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送你回家?!比届懔殖樽咄跸稣Z手中的考卷放進書包後,又拿起自己和他的書包,推著一臉不滿的他往外走,想到早晨去找他的時候他那一臉鬱悶的樣子,忍不住問:“對了,你那個車是怎麼回事?。俊?
“哎,別提了,今天早上突然發(fā)現(xiàn)被偷了,你週末陪我再去買一輛吧!”從冉煦林手上拿過自己的書包,王霄語非常的鬱悶,那輛車是冉煦林陪他去買的。
想了一下,冉煦林對身邊的人說:“你要不別買了,以後我?guī)闵蠈W(xué)吧,反正我每天早上都去等你。”
“好是好,不過你每天都要帶我不是很辛苦?”跟著冉煦林往車庫走,王霄語這次不再反彈冉煦林送自己回家,甚至他很期待和他獨處的時間,他自私的想把兩人一起的時間延長,能無限延長那就更好了。
“你能有多少分量?帶你騎車一點都不累,如果累了我們換換位置就是了!”聽出王霄語話裡的妥協(xié),冉煦林很開心,這樣他就可以和王霄語多點接觸了,雖然他們除了晚上在家睡覺的時間是分開的,其他時候都是和對方在一起的,可是他還是覺得不太夠,時間不太夠。
月光明晃晃的,夜晚的校園也很安靜,晚自習(xí)一結(jié)束,一幫子人只曉得往家衝,而冉煦林和王霄語普遍比較慢,加上今天王霄語不滿考試的分?jǐn)?shù),在冉煦林的考卷上糾結(jié)了一會,所以他們到車棚的時候就零零落落幾輛車了,兩人走進昏暗不明的車棚,剛把書包丟進負(fù)擔(dān)堪憂的車簍裡,就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拐角傳來,聲音很奇怪,好像跟喘不上氣又喘的太快一樣。
冉煦林不解的看看王霄語,後者也不解的回望,最後,兩個人躡手躡腳的走到那個拐角處準(zhǔn)備一窺究竟,沒想到卻看到所謂驚世駭俗的一幕:高三五班的老師李正言動作奇怪的把一個人壓在角落裡,那個人怎麼看都很像他們的老師——周小川……而且他們兩個人的動作怎麼看都像是在——接吻……
‘轟隆’一個雷就這麼直接的劈在兩個少年的頭上,頓時凌亂了,兩個人的腳就跟生了根一樣,定死在了原地。
始作俑者的兩位仁師,吻的是意猶未盡,啃了半天……等他們終於過了癮,轉(zhuǎn)身的時候卻看到兩個石化的學(xué)生正目瞪口呆的站著,周小川頓時也傻了,他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兩個學(xué)生,說不出一句話。
李正言將輕顫的愛人摟進懷裡,安慰似的輕拍他的背,直到他不再顫抖,才低聲的問:“你們,都看到了?”
冉煦林和王霄語雖然艱難的點頭,可是他們一點都不反感周小川窩在李正言懷裡的畫面,甚至覺得他們還挺協(xié)調(diào)的。
“既然都看見了,我就明說吧,你們兩個是小川最鍾愛的兩個學(xué)生,也許你們不能接受,可是,我和你們周小川老師是戀人,也就是說我和你們老師是同性戀,不知道,你們能明白我的意思嗎?”李正言將周小川的頭摟在懷裡,他知道他的愛人現(xiàn)在不但臉紅而且還很慌張,最糟的是發(fā)現(xiàn)他們的還是周小川的學(xué)生,可是既然事情被發(fā)現(xiàn),那所有歧視的目光由他承受就可以了。
“哦,那是老師的事,不用跟我們彙報?!比届懔质紫然剡^神來,難怪李老師和他們周老師關(guān)係這麼好!同性相戀是嗎?他怎麼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呢?就剛纔那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覺得一直朦朦朧朧不明白的東西就在一瞬間都明朗化了,他坦然的對著兩位老師微笑。
王霄語聽著冉煦林不正經(jīng)的話差點笑出來,其實也對,他們兩個的事幹嗎要跟學(xué)生彙報呢?自己似乎不討厭剛纔看到的一幕,而且,隱隱約約間他也捕捉到了一絲奇異的感覺,同性相戀是嗎?也許這是件不錯的事呢!一改剛纔的呆滯,王霄語也笑著說:“老師,那我們要走了,你們可以繼續(xù)。”
“噗……”冉煦林一個沒忍住,立即噴笑了出來,還好,王霄語已經(jīng)轉(zhuǎn)頭先走了,他也跟著轉(zhuǎn)身,可是轉(zhuǎn)到一半?yún)s掉頭對著呆掉的兩位老師說:“雖然時間不早了,但是學(xué)校還是會有學(xué)生的,你們?nèi)绻麑嵲谙肜^續(xù),可以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再繼續(xù)?!?
走在前面的王霄語非常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於是,兩個少年驚訝的來,爆笑的走,揮揮衣袖沒留下一片雲(yún)彩……只留下兩個化爲(wèi)石像的老師。
坐在冉煦林的後座上,王霄語想著一個問題,他該怎樣引誘他想引誘的那個人……騎車帶著人的冉煦林,他同樣也在思考著一個問題,他該怎樣勾搭他想勾搭的那個人……秋初的夜裡,一輛車上的兩個已經(jīng)心思明朗化的少年各懷鬼胎,算計著心裡的那個他。
第二天一早,冉煦林騎著車趕到幸福花園的時候,王霄語已經(jīng)在小區(qū)門口等了,早晨的微風(fēng)帶起了少年額頭的發(fā),光潔的額頭暴露在晨光下,是亮晃晃的一片白。接過王霄語的書包扔進負(fù)擔(dān)堪憂的簍子裡,冉煦林笑著問:“你等很久了嗎?”
“沒有,剛下來一會。”自然的跨坐到冉煦林的後座,王霄語拍拍他的後背示意可以走了。
“冉煦林你說,今天兩個老師看見我們會不會臉紅?。俊币幌氲阶蛲硭麄儍蓚€居然發(fā)現(xiàn)了老師的姦情,不對,是感情,後來還捉弄了兩個老師,不知道今天會不會被他們兩個報復(fù)。
“周老師肯定會臉紅,李老師就比較危險,我一直覺得他臉皮挺厚的。比起這個,我擔(dān)心他們兩個會報復(fù),畢竟昨晚那麼驚心動魄的場面下,我們兩個還笑話他們兩個,哎,前途堪憂?。 毕袷侵劳跸稣Z在想什麼,冉煦林把他沒有說出來的都給抖了出來。
“是?。〔贿^,你覺不覺得他們兩個還是蠻配的?”低頭靠上冉煦林的背,王霄語聞到一陣陣溫暖的味道。
“別說,我也有這樣的感覺,他們的確蠻般配的,李老師怎麼看都是個攻啊!周老師就可憐咯!”感受著一件衣服的間隔外王霄語額頭的溫度,冉煦林的心情在飛揚。
“哈,冉煦林,你昨晚回家也做功課了?哈哈哈哈……我也和你同感同感??!”王霄語昨晚一回到家,洗了澡就鎖了房門,正本正經(jīng)的查了有關(guān)同性戀的資料,沒想到冉煦林和他一樣。
“呵呵,就你可以查我不可以查嗎?”
“可以可以……”
清晨無人的街道上,少年討論著他們的老師,討論著不被世人接受的感情,討論著自己對兩個老師的看法,自行車的車軲轆很快的帶著他們到了學(xué)校,沒想到,門口站著兩個門神——李正言和周小川。
一個剎車停下車,冉煦林對著兩位頂著黑眼圈的門神打招呼,“周老師早,李老師早,你們今天好早??!”
後座上的王霄語也極度配合的探出頭,對著兩位神情尷尬的老師說:“周老師、李老師早上好!”
“你們……”周小川見兩位愛徒如此豪邁,頓時臉紅了。
“你們一會停了車去周老師的辦公室,我們有話和你們說。”李正言接過愛人的話,知道他臉皮薄,而且好死不死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關(guān)係的還是這兩個學(xué)生。
“哦,其實,周老師,我們既不會亂說也不會對你們有異樣的想法,而且,我和王霄語都覺得你們……”冉煦林探身靠近兩個老師,小聲的接著說:“很般配!”說完,還對兩個一臉不可置信的人眨眨眼睛。
跨下冉煦林的車,王霄語走到周小川的面前,很誠懇的說:“對啊,周老師,李老師,我們不會亂說的,你們選擇自己喜歡的人又沒有錯,就算是同性戀又怎麼樣?同性戀在有些國家不是都被認(rèn)可了嗎?所以你們不要緊張,我們是很尊重你們的?!?
“你們……”周小川再度紅了的不止是臉,他微笑的對他的兩位得意門生說:“你們真是……”
“就說不要緊張,你真是的!”李正言原本緊張的臉頓時緩了過來,他輕拍周小川的頭,“你們兩個也是,這些話昨晚說了不就好了,害的這個笨蛋擔(dān)心了一夜。”
“呃,昨晚一激動忘了,好了,兩位老師,我們可以進去了吧?”冉煦林調(diào)皮的問。
“去吧,去吧!有時間來我們家玩!”周小川雖然驚訝於兩位愛徒的接受能力,但是他很喜歡這兩個少年,所以他對兩位學(xué)生髮出邀請,
王霄語點點頭,然後和冉煦林並肩走進了學(xué)校的大門,他們剛纔說話的聲音很小,門口過往的學(xué)生都沒有聽到談話的內(nèi)容,可見他們多愛護他們的兩位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