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今生的溫柔 24

（二十四）

“媽，你幹什麼！”宋瑜見我被打，焦急地上前維護我。

景青扶過還在那裝無辜裝可憐的依琳，指著我的鼻子，接著罵：“要不是我跟在後頭，依琳不知道要被這沒教養(yǎng)的潑婦欺負成什麼樣了。”

“媽，少說幾句。”

“幹嘛不說，爲什麼不說，兒子，你真的瞭解她嗎？瞭解她的家庭嗎？有什麼的媽就有什麼樣女兒！”

面前這個女人真是三生有幸做了宋瑜的母親，我看在宋瑜的面子上，不跟她計較。

我吐口長氣，放輕鬆，可她的嘴巴像機器似的一閉一合一閉一合，淨說些難聽的話，我忍無可忍，撒開宋瑜，雙手環(huán)臂，鼻子朝著她的額頭，我也盛氣凌人一回。

“說什麼說什麼？您有種再說一遍我媽我爸，試，試，看！？”

景青被刻意拖高的聲調嚇得臉色發(fā)青，險些摔倒，不怕不怕，有依琳攙著呢。

我乘勝追擊，說：“宋瑜，我覺得你爸好可憐，堂堂一個有文化有地位的大律師，取了個這樣沒水準的老婆。”

“說什麼你說什麼呢！”景青被我點到痛處，氣憤難消，擡起手又想甩我。

我潛意識地閉上眼睛，這巴掌許久沒落下。

“這位姨，”這是杜城的聲音，“你再敢動手，我告你一條蓄意傷人！”

我和宋瑜齊齊地望向杜城，我問：“你怎麼還在這？”

“我不在這，誰保護你呀？”他挑眉。

我使勁跟杜城打眼色，想傳遞訊息給他：你就別添亂了。

“這是我們的家事，與你無關。”

“唸的事就與我有關，我不像你，自己的女人捱打也無動於衷。”杜城顯然沒聽進去。

“你看看你看看，兒子，這麼快已經有人幫她出頭了。”景青見縫插針，“指不定這男人還會對你媽做什麼呢。”

杜城不緊不慢，很有風度地說：“放心，我不打女人，我只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宋江在這行混不下去！”

景青一見形勢不對，手捂胸口，“哎呦哎呦”地叫。估計她是還沒摸清杜城的底，不敢輕舉妄動，又來裝病這招。

“媽，媽，沒事吧？”乖兒子宋瑜又上當了。

“瑜哥哥，姨的心臟病又犯了，我們還是趕緊先走吧。”依琳配合的天衣無縫。

宋瑜又一次丟下了我，攙扶著他媽越走越遠。

我不肯離開，我目送著他，我還在期待，他會突然轉身帶我走。但回頭的是依琳，她在對我笑，異常陰森。

路上，杜城一個勁兒“瑜哥哥瑜哥哥”地嘀咕。

我擰他的耳朵，“杜城，你是不是想氣死老孃啊？！”

他在巷子口停下車，說：“你不是說，你的宋瑜有多好多好嗎？不見得有多好啊。”

“這不能怪他，我一點也不怪他，那個是他媽媽，他只能聽她的，那叫做孝順！”我是不怪他，我只是，有一點難過而已。

“如果他非要做個孝順兒子，你就慘咯。”

杜城告訴我，宋瑜的父親宋江是宋瑜的爺爺在外面的私生子，所以他爺爺的財產，榮譽，宋江一概無份。但宋江從小就發(fā)憤圖強，深得老爺子的喜歡，因此他也走上了律師這條路。可惜，老爺子死得早，沒錢沒靠山的宋江在這時候遇上了景青，景青家是開礦的，一當地土豪成了暴發(fā)戶從鄉(xiāng)下搬到了城裡，住上了別墅。宋江靠著景青家出人頭地，越爬越高，打了幾樁響噹噹的官司後進ru了上流社會，這纔開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

宋瑜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這些事呢，怪不得景青天生“惡婆婆”樣。

“不過，我也有錯的地方。我不該那樣對她媽說話，畢竟她是長輩。”我說。

杜城驚訝地張著嘴巴，“我沒有聽錯吧？唸的世界裡有‘長輩’這個詞？”

可惡，他又譏諷我和鄒芹的關係，我決定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我抓起包就往他臉上砸，他還是不躲，他就是不躲。

“你是覺得欠了我，所以總是任我打任我捏是吧？”

“不是，”杜城搖搖頭，側過臉專注地看著我，“我以後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包括自己。”

我沒聽清楚他的話，但我看到他的眼睛裡有無數的像星星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