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今生的溫柔 14

（十四）

我冰冷地問：“鄒芹和杜南是不是要結婚了？！”

“結婚？”杜城緊繃著的臉開始放鬆，“不可能啊，我的意思是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我早就把你當妹妹了，懂嗎？”

鄒芹沒有要和杜南結婚麼？我該高興麼？他說把我當妹妹了，我卻完全笑不起來，不，我應該笑的，笑杜城的異想天開。

我平復心情，靜靜地說：“杜城，我做不了你的妹妹，因爲我們是仇人，這輩子都是。”

“好吧，好吧，”杜城無奈地搖搖頭，幫我扣上安全帶，“我欠你的，總有一天會還給你的。”

“怎麼還？”

“什麼時候還，怎麼還，都由你決定，你只要通知我就可以了，好嗎？”杜城駕著車慢慢駛入豪華的別墅小區。

他說得那麼動聽，可是，他根本還不起，我心裡明白，在世的人無論補償些什麼，死去了的人也不會復活，逝去的感情和溫暖同樣長埋地底。但我不能，讓父親就這樣在這些人心中煙消雲散，沒有什麼事是理所當然的，這份怨這份恨我得好好替父親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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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進去吧。”杜城打開那扇雕花的銅色大門，“吱”的一聲刺耳而空洞。

我的腦海裡開始浮現，千思量萬思量過的鄒芹的面容，一張是老的，殘破的，一張是年輕的，美麗的。

我還在想該用怎麼樣的表情怎樣的口氣跟鄒芹說的話時，杜家的傭人出來了，“少爺，老爺和鄒小姐出去買菜了，老爺說今天要親自下廚。”

“好吧，你先去做自己的事。”杜城讓傭人拿了雙新的拖鞋給我，他帶我上了二樓。

我站在二樓的迴廊上，向下望去，整個廳都鋪著花色地毯，棕色的皮質沙發泛著亮光，素雅米色的天花板上懸掛著巨大的漩渦式水晶燈，木質的圍欄一隻從複合式的飯廳延伸到我的腳邊。

奢華，貴氣。但到現在爲止我還沒發現任何鄒芹在這留下的痕跡，除了茶幾上那一束百合花之外，這的裝修擺設都不是鄒芹喜歡的，莫非她沒有和杜南住在一起？

杜城領我進他的房間，推開玻璃門，見到的是個複合式的房間，房間裡的櫃子，牀都會隨著遙控上下左右移動，最讓我喜歡的是外面的陽臺，放著張半圓形的牀，對著天空，半夜一定能看到漫天繁星。

杜城雙手撐著牀斜坐著，說：“念，過來這邊，保證你會看到你想看的東西。”

“什麼啊？”我疑惑地走過去。

“快點過來就知道了。”

“騙我你就死定了！”我迅速上前，沒注意腳下，踩著了一支筆，右腳打滑，這時候杜城展開雙臂，他的臉向慢鏡頭似的慢慢逼近，我確定，我被他耍了，他輕而易舉地製造了一個不偏不倚的“投懷送抱”。

倒在杜城懷裡的時候，他笑得特燦爛，說：“這是對你的小小懲罰。”

又是這句話，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要懲罰我，我掙脫著呼喊：“我做錯了什麼啊？哪裡惹到你杜總裁了？！”

杜城把我的頭輕按在他的肩頭，細語：“誰告訴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可以交男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