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加餐,許南城和她一同離開了衚衕,他手上繫著袖口的扣子,感覺的忽然變大的晚風(fēng),不著痕跡地將輕漾護(hù)在了身後。一路無話,他們向輕漾住的地方走去,許南城走在輕漾的前面,對路熟悉的很,步子也不免快了些,輕漾跟的吃力,距離稍稍拉大了的時候,他又會把步子放慢,等她跟上來。一直到了輕漾的樓下,他也沒有停下的意思。一路跟著許南城爬上樓,輕漾聽著兩個人的腳步聲,有些恍惚,前面的人停了下來也沒有意識到,一頭撞在了他的背上。擡起頭,輕漾望向旁邊的房門,驚訝地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竟然到了家門口,要不是許南城在前面擋著她,估計她還得往上爬呢!
臉不由得微紅,她低了頭,小聲道:“哥,謝謝你送我回來。”
樓道里很安靜,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他手錶指針“嗒嗒”的聲音,等了片刻卻沒有等到他說再見,輕漾奇怪地擡起頭望向他,卻見他抿脣輕笑了一下,“我連你在哪裡都不知道?!庇心难e談得上送她回來呢?
輕漾慌亂地別過頭,只當(dāng)作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勉強撐出一抹笑,她一面摸出鑰匙開門,一面道:“哥,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手中的鑰匙輕輕一轉(zhuǎn),門鎖“嗒”地一聲開了,她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擰開門就要進(jìn)屋,可是手臂卻被一旁的人抓了住。他一個用力,直接將輕漾壓在了門板上。她在寂靜的空氣中聽到他並不平穩(wěn)的呼吸聲,聽到他聲音低沉地說:“輕漾,你又忘記我說的話?!?
她用僅剩的力氣緊緊地咬住下脣,不肯露出軟弱的模樣,他的目光太灼人,她不喜歡現(xiàn)在的這個姿式,可是她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她清楚的記得,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徹底。
他俯下身來,兩個人額頭抵著額頭,鼻尖對著鼻尖,就連頭上的紗布都剛剛好對到了一起,那般親密的姿勢,他們呼吸著彼此的呼吸,可是他們之間,那層厚厚的捅不破的東西又是什麼?
溫軟的脣碰在一起便再不願分開,彷彿這樣就真的可以一生一世,不訴離殤,可是這算什麼呢?輕漾這樣在心底問自己,這算什麼呢?
她的男朋友不過在今天下午才見了她的父母,她現(xiàn)在這樣又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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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從夢中驚醒一般,她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可是他是那樣的執(zhí)著,她怎麼也掙不開。她狠了狠心,直接用牙咬了下去,有血腥的味道瀰漫在口中,可他就像是她的緊箍咒一般,她越是掙扎,他便將她抱的越緊,她越是想要將他從心中刪除,他卻在她心中佔據(jù)了更大的一方空間。
無藥可救了,蘇輕漾,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有淚水跌落眼眶,越來越多,開始時斷斷續(xù)續(xù),最終連成了串,心裡的滋味不知是苦還是什麼,她靠著身後的門板,漸漸向下滑,想要縮成一團(tuán),彷彿只有這樣纔是安全的,然而卻被人整個撈了起來按進(jìn)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