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哆哆還興致勃勃的給他們帶路,嘰裡呱啦的廢話著,轉(zhuǎn)眼間卻已經(jīng)被歐陽月白砍了頭。說
她不禁向哆哆的屍體望去,首身分離的哆哆頭顱瞪著一雙驚恐無助的大眼睛,倒立在地上,目光所指的方向正好是蕭‘玉’璃這邊,彷彿在對她求助。
歐陽月白搖了搖頭,覺得她還是太天真了:“‘玉’璃,他們是毒修。不管怎麼樣,他們都不會對我們有利,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他早有了定奪,方纔四方宮裡雖說是一場意外,但畢竟是蕭‘玉’璃的龍捲風(fēng)害死了哆哆的夥伴嗦嗦,誰知道哆哆會不會記恨蕭‘玉’璃,再借機對她不利?所以早在看到嗦嗦不在的時候,歐陽月白就動了殺機。
蕭‘玉’璃一陣氣餒,畢竟小毒修打算偷襲她是事實,她無法反駁。
就算如此,她自認(rèn)自己也算不上一個好人,可是歐陽月白的行爲(wèi),還是讓她背脊一陣陣發(fā)涼。
他太冷酷了……
對敵毫不留情,修爲(wèi)高超,手段殘忍,所謂的同情似乎從未出現(xiàn)在他的眼神中。
他,就像一顆冰冷的石頭。
一旦認(rèn)定了敵人,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留給對方,完美漂亮的一擊擊殺!
如果他是一個殺手的話,倒是‘挺’合適的……
好像每次蕭‘玉’璃稍微對他安心時,就會重新看到他殺人時的冷酷,從而再次懸起心。
“歐陽月白,如果……”她垂下頭,低聲說著。
“如果什麼?”他看著她,等待著她的斥責(zé)又或是質(zhì)疑。但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覺得自己做錯。
“我只是在想,如果哪一天,你也像這樣毫不猶豫的砍下我的頭,你會是怎樣的表情?”她幽幽說著,不自覺想起,第一次與他一起旅行看他殺了三兄弟時,她心底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時隔多月,她已經(jīng)變強了很多,也不再是當(dāng)時那個萍飄蓬轉(zhuǎn)、無依無靠的孤單少‘女’,然而往事重演,她心中的感覺還是驚人的相似。
原來,她並不是害怕他太強,而是害怕他的冷酷與狠毒。
歐陽月白輕輕道:“你說的不會發(fā)生,我永遠(yuǎn)不會傷害你。”
沒錯,他雖然有著冷酷卓絕的手段與力量,但絕不會用在她身上,這一點蕭‘玉’璃也懵懂的明白。
蕭‘玉’璃嘆了口氣,有種不想再和他接觸的感覺:“叫我墨姑娘。”
一邊說著,她向前慢步走去,在路過哆哆屍體旁時,心中又嘆,默默爲(wèi)他祈禱,希望他來世投胎到好人家吧。
走了還沒兩步,周圍突然出現(xiàn)無數(shù)小蛇,密密麻麻,放眼望去至少有數(shù)百條!
蕭‘玉’璃一開始還以爲(wèi)這些蛇要攻擊她,後來才發(fā)現(xiàn)不是,小蛇們的目標(biāo)是地上的三具死屍!數(shù)百條蛇一涌而上,爭先恐後的分食三具屍體,眨眨眼的功夫,就被吃得一乾二淨(jìng),別說血‘肉’了,就連一塊衣布也沒剩下。
蕭‘玉’璃就這麼看著,直到蛇羣吃完,一鬨而散,地面上乾乾淨(jìng)淨(jìng),再也看不出剛剛死過人。
“生在這黑霧大竹林,連墓碑都可以省了。”
她幽幽說著,心情有些複雜。
黑霧大竹林的蛇葬,讓人心有慼慼。
“墨姑娘,你是否還要去找那白‘色’竹子?”歐陽月白依然超乎尋常的冷靜,指著遠(yuǎn)方的白‘色’竹節(jié)問道。
“嗯,不把這事了結(jié),我們也出不去?!笔挕瘛帐靶那?,既然這裡這麼危險,小毒修也不知道都有什麼詭計,那麼何青巒師兄的處境應(yīng)該也不樂觀吧?
說起何師兄,幸虧他實力夠強,不然方纔和歐陽月白對戰(zhàn),下場比三個小毒修好不到哪裡去……
她爲(wèi)何青巒慶幸著,同時也提防著,萬一這兩個人又見了面開打,她該怎麼防範(fàn)於未然。
離開的兩人並未注意到,還有一個小毒修埋在枯葉堆裡,見證了一切,包括那三具殘屍被蛇羣吞噬的一幕。
“哆哆,嗚……”埋在枯葉裡的正是本該被活埋的嗦嗦,他被壓住了‘腿’,爬不出來,反而僥倖躲過必死的一劫。
他一直愣著,小小的身體顫抖著,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就算蕭‘玉’璃和歐陽月白走得很遠(yuǎn)了,他還是躲在枯葉堆裡。
即便什麼也沒有留下,那血腥的一幕卻註定永遠(yuǎn)揮之不去。
嗦嗦很笨很單純,從另一個角度講,這樣的人耿直又死心眼。哆哆經(jīng)常吵著要跟他拆夥,嗦嗦每次都傻笑帶過,總覺得哆哆一輩子都不會丟下他的,但現(xiàn)在,哆哆真的不在了……
拆夥?再找一個新的夥伴?
嗦嗦從未想過,對生死的“釋然”根本就不會出現(xiàn)在他簡單的頭腦中。擺在他眼前的選擇只有一個,就是向殺害哆哆的人復(fù)仇!
蕭‘玉’璃兩人並不知道嗦嗦還活著,黑霧大竹林的竹葉帶有毒障,藏身其中阻絕氣息,就連歐陽月白也感應(yīng)不到。
兩人一路向著白‘色’巨竹低空飛行,有了路標(biāo),行進(jìn)速度本該快上不少,但奇怪的是,與前段路相比,這一小段路上居然一連碰到了無數(shù)‘波’毒蟲毒獸的襲擊!甚至還有兩次別的小毒修偷襲!
一開始蕭‘玉’璃和歐陽月白還殺得‘挺’有感覺,有毒妖內(nèi)丹護身,還有他的淨(jìng)邪真火當(dāng)後盾,不管來多少毒蟲毒獸都是送死的菜!
然而很快就不對勁了,就算是蟲子野獸,也不該明知送死還一‘波’‘波’的往上撲吧?
蕭‘玉’璃殺得快手軟,而且是越殺越多,到後面完全殺不過來了,只好且戰(zhàn)且逃,實在不行就強行突圍,被這些小東西‘弄’得狼狽不堪。
“這到底怎麼回事?!”
“應(yīng)該是竹源搞的鬼。我們雖然向著它走,但距離卻不曾縮短,若我猜得不錯,周圍的竹林應(yīng)該在我們察覺不到的情況下悄悄改變著位置,誤導(dǎo)我們的方向?!?
“那該怎麼辦?難道我們就一直困在這裡?”
“或許我們可以鎖定何青巒的位置,如果是他‘激’怒了竹源,那麼他應(yīng)該在竹源之處?!睔W陽月白提議道,他沒有辦法直接鎖定竹源的真實位置,但可以用笛聲來鎖定某個人的方位。
“……好?!笔挕瘛Э此〕鲆恢А瘛眩抗獠唤A粼凇瘛焉弦环?,而後才點了點頭。
飛到高處,暫時擺脫了那些毒蟲的‘騷’擾,歐陽月白吹響了‘玉’笛,蕭‘玉’璃默默看著。
笛聲婉轉(zhuǎn)悠揚,吹笛時的他少了一分專注,多了一點愜意。
比起拿劍殺人,他可能更喜歡閒情奏樂……
蕭‘玉’璃再次冒出這麼一個念頭,毫無根據(jù)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