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連忙說聲好，又問道：“這裡會不會太冷了一點。”
“不會的。我把空調打開了，今天外面太陽大，不冷的。”他們兩個一齊給小傢伙洗澡。
這個小傢伙，一身橫肉，脂肪密度比水小，漂在水面上。他還挺喜歡洗澡的，兩隻小手動來動去。
小傢伙洗完澡，許菲苒給他餵奶之後就睡著了。
牧洋把小傢伙抱在搖籃裡，輕輕的搖晃。
“牧羊犬，你不用管他，讓他自己睡覺就行了。你冷嗎？要不要也到牀上來。”
“這大白天的，我到牀上去幹嘛。影兒，我給你倒點水洗洗身子吧。”
“不用了。你歇會吧，咱們聊聊天。”
牧洋已經很久沒有和許菲苒好好聊聊了，他心裡也有好多疑問想問她。
牧洋坐在牀沿邊上，把許菲苒的小手放在他的懷裡，他想讓許菲苒真切感受到他的存在。
“你回來了，真好。”許菲苒喃喃的說著。
“影兒，我上次不告而別，你心裡是不是特別惱我。”牧洋輕聲細語地問許菲苒。
許菲苒搖搖頭，微笑地說道：“怎麼會呢。老公，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全力支持你。再說上次是你和影子商量之後的結果，我怎麼又會怪你。”
“啊？你不怪我，你不會把責任推到影子身上吧？”牧洋在心裡爲影子捏了一把汗。
“放心啦。我不會懲罰她的。”許菲苒笑著給牧洋吃下一顆定心丸。
許菲苒見牧洋還在心裡糾結這個事情，又說：“其實老公，你不用自責，因爲你的離開是我默許的。”
“啊？什麼意思？”
“這是我和蘇姝兒約定好的。”許菲苒一席話，差點把牧洋驚個七葷八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菲苒怎麼和蘇姝兒串通好了。
“你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許菲苒笑著看著牧洋問。
何止不可思議，簡直想都不敢想，許菲苒和蘇姝兒兩個女人，做事能不能稍微按點正常人的思維，不作死就不會死知道麼。
許菲苒身子再坐起來一些，這樣會稍微舒服一點，她又繼續說道：“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你有什麼疑問就問吧，我都會告訴你的。”
“你剛纔說你和蘇總約定好，你們約定了什麼？”牧洋第一個問題就問這個，因爲他實在想不通，她們兩個會有什麼交集。
一對拼著你死我活的對手，竟然在某些地方還有合作，而且還
與牧洋自己有關，他能不奇怪麼。
許菲苒想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牧洋：“對於這次的局勢你也大致瞭解一些，說說你的看法。”
“龍氏和蘇氏合作，來勢洶洶。你的影氏集團和許老爺子的許氏集團只是被動防禦。”
“你真是這麼認爲的？”許菲苒面帶微笑的問。
“啊。我理解錯了麼。”牧洋再一次驚訝的望著許菲苒。
“當然啊。你這麼說，是沒有明白敵我之間的關係。在你眼中，蘇姝兒和龍爺是同盟，而我和我外公是盟友對不對？”
牧洋情不自禁的點頭稱是。
“你錯了。你看到只是表象，而真實情況是，我和蘇姝兒是一夥的，而龍爺和我外公纔是一塊的。當然這個說法也不全面。”
“啊。”許菲苒一句話再一次讓牧洋目瞪口呆，因爲她的每一句都脫離了他原來的認知，似乎有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感覺。
牧洋原本以爲自己猜中了開始，只是沒有猜中結局而已，讓他出乎意料的是，他連開始的猜想都可能是錯的，他甚至連敵友都沒有分清。
天下還有比他牧洋更糊塗的人麼？
許菲苒繼續說道：“牧羊犬，你要記住，敵我之間並沒有明確的界限。是敵是友取決於利益。是合作還是鬥爭也取決於利益。什麼東西利益最大化，就會選擇哪一種結果。”
“影兒，我都要被你們的關係搞蒙圈了。我離開黃花鎮去H市，蘇姝兒把我扣下，然後帶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龍氏集團和蘇氏集團合作，雙方擺開架勢，你最後又告訴我，你和蘇姝兒是一夥的，我現在腦子裡面怎麼亂七八糟的呢。”
牧洋腦子裡面一團漿糊，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許菲苒和蘇姝兒有什麼合作的可能。她們不僅是一對老冤家，彼此之間又沒有什麼交集，爲何會聯手起來？即使說她們合作是因爲利益的關係，那麼促使雙方合作的契機又是什麼呢？
許菲苒見牧洋迷迷糊糊的，知道他自己一時半會想不明白的，這是一個複雜的事情，如果不知道其中的來龍去脈，想要一點即通，談何容易。
許菲苒非常有耐心，她拉著牧洋的手繼續解釋其中的利益關係。
“牧羊犬，你有這樣的疑惑是人之常情，因爲在所有人眼中，我和任何一個人合作，也不可能和蘇姝兒合作，這也是爲什麼蘇家會全力支持蘇姝兒的原因。因爲在你們眼中，我和她除了競爭，確實沒有合作的理由
。事實上，我和蘇姝兒一直只有競爭關係，沒有合作關係。”
“那麼這次是爲了什麼？”
許菲苒看了嬰兒車上一眼，見小傢伙睡著安靜，他粉嘟嘟的小臉煞是可愛。
“共同的敵人。牧羊犬，你記住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
牧洋細細品味，突然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和蘇姝兒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對。這個敵人太強大，單憑我和她一個人的實力，根本扳不倒它。老公，你還需要記住一點，即使面對的是同一個敵人，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別人也不可能和你合作的。無利不起早，這個世界，誰比誰傻呢？”
“你說得這個共同的敵人是蘇家嗎？”
許菲苒點點頭：“對。就是蘇家。牧羊犬，你應該知道我和蘇家的關係，這些年來，我一直奮鬥的目標就是擊垮蘇家。”
牧洋說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的本名應該叫蘇菲兒，你有蘇家的血統，岳父岳母死後，你離開蘇家投靠許家，這是何故？還有你爲什麼對蘇家有這麼大的仇恨？”
許菲苒咬牙切齒地說：“因爲蘇家現在的掌舵人就是當年害死我爸媽的兇手。”
“啊？你不是說蘇家現在的掌舵人是你大伯父嗎？他和你爸爸是兄弟，爲什麼會這麼做？”
許菲苒不屑地說：“還能爲了什麼？利益唄。因爲我伯父懼怕我爸爸接管蘇氏集團，他什麼都撈不到，就對我爸媽下了狠手。當年，還是我爺爺掌管蘇氏集團，我爸爸和幾個伯父都身居要職。我爺爺那個時候身體還硬朗，在這些兒子當中，他最疼我爸爸，因爲我爸爸的能力和魄力最強，也是下一任家主的儲君。”
這一點牧洋毫不懷疑，看看現在的許菲苒，就知道她爸爸當年是何等英雄，虎父無犬女，許菲苒的爸爸怎麼可能是等閒之輩。
“我伯父他們這些人，喪心病狂，爲了權力和利益，不顧親情，或威脅或利誘，搞定我爸爸身邊的保鏢和司機，活活把我爸媽摔成爛泥。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們死的時候的模樣。牧羊犬，我一生都不會忘記。”
許菲苒說的說的，就痛哭起來，她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可是隻要一想到她爸媽死的時候的慘樣，就忍不住潸然淚下。
這一幕的一幕，太過於深刻，每一個畫面都定格在最攝人心魂的瞬間，讓她無法釋懷。
不能忘，不敢忘，有時候是一種情感寄託，有時候又是一種無可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