼過好的嗎?知道三嬤嬤家的魚塘是怎麼來的不?想想吧。可別走了老香家的老路,他們呀,依我看還得回來,那京裡的人是那麼好糊弄的?香玉別看笑嘻嘻的沒說啥,這事兒沒那麼容易。哼!”
洛寶田說完就走了,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開竅那真就沒治了。
徐胖花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我真是豬啊!”
突然間她就想通了,里正和譚獵戶說的可不都是香玉嗎?香玉有能耐,村裡多少人靠著她都富了起來,她先前被豬油蒙了心,就是看不清。
一旦想通,感覺腦子也靈光了,再次嘆了口氣,看了眼老洛頭的屋子,便一個人進了東屋。
“既然大家夥兒都在忙,那麼她就去燒點水做點飯啥的吧。”徐胖花心想,她沒啥本事,又幹不了農(nóng)活,也就能做點好吃的。
老洛頭所在的屋子裡,此時氣氛極其緊張,不相干的人都被許老爹趕出去。只留下了譚墨、香玉和徐家旺,其他人都在門口焦急地等著。
屋內(nèi),譚墨抱著老洛頭的上身,徐家旺扶著老洛頭的另一條腿,而許老爹則是費力地給接著骨。
這年頭很少有人用麻藥,接骨是很疼的,老洛頭在接到一半時便頭一歪,暈了。屋裡人也清靜了不少,至少不叫疼了。
香玉早就備好了夾板,待許老爹將這骨頭接好後,便用夾板牢牢地固定住。如此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古代不比現(xiàn)代,極少有開刀療傷的,所以這接骨的活兒很考驗大夫的功力。
三人整整忙活了一個時辰才把老洛頭的斷骨處固定住,香玉又給老洛頭餵了一點靈泉水,便提著藥出去了。
天已經(jīng)黑了,大家夥兒都聚在門口,一臉的焦急。老洛頭剛纔叫得可慘了,他們光聽著就揪心。
看香玉出來了,紛紛七嘴八舌地問這問那。
“香玉,我爺爺咋樣了?”
洛蔓兒和香承宗一臉的擔(dān)憂,其他人臉上也不輕鬆。
這時,徐胖花端著一罐子的熱湯進來,笑道:“都喝點水暖暖身子吧。”
頓時一羣人都把視線放到她身上,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
香玉笑道:“好啊,多謝。”心想,這個徐胖花終於開竅了,要是再不開竅,她想幫都沒法幫旺財兄弟啊。
大家喝完水後,香玉又囑咐道:“洛爺爺?shù)墓墙雍昧耍@是藥。一日分三次服用,一次一包……。”
她把這藥要怎麼煎,要怎麼服用都跟大家說了一遍。最後道:“要好生照顧洛爺爺,傷筋斷骨一百天,可得好好養(yǎng)著了。”
隨之便又說了看病抓藥的價錢,洛蔓兒要給,她沒要,說道:“按照里正叔定的規(guī)矩來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天色已晚,譚墨趕車送許老爹回鎮(zhèn)上。
香玉便在車裡和許老爹說起了正事兒,對她來說給老洛頭瞧病沒啥,重要的是找到了許老爹這樣好郎中。
她便將自己要在洛香村建個綜合性的小醫(yī)館的事說了一遍,請求道:“許老爹,你也來吧,我聘你爲(wèi)院裡的院長,咋樣?”
香玉把現(xiàn)代化的醫(yī)院的各類特點都說了一遍,說得自己也熱血沸騰起來。雖然她的志向並不大,但也想著讓這裡的婦女們過得好一些,把那些陳舊又害人的觀念破除掉。
她只提供各類資源,比如地基,比如資金,還有一些經(jīng)營觀念。至於能經(jīng)營到什麼地步,她並不怎麼在意,反正是並不大的醫(yī)館。
許老爹很是心動,捋著鬍子道:“香東家,這事兒要是做起來還真是好事兒。老頭子也不是那些個固守成規(guī)的老古董。我這接骨的手藝也是年輕那會兒跟著幾個赤腳郎中學(xué)的,你讓我教徒弟行,讓我做那個啥院長咱沒那個事。何況我還想回家照料妻兒,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香東家還是另請高明吧。”
香玉笑道:“許老爹是最合適的人選。”
之所以這麼說是看到許老爹並非那種只管治病救人而不顧家裡的人,其實她開這家醫(yī)院也並非全是救死扶傷,只想做個表率,慢慢糾正一些不良的觀念罷了。
再一個就是圓了三嬤嬤要教徒弟的心願。而許老爹在某些事上很愛惜羽毛,這正是一院之長應(yīng)有的素質(zhì),有些事並非只靠一腔熱血就行的。
“不行,不行!”許老爹再擺手,“要是我閨女嫁人了,我和老伴或許能直接搬過來,就把你那個啥院當(dāng)家了。”
香玉再次勸道:“要是我能讓你閨女的腿腳好些呢,治癒我不敢說,讓她能跟正常人走路沒啥問題。”
“真的?”許老爹激動了,握住香玉的胳膊不放,“你說的可是真的?”
香玉都被他捏疼了,可見許老爹有多在意這事兒。
“真的。許老爹想不想做院長啊,以後就住在咱洛香村落戶,我敢證咱洛香村以後不比五里鎮(zhèn)差。”
許老爹呵呵笑道:“那,那我閨女也能跟著我們老兩口不?放心,她對識別藥草很有一套,就是磨碎了藥草混在一起她都能聞出是哪種藥來。”
“好啊,以後就讓你那閨女在藥房做事,我每個月給你們開工錢。”說到這裡香玉又道:“說不定你閨女還能在咱洛香村找到個如意郎君呢。我們村裡的年輕後生真不少。”
“呵呵,要是那樣就好了。”許老爹開心不已,“那成,老頭子回去和她們商量一下,過幾天給你答覆可好?”
“好呀,就這麼說定了。”
醫(yī)館的院長找到了,接下來就可以開始整地建房子了。香玉打算將醫(yī)館建成個二層小樓房,有前院有後院,方便在這裡上班的人住宿,也方便以後住院的人。
對於香玉所有的想法,譚墨是無條件支持,香玉只管出圖紙,其他的一切他全包了。
在大家的全力支持下,這個小樓一個月便建好了。這天也成功進入了三月。
建醫(yī)館是大事,這事自然不能瞞著齊震,他收到香玉的信後,便再也忍不住了。
京城內(nèi)的暗潮隨著皇帝陛下的康復(fù)漸漸隱退,齊家也不再被人監(jiān)視了,經(jīng)過齊家老頭子認(rèn)可,齊震又馬不停蹄地來到洛香村。當(dāng)然,他還帶來了秦烈的嘮叨,讓香玉再給他準(zhǔn)備些魚乾等好吃的。
來到洛香村,譚香醫(yī)館剛剛竣工。
齊震再次聽香玉講說醫(yī)院的概念,他心裡無比佩服這個義妹,嘖嘖道:“小妹,你這腦袋是怎麼長的?能想出這麼精妙的點子。”
香玉有些汗顏,只好呵呵笑道:“那個,我也是瞎想的。”
她能說這個在現(xiàn)代人人都能見,都能進的嗎?是個人就知道醫(yī)院長啥樣。
“好,最近京城各勢力已經(jīng)平穩(wěn)下來了,我倒是可以在這裡教幾個小徒弟。”齊震呵呵笑道。
聽到這話香玉舉雙手歡迎,“二哥能來我求之不得,明兒個我貼告示收徒。咱好好選,不聰明的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