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日是冉煦林的生日,向家不成文的傳統(tǒng)是生日當(dāng)天必須在家吃晚飯,所以當(dāng)天下午5點鐘冉煦林依依不捨的從王霄語家出來,其實他想帶王霄語一起回家,總覺得把他一個人留在那個冰冷的家裡不好。
“冉煦林,你再不回去當(dāng)心你媽劈了你!”王霄語有點好笑的看著在門口一步三回頭的人,冉煦林這個傢伙好像一副捨不得離開自己的樣子,弄得自己心裡也怪怪的。
王霄語的話剛剛說完,冉煦林的手機就配合的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果然是向家媽媽的,嘆口氣,按掉電話,冉煦林走到王霄語身邊,一把抱住他,枕著他的肩小聲的說:“今天是我生日,我媽非要我們的生日在家過,所以對不起,今天不能陪你了!”
“你生日?冉煦林你太過分了!爲(wèi)什麼不早說?我都沒有給你準備生日禮物!”回抱住那個近似無賴的人,王霄語真的是哭笑不得了,這個人欠收拾,居然連生日都不告訴自己。
“忘記了。”
“什麼?”一把推開黏在自己身上的人,王霄語怒氣騰騰的說:“你天天跟我在一起居然還可以忘記了?去!去!去!回家去!真不是東西!”說完,就關(guān)了門,不理會外面傻愣愣的人。
後知後覺的冉煦林終於知道王霄語生氣了,他也不是故意要忘記跟他說的,只是和他一起很開心,根本想不到這件事上!沒辦法,只能耷拉著腦袋下樓回家了。
站在窗前看著那個人不甘願離開的樣子,王霄語很想笑,真是個笨蛋,有家人陪不好嗎?雖然知道他對自己很好,自己也很想他留下來陪著自己,可是,生日一年只有一個,還是要和家人一起才比較有意義的吧!而且自己和他現(xiàn)在幾乎天天在一起,這樣不是很好嗎?
把冉煦林趕走後,王霄語一個人在家隨便燒了點吃的,邊吃邊尋思著送什麼生日禮物呢?雖說要今天送出去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明天上完課回來可以補送的,想著想著,他三口兩口把晚飯解決掉,拿了錢包就出去選禮物了。
回到向家的時候,雖然一大家子人都很high,可是冉煦林就是提不起興致,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收了禮物、吃完飯,在房間晃盪了半天,壓抑不下心裡想見王霄語的衝動,看看時間才8點半,沒有半點猶豫,他拿了一個飯盒裝了一塊蛋糕,樂呵呵的騎車出門了。
興沖沖拎著蛋糕敲王霄語家的門,可是半天都沒有人來開,剛纔在樓下就看到?jīng)]有燈,還以爲(wèi)他只是進了自己的房間,看來是真的不在家,剛纔一顆興奮的心頓時變得落寞了,不知道王霄語去了什麼地方,他基本上不怎麼出門的,今天居然會不在家,太奇怪了,冉煦林帶著失落一屁股坐在王霄語家樓下的臺階上,捏著手裡的揹包等著。
逛了半天,王霄語最後買了一個純銀的書籤,羽毛的形狀,握著手裡包裝好的禮物,慢悠悠的晃到小區(qū)裡,結(jié)果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百無聊賴的坐在臺階上,頓時,心裡一陣暖意流過,他快步走到冉煦林面前,“喂,你怎麼在這裡?不是在家過生日嗎?”
“你去哪裡了?怎麼纔回來啊?我都快被蚊子搬家了!”冉煦林激動的站起來,指著胳膊上的疙瘩對著王霄語訴苦。
“上樓上樓!你傻啊!不好在樓上等啊!”看著兩個手臂上的紅疙瘩,王霄語覺得心裡有點小不捨,拉著冉煦林的一隻手就往樓上衝。
“樓上太悶了!樓下涼快點!誰知道你家這裡的蚊子這麼厲害啊!你晚上去哪的啊?如果你在家我也不用被蚊子‘親’成這樣啊!”握緊手中纖長的手指,冉煦林忽然覺得那些個密密麻麻的疙瘩不癢了。
打開門,王霄語直接把冉煦林拉進自己房間,開了空調(diào),又去盥洗間翻了半天,拿了一瓶六神花露水過來,“吶,先塗點!止止癢。”
“哦。”樂呵呵的接過王霄語手上的花露水放在一邊,把揹包裡的飯盒拿了出來,“給你,我的生日蛋糕!快點吃啊!我就是爲(wèi)了送這個纔過來的。”等王霄語拿了盒子過去,冉煦林纔開始拿花露水擦手臂上的疙瘩。
打開盒子,看看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蛋糕,王霄語還是覺得很開心,走到廚房拿了一個勺子坐到書桌前開始吃,“味道還不錯啊,不是很甜,我還能接受。”
“我家訂蛋糕的時候都是訂低糖低甜味的,除了我媽其他都是男的,所以一直都不吃太甜的蛋糕,對了,我大哥不算在內(nèi)。”看著王霄語吃的津津有味,冉煦林覺得自己被蚊子咬的值,“你剛纔去哪裡的啊?”
指指桌上一個棕色的小紙袋,王霄語口齒不清的說:“氣給離買異物。”
“給我買的?”冉煦林激動的問,見對方眨眼表示的確是的,立即開開心心的拿了禮物過來拆,黑色的包裝紙包著一個扁扁盒子,慢慢的拆開包裝紙,一點都沒有弄破,直到裡面的深藍色扁盒全部露了出來,才把黑色包裝紙摺好,放進棕色紙袋裡,打開扁盒,裡面是一個銀色的羽毛書籤,愛不釋手的放在手上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書籤底部刻了S925,居然還是純銀的,“王霄語,花了很多錢吧?”
已經(jīng)解決了一半蛋糕的王霄語轉(zhuǎn)過頭看看一臉激動的人,不知道他興奮個什麼!感覺嘴邊黏黏的,應(yīng)該是粘到奶油了,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才說:“沒有啊!純銀的而已,又不是白金的!”
冉煦林看著粉色的舌頭掃過粉色的脣瓣,只覺得心頭有把火呼呼地?zé)松蟻恚瑒偫u的王霄語太……性感了,心跳隨著呼吸一起變快了,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突然的心跳加速,開心的說:“我很喜歡,謝謝啊!”
“喜歡就好。”王霄語繼續(xù)跟剩下的半塊蛋糕拼搏,沒有發(fā)現(xiàn)身後有一雙快冒火的眼睛盯著自己。
冉煦林把玩著手上的書籤,雙眼一直沒有離開過王霄語的背影,心裡翻騰了半天,真不懂爲(wèi)什麼會覺得王霄語很誘人,更不懂自己剛纔那急促的心跳是爲(wèi)了什麼……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外面?zhèn)鱽砹寺曇簟?
“你有完沒完,你找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說了離婚離婚,你又怕失了你的財產(chǎn),你說,你想怎麼樣吧!”一個不耐煩的女聲在外面響起,語氣口吻都很衝。
“離,行啊,你淨(jìng)身出戶,我打拼了這麼久的公司憑什麼分給你?”男人低沉的帶著怒氣的聲音立即跟著響了起來,好像他有多麼委屈一樣。
冉煦林第一次碰上王霄語的父母,每次來都只有王霄語一個人在家,今天還真是好日子趕上了好生活,王霄語的爸媽到齊了,還熱烈的吵著架。擡眼看看非常淡定的吃著蛋糕的王霄語,沒有辦法看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一個冷漠又堅定的背影,冉煦林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低頭看看他的側(cè)臉,果然沒有半點起伏,好像只是聽陌生人吵架一樣,可能連陌生人都不如,因爲(wèi)至少看到陌生人吵架的時候偶爾還會駐足觀賞一下,可是現(xiàn)在那個人就跟沒有聽見什麼聲音一樣。
“幹嘛?”王霄語擡頭看看立在一邊的雕像,不解他一臉不捨和心疼的表情。
“你……”實在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此刻的心情,想安慰又不知道從何安慰,有點憤怒又不知道怒從何來。
“冉煦林,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淡淡的說完,王霄語對著冉煦林笑了一下,然後繼續(xù)低頭和蛋糕拼搏。
從身後輕輕抱住那個冷冷的身體,冉煦林纔不相信他的話,什麼叫習(xí)慣?習(xí)慣就是被迫接受!被迫適應(yīng)!被迫再被迫!雖然平時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他的心裡應(yīng)該比誰都脆弱,如果不是脆弱,怎麼會看到自己和媽媽的一通電話就流淚,冉煦林恨死了外面那對還在繼續(xù)爭吵的夫妻,他們的自私,他們的無恥從小就傷害著王霄語脆弱的心。心疼了一下,不是,疼了兩下,不是,是很疼……冉煦林緊緊摟著懷裡不再僵硬冰冷的身體,小聲的說:“王霄語,就算你沒有他們,可是你有我,以後,你有我就夠了,我冉煦林永遠不會丟下你。”
“嗯。”王霄語低低的應(yīng)了一句,放鬆自己靠近身後溫暖的懷裡,非常的可靠,非常的安心,非常的溫暖……他的話既堅定又窩心,王霄語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是屬於自己的,他會一直陪著自己,不會讓自己孤單,那個人就是冉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