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知道的一定如實相告。”牧洋信誓旦旦地說，他欠她太多，別說一個問題，就是十個百個，他也會告訴她的。

“你，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哪怕是一點點心動？你有沒有那麼一刻，想要和我相守一輩子？”林曦涵緊張地問牧洋，這個問題對她來說非常重要，如果牧洋的答案是否定的，那麼這些年她就真的是一頭熱，單相思是可悲的，也是痛苦的，更是殘忍的。

牧洋仔細回想一下，然後點頭說：“我愛過你。”

“真的？”林曦涵竟然喜極而泣。

“真的。”

“不騙我？不是因爲可憐我、同情我、憐憫我才這麼說的？”

“不是。”牧洋整理一會思緒又說：“七年前，我其實就想留在S市，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是那個時候我面目全非，又是一個殘廢，所以最終我也沒有下火車。後來，我要去一個遙遠的地方，我沒有和你告別，是因爲我打算七年後回來守護你。如果你沒有結婚，我是打算和你結婚的。你問我有沒有喜歡過你，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喜歡過。但是運命是無情的，它的劇本早已經寫好，許菲苒的出現就是一個轉折點。愛也有好多種，我愛你，是因爲你救過我，我和你在一起沒有壓力，非常開心，這是一種舒適的愛，一種對生活的嚮往；我愛她，卻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愛戀，一種不顧一切飛蛾撲火的愛戀。”

涵涵哭著說：“你能這麼說，我心裡已經有莫大安慰。牧洋，我有一個請求，可能有點過分，也可能會讓你爲難，但我沒有辦法，只能這樣請求你。”

“涵涵，你說。”

“我的要求非常簡單，從今天開始算，一年之內，你和許菲苒不許登記結婚，你們可以談戀愛，可以同居，甚至如果她願意，你們那個都可以，但是就不許結婚，可以嗎？”林曦涵可憐巴巴地望著牧洋，她想做垂死掙扎。

“涵涵，如果結局已經註定，這麼做有意義嗎？這個世界上比我優秀的男人如過江之

鯽，你何必固執地吊死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牧洋試圖說服涵涵。

林曦涵苦笑地說：“也許你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但在我眼中是。別的男人再優秀也和我沒關係，因爲我只愛你一個男人。牧洋，你別爲難好嗎，你們只是不領證而已，我這麼做不光是爲了我自己，我承認我有一部分私心，我對你還抱有幻想，但我更多是爲你著想。你和許菲苒會不會在一起，這個不好說，因爲她的身份太特殊了。生活中除了兩情相悅，還有一個叫無可奈何，我希望你們的婚姻是理智的，經歷水與火的考驗，經過時間的檢驗，一年時間足夠發現很多問題，尤其是對頂級豪門來說，你的困難會接踵而來。牧洋，我這麼做是想你有一條退路，也給我留一條活路。”

牧洋真的感動壞了，涵涵這個時候還替他著想，她的心全部放在他的身上。

他也知道，他和許菲苒的婚姻是崎嶇坎坷的，等待他們的不是狂風暴雨，就是驚濤駭浪，但是他不怕，她是他的女人，爲了她，他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絕不皺個眉頭。

但是對於涵涵，這個美麗善良的女人，如果他和菲兒結婚了，她會不會心灰意冷，從此與憂愁爲伴，不再快樂。

“好。我答應你”

涵涵笑了笑，過了一會兒她說：“牧洋，你到樓下去給我泡一杯紅糖水好嗎？我肚子疼。”

好多女人大姨媽來的時候，肚子都會疼的，經歷過上次許菲苒的事情，牧洋現在也有經驗，他連忙說：“你先躺著，我馬上就回來。”

牧洋正準備離開，涵涵說：“你別急，慢慢來，我沒事的。”

牧洋離開後，涵涵趴在牀上嗷嗷大哭，她剛纔一直強忍的，她的那個他愛上別的女人，這個打擊對她來說太大了，和世界末日差不多，可她在他面前還要保持淡然，因爲她不想他爲難、痛苦和糾結。

她不恨牧洋，也不怨許菲苒，因爲愛情本沒有對和錯。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有緣在一起，沒緣就分

開，這都不是對和錯的問題。

只能說緣分來敲門的時候，她正好不在家錯過了。

她心裡理解牧洋，但忍不住傷心。一個人失戀了，如果不傷心那就不是真愛，而是解脫。她好愛好愛牧洋，是融入到生命裡的那種，她無數次幻想她和牧洋一起甜蜜的生活，她和他還有孩子，然而現在，一切都是泡影和虛幻，現實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讓她清醒，她不想清醒，也不願清醒，現實太殘忍了。

林曦涵越哭越傷心，越哭聲音越大，在外人面前，她還要假裝堅強，她本是一個小女人，一個對愛充滿幻想的小女人，爲什麼愛之神要這麼對她？

她根本沒來親戚，她之所以支開牧洋，就是因爲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強顏歡笑，把苦澀的淚水往肚子裡咽，她的膽是苦的，她的心也是苦的。

林曦涵一發就不可收拾，她趴在牀上哭著昏天暗地，把牀上的牀墊都打溼一大片一大片。

牧洋擔心涵涵肚子疼，他親自從廚房煮了一碗薑糖水，然後快速地端上來。他嫌等電梯太慢，從人行通道爬扶梯上來的。

牧洋在門口正準備推門進去，他隱約聽到裡面有哭聲，林氏大酒店的房間隔音效果是一流的，在外面根本聽不真切。

牧洋急壞了，他以爲涵涵疼著受不了，他連忙推開房門，端著薑糖水三兩步跑到涵涵身邊：“涵涵，你怎麼了？是不是太疼了？我送你去醫院。”

牧洋把薑糖水放在牀邊的櫃子上，他準備把涵涵拉起來或者抱起來。

林曦涵見牧洋回來了，委屈的不行，她癟著嘴巴說：“牧洋，抱抱涵涵。”

牧洋連忙抱著她，他心疼壞了，這麼個柔弱的女人，現在哭成一個淚人，看著她如此柔弱委屈的模樣，太讓人心疼了。

林曦涵也雙手環抱牧洋的腰，她依偎在牧洋懷裡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哭泣。

牧洋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女人生孩子和痛經，男人是一點忙也幫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