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論劍峰的論劍之約只有一個月了,拈花這會兒還是打不起精神來,一邊自顧自的喝著茶,一邊撫摸著手中的鏽劍,這麼多年了,他拈花的名頭在江湖上已經(jīng)是婦孺皆知人人稱道的名字了,不要說挑戰(zhàn),敢跟他切磋的人都沒有?,F(xiàn)如今,誰還有膽量向他下戰(zhàn)書呢?
咕嘟咕嘟,一杯茶下肚,拈花終於把目光從鏽劍上挪開,茶館門口熙熙攘攘,讓人很不自在!
這個平日裡門可羅雀的小茶館今天怎麼突然熱鬧起來了?拈花扶了扶斗笠,這纔看到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一干江湖人士,看穿著看言行就知道是一羣烏合之衆(zhòng)。
“哎,聽說近日有人敢挑戰(zhàn)拈花大俠了!”一個一撮小鬍子的青衣漢子將手中的大刀往桌上一扔,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對著旁邊的一個胖子耳語道:“不知道這次能否見識到真正的劍神!”
“他媽的,什麼劍神?”胖子將茶碗重重一摔,擡腿踢了一下小鬍子,“我葉孤膽當(dāng)年就是爲(wèi)了這他奶奶的劍神劍法白白損失了那麼多子弟不說,竟然連……”
他臉色一沉,瞪了小鬍子一眼,“滾,這次如果再見不到有人把那個拈花打趴下,我就,我就不姓葉!”
“那,那您姓啥?”小鬍子嘟囔著。
“你管我呢!”葉孤膽手中的劍鞘一杵,小鬍子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摔倒。
葉孤膽?想不到多年不見,這傢伙已經(jīng)發(fā)福了許多,如果不是他自報家門,拈花還真人不出來!
這羣人怎麼都來了?真的是看他拈花的熱鬧的?
想當(dāng)年,青城派和他也算結(jié)了樑子,爲(wèi)了劍神劍譜,葉孤膽白白被人戴了綠帽子不說,還差點兒毀在居劃算手裡,看來,他心裡的這口氣還沒有出來啊!
拈花長嘆一聲,將桌上的鏽劍藏進(jìn)包袱裡。
包袱裡有封戰(zhàn)書,那封戰(zhàn)書不知道是誰下的,口氣大的很:
“素聞閣下大名,於吾不過爾爾。本月十五,閣下如能闖過論劍峰上三關(guān),便可到論劍峰之頂與吾決戰(zhàn)! 若不能,請自行除去劍神之名。無名者上?!?
拈花笑了笑,好多年不去論劍峰,那個掃地的老頭子竟然連自己的地盤都不守了嗎,竟然讓一些烏合之衆(zhòng)來這裡給他下戰(zhàn)書,還專門挑了他的地兒,怕是爲(wèi)了雲(yún)兒的事,蠍子老頭兒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了。
嘆了口氣,又灌下一杯茶,拈花這才拎了包袱準(zhǔn)備離開,本來來這個小茶館找清淨(jìng)的,現(xiàn)在看來不得不離開了!
輕聲走出去,竟然沒有驚動葉孤膽一羣人,卻迎面撞上了另外一羣人。
拈花道聲不好,順著路邊一溜煙跑了。
路的盡頭,段蛟只看見一個農(nóng)人打扮的人身手敏捷的逃進(jìn)了路邊的樹林裡,他忍不住嘆了一聲:“這年頭怎麼連種地的都這麼厲害,難怪這幾年水晶宮的勢頭大減,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上官宮主,別怪屬下這個代宮主做的太差,怪就怪,這個江湖變化太快!”
見代宮主段蛟發(fā)愣,身邊一個藍(lán)衣的女子上前道:“宮主,這等村野小店還是別進(jìn)了!”
女子回頭瞥了一眼那個只有一個茅草頂幾張桌子的小茶館,不屑一顧的撇撇嘴。
段蛟卻不在意,一揮手示意她讓開,“海螺,現(xiàn)在都什麼時候了,水晶宮今非昔比,能省一分是一分吧,況且這個小店今日也熱鬧,呵呵。”他淡淡一笑,深邃的眸子裡卻瞬息萬變,這個小店這麼偏僻,卻偏偏這麼熱鬧,如果不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引這麼一羣江湖人來呢?
他掀了袍子,幾步進(jìn)來,茶館裡的人一見一片水藍(lán),嘩的一下子都散了。
“那些人好像不願意惹事!”段蛟冷冷瞥了一眼跑的比誰都快的胖子,很有深意的說了一句。
“屬下替您抓回來!”海螺主動請纓。
“算了,派瓔珞和楚華她們跟著就是了!”
昔日的冤家見了他們跑的比兔子還快,竟然忘了復(fù)仇,難道那個人就在附近?難道?段蛟的心裡一眨眼功夫閃過無數(shù)猜想,然而當(dāng)那一壺並不怎麼好聞的茶送來時,他馬上回過神來,道:“衆(zhòng)弟子聽令,此行切記我們出來的目的,滋事者一律斬?zé)o赦!”
衆(zhòng)弟子齊刷刷跪倒一片,拿茶壺的掌櫃的差點兒嚇暈了過去。
“天哪,這什麼架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