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別煩我
周洛愣著,他很不滿意著稱呼。
他才二十歲啊,二十歲!
但是細細想來,於靈叫他什麼呢?哥哥?還是別的什麼?跟於慕白一樣叫周先生?
真是......好像也沒有什麼可稱呼的。
“什麼事?”
“我們年級的家長會在明天晚上八點?!?
於靈將一張卡片放到了桌子上面,咬著下脣不在說話,周洛下了樓梯,看著那長卡片上面的幾個課程,皺著眉毛看著於靈,“知道了?!?
於靈鬆了一口氣,但是依舊不敢去看周洛,而周洛盤算著,明天該怎麼應對這場‘家長會’。
晚上兩個人還算是平靜的吃了晚飯,菜色很是豐富,是因爲之前周洛跟鐘點工說了,晚上的菜,要儘量多一點,順便讓她問問於靈什麼口味,方便下廚。
周洛是吃什麼都行,他一點都不挑,看著於靈小心翼翼夾菜的模樣,說了句,“想吃什麼儘管吃,不用不好意思?!?
“啊?”於靈看著周洛,眼睛忽閃忽閃的眨巴了兩下,“嗯?!?
於靈的膽子果然大了些,不在吃麪前的兩樣青菜,開始講筷子伸進了周洛那邊的紅燒雞翅還有嫩牛肉。
周洛見於靈很是小心的吃著東西,也不覺得怎麼樣,他沒有跟別人相處的這種經驗,況且對方還是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小姑娘。
十五歲的孩子,自己的大侄女。
還真挺莫名其妙的。
可是想著於慕白臨死之前的囑託,周洛覺得他既然答應了,就沒有失信的理由,況且,從感覺上來說,他好像也不怎麼討厭這個小女孩。
於慕白爲他鞠躬盡瘁,他周洛,還是有良心的。
晚飯周洛吃的不少,吃完之後沒事做,朋友打電話說要去他的地方玩一玩,周洛拿著車鑰匙出了門,於靈吃完之後,看見空蕩蕩的大房子,鬆了一口氣。
她現在已經很努力的去試著現在的一切,她沒有了自己的家庭,沒有爸爸媽媽,甚至她臉他們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她現在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裡面,這裡面有一個看起來很是危險的男人,總是皺著眉毛不耐煩的看著她,於靈很害怕,生怕自己被趕出去,如果要是趕出去的話,她無家可歸了。
今天阿姨來學校找她的時候,她還是很開心的,但是想不明白幾年都沒有聯繫自己的阿姨爲什麼突然跑來,於靈留了個心眼,說現在已經找到人收養自己了,阿姨問父母意外去世的保險金有多少,她作爲母親的直系親屬,可以去領這些錢.......
於靈傻,幾句話就明白了這裡面什麼意思,阿姨問的咄咄逼人,威逼利誘,於靈到最後只說了句不知道,阿姨邊抓著她不鬆開,想要報警拿過監護權。
於靈想著,自己的父母,屍骨未寒,她在這裡卻在惦記著保險金,她真的能對自己好嗎?
送她上學的那個叫曲澤的男人幫了她,他大聲的呵退了阿姨,然後安撫著自己,“別怕,以後我保護你的安全?!?
於靈看著曲澤臉上那自信的表情,這段時間陰霾的心裡,終於見到了一絲絲的光亮。
可是晚上回來跟周洛見面的時候,氣氛又壓抑起來,周洛好像十分不喜歡叔叔這個稱呼,可是自己要怎麼叫他呢?
他是父親的朋友吧?
他聽見父親唸叨過他,還說他送了自己生日禮物,是一串紅色的珊瑚手串,她小心的放在抽屜裡面,很是喜歡。
於靈覺得,周洛一定是個寂寞的人,他吃飯喝水都沒有聲音,好像一個隱形人一般的存在著,比起自己不小心碰了杯子或者不小心跌了一跤,他真的是太安靜了。
他還很忙,好像總有忙不完的事情,他的年紀應該是上學纔對,他輟學了嗎?
於靈看著自己房間裡面被整理好的衣服鞋帽,微微感嘆,這一切,果真跟夢一樣。
哎呀,她好像忘了要告訴周洛,家長會改在明天下午三點鐘了.....
周洛去了自己的酒吧,幾個朋友過來喝酒,席間幾個人花圈劃得正熱鬧,經理識相的放進來幾個姑娘,一水兒的嫩生,她們坐在周洛跟他朋友的身邊,或是喝酒或是唱歌,再者猜拳搖色子,好不快樂。
幾瓶酒下去之後,周洛越發的覺得這樣玩沒有什麼意思了,女人在他身上纏著,她飽滿的胸脯在他的身上蹭來蹭去的,周洛有點煩,扒拉開身邊的女人,一個人到走廊裡面抽菸。
以前他玩的很high,幾個人玩國王遊戲,完事之後直接在房間裡面做,然後比時間長短,但是現在,他覺得特沒勁。
女人還是不甘心,跟在周洛的身後出來,她以爲周洛喜歡玩的刺激的,想在走廊裡面,便直接蹲在周洛的腿前,伸手解開了他的皮帶。
“滾開?!敝苈逡挥X將女人踹到了一邊,煩悶的深吸了一口煙,“滾。”
女人立馬眼窩含淚,確是不敢造次,委屈的站起身就進了別的包廂,周洛將菸蒂在窗臺上面捻了捻,讓人將自己送回了家。
說不清除是怎麼的,周洛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惦記是的,家裡除了有個小傢伙之外到是沒什麼,怎麼感覺的這麼心緒不寧呢?
他剛進門,就聽見一層的臥室裡面傳來大聲的驚呼聲,“不要.....別過來.....放開我.....”
“放開我.......我求求你......”
這聲音裡面帶著歇斯底里,帶著懇求與絕望,周洛拿出槍,快速的到了那個房間門口,他側過身,並沒有聽見裡面有什麼聲響,到是於靈的聲音,越來越高亢。
周洛打開了門,看著於靈的手正抓著自己的脖子大聲呼救,房間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靠,這大晚上的,嚇人玩呢?
周洛將壁燈打開,快步的走到了於靈身邊,他看著於靈那一臉的痛苦,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是噩夢而已,至於嗎?
周洛坐到於靈牀邊,第一次仔細的看著準備個皺著眉頭的小姑娘,十五歲的她看起來跟正常的孩子沒有什麼區別,但是細看,又比很多同齡的孩子又俏麗幾分,這種俏麗是骨子裡面帶著的,跟成長沒有關係。
突然,於靈鬆開了放在脖子處的手,猛地坐了起來,她看著面前的周洛嚇了一跳,想都不想的拿起了手邊的的手電筒,一下子砸到了周洛的頭上。
手電筒是金屬的,而且,這丫頭,肯定用了全力。
“呵!”周洛冷哼一聲,那手電筒正好打在了自己眉骨的位置,他伸手一摸,流血了。
於靈看見是周洛,很是吃驚,她整個人緊緊的縮成一團,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看著他,“你想幹嘛?”
“你大喊大叫的幹嘛?還打我?”周洛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跡,語氣極其不好,“在叫我給你攆出去?!?
說完,周洛就站起身走出了房間,他去冰箱找了一塊兒冰敷著,一邊覆著一年唸叨,草,這他媽的還不得破相!
於靈剛從夢魘中醒過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傷了周洛也是無心的,她看著房間裡面的壁燈,穿著鞋子也跟著去了客廳。
周洛正擦著自己眉角上面的傷口,於靈看著他,小聲的問道,“疼嗎?”
周洛晚上喝了不少的酒,現在正在氣頭上,不想搭理於靈,沒說話,那兩釐米長的口子對於他來說雖然不叫什麼傷,但是這畢竟是破相了,他看著鏡子中自己腫起來的眉頭,看了一眼於靈,沒有說話。
於靈已經完全醒過來了,現在發現是自己出手失誤,看著周洛的樣子覺得良心十分不安,小心翼翼的問:“要不要去看醫生?”
“滾回去睡覺,別煩我!”周洛處理完自己的傷口,拿著冰上了樓,剩下於靈看著桌子上面打開的醫藥箱,十分內疚。
第二天兩個人不是同一時間出門,自然也沒有碰面的機會,曲澤來接於靈,倆人這是第二次見面,曲澤給於靈放了一些流行歌曲,於靈卻沒有什麼心情,心裡惦記的是,她傷了周洛,不會要被趕出去了吧?
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周洛回了酒吧處理了一些日常事情之後,下午跟赫長安還有鄒墨衍一起打牌聊天,他們是從小一起在鼓足學校認識的,各自都很家族的背景,彼此熟識的很。
鄒墨衍看著臉上有傷的周洛,問了句:“受傷了?”
周洛嗯了一聲,並不想說是怎麼傷的,鄒墨衍也沒有問,只是笑著說,“讓周少爺你受傷,絕無僅有。”
“好笑嗎?”周洛看著鄒墨衍,瞪著眼睛說,“你沒受過傷?你沒掛過彩?你當初從軍?;貋淼臅r候不也是一身傷?”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赫長安看著周洛,高冷非常,“你跟打你臉的人,是絕配。”
“你們倆有完沒完?”周洛剛說完,響了,他看著是曲澤打來的,直接按下了接聽鍵,“說。”
“周先生,於靈讓我轉告您,家長會提前到了下午四點?!?
音量不大,但是房間內的鄒墨衍跟赫長安都聽的很清楚,兩個人在周洛面前眼神交握,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