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賀青陽聞言皺了眉頭，看著賀老頭輕聲問道，“爺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遺憾？”
賀青陽一向能沉得住氣，只是這次的事情關係到賀家的興衰現在更是又牽扯到了他的爹地，所以他實在沒有辦法繼續冷靜了。
“青陽，你先不要著急，今天不管什麼事情，爺爺都會慢慢告訴你的”，賀老頭輕聲說道，看著賀青陽的眼神滿滿的都是疼愛。
這畢竟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孫子，所以沒辦法不多疼愛一些。
即便有了賀老頭的這句話作爲保障，賀青陽還是忍不住的擔心，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裡早就已經是七上八下了，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爺爺即將說的這件事情會顛覆他的生活。
“其實都是一些陳年往事，我從開始的時候就知道賀君成不是你二叔的孩子”，賀老頭輕聲說道，嘴角微微一動，笑的十分無奈，眼睛裡還帶著淡淡的光澤，只是讓人看不懂那究竟什麼意思罷了。
賀青陽則是被賀老頭的話給弄糊塗了，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有弄明白賀老頭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是疑惑沒有解開，問題卻是越來越多了。
“爺爺，您知道？那您爲什麼還這樣縱容他？”賀青陽吃驚的看著賀老頭，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大。
賀老頭輕輕擺了擺手，苦笑道，“但他確實是賀家的孩子。”
不是二叔的孩子，是賀家的孩子？
賀青陽的腦子
裡來回的放著這兩句，一個真相好像正慢慢的朝著他逼近，雖然還沒有碰觸到事情的真實面目，但是賀青陽覺得自己已經隱隱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不，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真相。
“爺爺，您確定嗎？”賀青陽皺著眉頭問道，對這樣的答案，他當真是不甘心，這事情未免有些太荒唐，簡直是讓人難以接受。
賀老頭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有些慌亂的賀青陽，微微搖頭，“你先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說好嗎？”
賀青陽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勸說自己不要慌亂，但還是忍不住懷疑這事情的真相，這怎麼可能呢？
“其實這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賀老頭輕聲說道，眼睛裡帶著淡淡的無奈，“我從開始的時候就知道賀君成在說謊，只是不想拆穿罷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賀青陽輕聲問道，卻是不擡頭看賀老頭，眼睛裡帶著深深的無奈與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強烈願望。
賀老頭微微瞇了一下眼睛笑了笑，“你二叔雖然從小個性囂張但是從來不喝酒。”
“從來不喝酒？爲什麼？”賀青陽忍不住問道，兩眉之間擰著一個大大的疙瘩。
賀老頭看了看賀青陽笑了笑，“他對究竟過敏，所以啤酒、葡萄酒都不可以沾染，更不要說喝醉了。”
“所以從賀君成說叔叔是醉酒被燒殺的時候您就已經起了疑心？”賀青陽皺著眉頭問道，這件事情已經
過了這麼長時間，賀老頭竟然隱瞞至今，讓他著實有些無法接受
。
賀老頭點了點頭，站起神走到窗子前面看著浩瀚的星空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那個時候我就派人去調查過他，種種跡象表明他在說謊。”
“那您當時爲什麼沒有拆穿他，反而任由他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情？”賀青陽緊緊皺著眉頭，沉聲問道，他一時覺得自己很瞭解爺爺，但是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他終於是察覺到自己的淺薄無知。
賀青陽的心裡滿滿都是的落寞與無奈的，甚至還有一些沮喪，因爲自己一直倍加尊重的爺爺竟然有秘密瞞著自己，這是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瓶子裡的蒼蠅，無論怎麼樣都不能衝出去了。
賀青陽臉上的表情盡數落在賀老頭的眼裡，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最後才晦澀的張張嘴巴嘆息道，“有些事情知道倒是不如永遠不知道。”
“既然您的當時已經知道了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或者是想辦法阻止後來發生的那麼多的事情呢？”賀青陽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他最無法理解的事情，既然爺爺早就知道賀君成的目的，爲什麼還要一味的縱容呢？
原來一直背對著賀青陽的老爺子慢慢轉過身看著賀青陽，愣了半天才認真的說道，“是賀家對不起那個孩子，所以有些罪責我們理所應當的要償還。”
賀老頭用“
還債”兩個字簡明扼要的回答了賀青陽的問題，嘴角微微一動，笑的十分蒼涼還要無奈。
只是一直低著頭沉思的賀青陽並沒有及時捕捉到賀老頭心疼的眼神。
“爺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賀青陽皺著眉頭說道，嘴角微微一動，眼睛裡帶著濃濃的疑惑。
賀老頭皺了皺眉頭，好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似的。
“青陽，還有些事情不必弄的太清楚，難道糊塗的道理你還不懂得嗎？”賀老頭皺了皺眉頭。
他一直覺得有些事情竟然是發生在過去既然都要過去了，又何必翻騰出來呢，而且即使翻騰出來，對現在的人又有什麼益處呢？
“爺爺，您剛剛說不管是什麼事情，您都會告訴我的？”賀青陽皺著眉頭堅持自己的觀點，“我不想要難得糊塗。”
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只要想到賀君成的出現攪和了這麼多人原本應該安寧的生活，等的賀青陽就覺得自己的心靈有一股無名之火，好像隨時都會噴薄出來一般。
賀老頭輕輕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執拗的孫子，皺了皺眉頭，卻終於問道，“你還想知道什麼？”
“賀君成究竟是誰的孩子？”賀青陽想也沒想就將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這是他面最渴望知道真相的一件事情。
賀老頭皺了皺眉頭，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嘆了口氣，憐愛的看著賀青陽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賀青陽愣
愣，眉頭皺的更緊了，“確定嗎？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在其中？”
“不會”，賀老頭認真的擺了擺手，“我調查過了
。”
賀青陽頓時愣在了原地，雖然只是揭開了事情真相的一角，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自己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這樣的結果，他無法接受。
“我知道你一時間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但事實就是事實，誰也無力改變”，賀老頭輕聲說道，“你是我最疼愛的孩子，我看你一點點長大，我比任何人都不願意受到傷害。”
賀青陽的眉頭緊緊皺著，好像怎麼都舒展不開了似的，半晌才慢慢鬆開了一直緊緊握著的雙手，沙啞著嗓子問道，“爺爺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嗎？”
賀老頭回頭看了一眼孫子，似乎是在做什麼權衡，最終是點了點頭，“是，事情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決定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賀青陽點了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慢慢將自己的情緒平穩了下來，眼神平靜的望著賀老頭，沉著的說道，“爺爺是什麼時候知道賀君成不是二叔的孩子？還是從開始的時候就知道？”
“不”，賀老頭輕輕擺了擺手，輕聲說道，“青陽，開始的時候我真的以爲他是你叔叔的孩子，直到後來你談及你叔叔的死因時候，我才起了疑心就派人去調查了一番。”
畢竟是青幫曾經的掌舵人，
所以賀老頭找幾個可靠的人去調查一下賀君成的甚是還是輕而易舉的，也就是在這次調查中，賀老頭髮現了賀君成身上的秘密。
“你當時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呢？”
賀青陽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果然不是因爲顧及爺爺的心情，賀青陽不會對賀君成處處忍讓，弄的現在極其被動。
“我當時只是證實了他說的父母不是你二叔夫妻兩個，其他並沒有得到其他的信息”，賀老頭沉聲嘆息道，“你二叔年輕的時候是個花花公子，我也想著或許這孩子是他在外面沾花惹草生下來的。”
“所以您就縱容他了嗎？”賀青陽緊緊皺著眉頭，“是因爲他在外面吃過不少的苦，所以才縱容他做壞事？”
“青陽。”
賀老頭喚出這個名字，眼神平靜的看著情緒幾欲失控的賀青陽。
賀青陽猛然回過神，頓時滿臉歉意，“對不起爺爺，我剛剛的態度不好，我是因爲……”
賀老頭卻是擺了擺手，“你先不要心亂，聽我慢慢跟你說當年的事情。”
“好”，賀青陽的焦躁不安的情緒一下子就穩了下來，只是總覺得這真相或許不是他一個人能承受的來的。
“你親生母親的事情想必林帆已經告訴你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麼，只能說是一段有緣無分的感情，散了就散了吧”，賀老頭輕輕嘆了口氣，眼睛裡帶著一種賀青陽並不能看的十分清楚
的情緒。
賀青陽皺了皺眉頭，“難不成這事情跟我親生母親也有關係？”現在的事情就好像是在滾雪球，越滾越大，牽扯的人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