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倆怎麼搞一起去了?”
肖紛迪高高興興地前腳剛踏上飛機, 擡頭就看到了兩個朝自己打招呼的老熟人:岑溪,小彩虹。
“嗨,嫂子好!”
“喲……”
肖紛迪立馬回頭去看岑弋, 臉上寫滿了疑問。
岑弋顯然也不知情, 蹙眉道:“岑溪, 你怎麼在這兒?”
“還有你。”自從上次陪肖紛迪去理過一次發(fā), 岑弋對這個彩虹頭一直很有敵意。
也是奇怪, 人家看上的是他又不是他男朋友,不知道他哪來的敵意。
“別不高興得這麼明顯嘛,小粉蝶又沒死, 你老皺個眉頭幹啥?”小彩虹正好往行李架上放行李,見岑弋看他, 刻意把手擡高一些, 身上薄得若隱若現(xiàn)的襯衫被往上提了好一大截, 露出了一小段勁瘦的腰肢。
可惜了,岑弋也就看了他那一眼, 現(xiàn)在正忙著看手機呢。
他們上飛機之前正在聊給家裡的狗子取名的問題。
“閉嘴!”岑溪本來就有點怕他哥,但到底還是護內(nèi)的,一聽有人詛咒他嫂子就不高興了,狠狠白了他一眼,“嘴巴再縫不起來, 老子就打開舷窗把你丟出去!”
“哥……”岑溪立馬換了說話的口氣, 笑臉相迎, 還帶了點委屈, “我們又不是刻意跟著你們來的, 再說了,這祖國的大好河山又不是你給嫂子承包了的, 爲什麼我去不得?”
岑弋眉頭鎖得更深了,嘖,早知道還是私人飛機方便,至少還清靜些。
“隨便你們。”
肖紛迪看了眼繼續(xù)跟自己打招呼的那對奇怪的組合,也揮手回了個禮,然後在黑臉的岑弋身邊坐了下來。
“怎麼了?”肖紛迪用胳膊肘拐了拐他,又拿大拇指去抹平他眉間的褶皺。
“你離那個鳥窩頭遠一點,他心術不正。”有人哄的岑弋火氣降下來不少,“本來好好的二人世界……”
“好啦,那是你親弟弟呀,我記得你以前最疼他了。”
纔沒有記得……岑溪從小到大在肖紛迪心裡就沒留下什麼印象,他跟夏流混得多。
岑弋聞言不置可否,挑起一邊嘴角,道:“小沒良心,你再說一遍,我以前最疼誰?”
肖紛迪一下子想到自己小時候老往他腿上爬的場景。
立馬笑瞇瞇地改口:“最疼我最疼我!”
岑弋俯身過去爲他繫好安全帶,又在他鼻尖上親了親,“要睡會兒嗎?可能要飛很久。”
“不睡,”肖紛迪搖搖頭,“我睡醒估計就到了,這有什麼意思,聊聊天吧。”
岑弋愉悅輕笑:“好。”
“誒,岑老闆,”肖紛迪笑瞇瞇地把腦袋靠在岑弋身上,“你是不是從我七八歲的時候就開始喜歡我了?哦喲,你戀……”
“沒有,”岑弋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就你那營養(yǎng)不良豆芽菜的模樣,除了嘴皮子利索點兒,打架從來沒贏過,喜歡什麼?”
“……原來你喜歡暴力點兒的,我明白了。”
岑弋輕輕闔上眼,悶聲笑了,“不過你小時候的挺可愛的,現(xiàn)在也可愛。”
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xiàn)在,都很懂得如何討人喜歡。
“對呀對呀,嫂子很可愛!”
岑弋回頭看一眼突然插-入話題的岑溪,對肖紛迪道:“……我們還是睡會兒吧!”
……
下飛機時,岑弋和肖紛迪去拿託運的行李,那兩個跟屁蟲就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前面兩個人嫌棄地回頭看的時候,他們就給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等那兩人轉(zhuǎn)過頭去就又開始窸窸窣窣在背後搞小動作。
岑弋先過去拿行李箱,肖紛迪就留下來等,順便逮著兩個跟屁蟲問話。
“說吧。”他雙手抱胸,儼然把自己當成審判官了。
“說啥啊嫂子?”岑溪乾笑,小彩虹還是一臉冷漠。
“說你們到底來幹什麼,”肖紛迪斜了他一眼,“我纔不信是碰巧目的地一致,祖國幅員遼闊,海陸空哪裡不行,這麼巧剛好都是西藏,還碰巧都是一趟航班?”
“這怎麼了,說明我們有緣分啊!老話怎麼說來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岑溪負隅頑抗。
“行,”肖紛迪點點頭,除了捲毛陳,他還沒跟誰硬剛過,當然也不打算跟岑溪硬剛,“我去你哥說你剛剛摸我了,讓他給你訂返程的機票,不,說不定他一聽就讓你走回去也不一定。”
肖紛迪說完,果然轉(zhuǎn)身就朝著岑弋走過去。
“別別別!”岑溪趕忙拉住他,“嫂子,你就放過我吧!爲了造我的謠,你連自己都不放過啊。”
肖紛迪停住腳步,道:“說吧。”
岑溪又支支吾吾半天,什麼也說不出來。
肖紛迪轉(zhuǎn)身又要走。
手腕一緊,又被拉住了。
“嫂子!”岑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開啓了裝可憐模式。
“……”肖紛迪心道:這招你有我熟練?
“我來說吧。”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的小彩虹開口了。
“行,一樣的。”肖紛迪嫌棄地踹開岑溪。
“他,”小彩虹指著岑溪,“他很好奇男人和男人之間那事兒,我跟他說了很爽他不信,所以。”
他攤開手,看看拖了一大一小行李箱走過來的岑弋,又看看還有點懵逼的肖紛迪。
“所以他就想知道你和他哥怎麼做……唔……”
岑溪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吐到嘴邊的那個字摁回去,討好地笑道:“嫂子,這事兒你可不能讓我哥知道,知道了他鐵定颳了我。”
肖紛迪嚴肅地看了他一會兒,猝不及防地換了畫風,猥瑣地笑問:“你好奇這個幹啥?你可千萬別跟小彩虹搞到一起,他心術不正。
心術不正的小彩虹奮力掙脫束縛:“……當著我的面這樣說不太合適吧小粉蝶?不就是看上你老公了嗎,怎麼就心術不正了?”
肖紛迪:“?!這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嫂子,我就是單純的好奇……”岑溪瞟兩眼已經(jīng)近到眼前的岑弋,悄悄在肖紛迪耳邊說:“嫂子,我哥……技術怎麼樣?”
肖紛迪知道小彩虹向來沉迷於撩-騷,也沒管他,聽了岑溪的問題,認真想了想,丟出一串沒皮沒臉的話來:“好,非常好,硬件設備先進,體積容積都很大,密度硬度以及長度都很合適,軟件就更不用誇了,哪裡不行點哪裡。”
小彩虹聽得兩眼放光。
岑溪完全愣住了,張了張嘴,直接一句“臥槽”了事。
“聊什麼呢?”外面溫度高,料定這人是不肯撐傘的,岑弋往肖紛迪腦袋上扣了頂帽子。
“聊你……”
岑弋以爲肖紛迪要被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使勁兒哼了兩聲打斷他。
“說你可疼你弟弟啦,”肖紛迪把腦袋上的帽子扶正,笑著說:“咱們今晚住哪兒啊?”
岑弋道:“我提前訂了我們倆住的酒店。”
岑溪湊上來,嘿嘿直笑:“我們也定了,就在你們隔壁。”
岑弋:“……”
肖紛迪意有所指地說:“還是做了不少功課的。”
……
儘管岑弋真的很想把人趕走,奈何老婆不樂意啊,肖紛迪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搭對,淨幫著兩個跟屁蟲說話,讓倆人如願以償?shù)刈∵M了肖岑隔壁房間。
“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肖紛迪一進門就把門關上,按著岑弋坐下,一屁股坐他腿上,兩手掐住他脖子,“不說今晚別想睡覺了!”
岑弋一手扶著他腰,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說什麼呢,不累嗎?要不要去洗個澡?”
“別岔開話題!”這人還來勁兒了,手上收緊了些,“你和小彩虹之間到底怎麼回事兒?”
“什麼事都沒有,”岑弋把他的手拉下來,“所以我跟你說他心術不正,讓你離他遠點,這不,我就拿個行李箱的功夫你就被他帶偏了。”
“是嗎?”肖紛迪將信將疑,“他跟我說他看上你了。”
岑弋撥開他額頭汗溼的發(fā),不解道:“看上我你還留下他們?一點都不吃醋嗎?”
“當然不吃醋!”肖紛迪心虛的程度和聲音的大小成正比,“岑老闆可是從我七八歲開始就喜歡我了,他才認識你多久,對吧?”
“對。”
岑弋突然起身,身上坐著的人本能夾緊了腿,生怕自己掉下來。
“你幹什麼?!”肖紛迪嚇一跳,手臂下意識摟緊了岑弋脖子,“你抱穩(wěn)點兒啊。”
岑弋把人抱緊了,靠在他耳朵邊上,道:“洗個澡,然後好好睡覺。”
兩個人也不是第一次鴛鴦浴,熟練地給自己洗完,又給對方擦洗夠不到的地方。
理所當然的,擦著擦著就擦出火來了。
“臥槽,岑弋!你……這姿勢,不行!我不喜歡!”
“你喜歡的。”
“哥哥……”
隔壁兩個人耳朵緊緊貼著牆壁。
岑溪得意道:“看吧,就跟你說你沒機會的!”
小彩虹愣愣地道:“你哥,真挺猛……”
“……醒醒哥們兒!他是你得不到的男人!”岑溪握著他肩膀,只差把人腦袋搖下來了。
小彩虹一臉癡笑,完全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