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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董小姐!”

董宛的眼皮狠狠抽了抽,再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的嫌棄自己的姓和名,奈何屢次跟爸媽反抗無效。她一直覺得在這倆字之間加個小字她就可以直接穿越到明朝去秦淮八豔裡湊個數(shù)了。

不得不說,如今的影視行業(yè)委實強大,從小就開始荼毒祖國的花朵們。打小學開始就有人喊她董小宛,甚至後來還有人喊她董鄂妃或者是宛如。董宛很是無奈,這位同學估計是孝莊秘史看多了,可這完全是兩個人好嗎。董宛十分替他肉疼,這孩子如果打小歷史就不好,以後可咋辦呢?雖然她也一度追在那娃後面對他進行一番“諄諄教誨”,可經(jīng)過一番實踐研究證明,男女從小開始體力就是有差距的。

“董小姐!”

正當董宛陷入糾結(jié)的回憶裡無法自拔的時候,又一聲呼喊將她拔了出來。她皺了皺眉,擡眸看向?qū)γ妗?

對面的男士見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他身上,擡了擡眼鏡,木著一張臉繼續(xù)他滔滔不絕的演說:“是這樣的,婚後我並不打算急著要孩子,我想我們還年輕,應該先將重心放在事業(yè)上。還有,關於婚後財產(chǎn)問題,我想我們結(jié)婚前就應該辦理婚前財產(chǎn)公證,這樣既能。。。”

事後董宛無比嚴肅地和室友們說,這就像是癩蛤蟆爬腳背,它咬不死你卻能噁心死你。

現(xiàn)下嘛,董宛瞥了一眼他的頭頂,想著這樣的年輕我還真是頭一次看見,還有,你是怎樣在我從頭到尾不出聲的情況下從結(jié)婚前憧憬到結(jié)婚後的?!這樣全程脫稿的好口才不去當國家領導人實在是太可惜了!我要是有你的十分之一也不用愁高口口試了。老媽的眼光可真是。。。無與倫比啊。不過這樣的類型恕她實在是無福消受。要真跟他結(jié)了婚,她不保證會不會忍無可忍買點兒藥直接把他給毒啞了。

他似乎終於發(fā)現(xiàn)了董宛的沉默,停下訝異道:“董小姐,你好安靜啊,怎麼都不說話?”

董宛扯了扯嘴角,廢話,我都不認識你,你指望我跟你說什麼?談人生還是談理想?

看了眼時間,不錯,時間正好,等會兒解決了午餐再去趟城郊,回家正好吃晚飯。

於是對面男士貌似氣色不是很好的看著她直接站起來拎包走人。

晚上回到家老媽伸長脖子滿臉迫不及待地忙著問:“怎麼樣?怎麼樣?還滿意嗎?倆人都聊了些什麼?”光聽她這說話的語氣一般人只怕會認爲是閨蜜之間的八卦。

董宛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提醒她這一點,淡定的夾了塊排骨吃了,伸手又夾了一塊,終是禁受不住老媽灼灼目光的洗禮,仔細想了想,道:“不怎麼樣。”

老媽一聽這明顯敷衍的話就怒了,拍桌道:“什麼叫不怎麼樣!你是又把人家晾那兒了吧!這可是你大姨媽好不容易託人給你找的青年才俊!”

額,青年才俊?董宛囧了囧,不捨的放下筷子非常有求知慾的看著老媽:“青年才俊這個詞真的可以形容一個讓我對著一杯涼白開聽他講了半小時婚後生活規(guī)劃的禿頭中年男嗎?”私以爲青年才俊的重點應該在最後的“才俊”上,董宛再一回想,她表示以後再也無法直視這個成語。

老媽頓時噎住了。

董宛見狀決定趁機再添把火,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先是委婉的誇了一下自己的美貌,直把自己誇得都快吐了,然後再表明自己還年輕實在不需要倒貼上去。

老媽斜斜看她一眼:“少來這套,有本事你自己把男人領回來我看看。"

董宛鬆了口氣,以爲這件事情終於可以告一段落,可事實證明,她實在是太天真了。

老媽涼涼的補了一刀:“明天中午你二姨媽讓我們?nèi)ニ莾壕垡痪郏憬o我打扮得好看一點,別給我丟人。”

董宛身子一僵,只感覺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冷汗,又是家庭聚會!她這位老媽在家裡排行第三,最小,上面還有兩個姐姐。想到這兩位姨媽,董宛去摸筷子的手不禁抖了抖,頓時覺得最愛的排骨也無法安慰她了。半晌她擠出一個討好的表情:“母親大人,我明天下午就回學校了,您看我明天中午是不是可以。。。”

母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是下午嗎,正好吃了飯去。哼,不吃白不吃!”

董宛看著她咬牙切齒地擠出了最後一句話,心裡默默補充,吃了變白癡。。。

“對了,你記得你有一個姓於的老師嗎?”老媽突然說。

這話題轉(zhuǎn)得委實有點兒快,董宛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愣道:“是有一個,是我小學的一個班主任。怎麼了?”

“今天去吃飯,在走廊裡遇見了。”老媽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這之間有因果關係嗎?董宛頓時覺得愧對歷任語文老師的諄諄教誨,又愣了愣:“你們以前見過?”

“沒見過,”老媽勾了勾嘴角,微嘲,“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一上來就喊我董太太。”

董宛不由微微出神。

晚飯過後,老媽在廚房忙著洗碗,董宛摸了摸腰間不知何時悄然而生的肥肉,痛定思痛,還是決定去牀上躺躺,老爸卻突然喊住了她:“今天去城郊了?”

董宛走過去坐下來,沉默著點了點頭。看來是躺不了了,天意啊。她痛心的摳了摳沙發(fā)。

老爸似乎是有些猶豫,抓著報紙的手緊了緊:“你。。。你一個人去的?”

董宛覺得有些奇怪,擡頭看向他,一眼瞄到了他手裡皺巴巴的報紙。老爸不是都只在吃早飯時看報紙的嗎?她不禁呆了呆。

老爸以爲她不解,稍稍一頓,便解釋道:“我去的時候。。。看到那兒還有一捧花。”往常他到的時候那兒都會有一捧鮮花,他知道那是

小宛帶去的。今天他還看到了另一捧。

董宛回道:“在半道上遇到了舅舅,和他一起去的。”報紙咋還拿倒了?

老爸瞭然:“原來他回國了。今天。。。沈泓送你回來的?”

董宛覺得老爸今天的舉動實在是有些奇怪,他不都看到了嗎?不過還是回答道:“嗯,舅舅臨時有事先走了,我在公交車站等車遇到了他,他就送我回來了。”

老爸微微頷首,溫聲道:“你去休息吧。”

直到董宛回到房間關上房門才突然靈光一閃,老爸不會是以爲她和沈泓。。。

天哪!董宛扶額,老爸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這就是幸苦種的白菜被豬給拱了的感覺?

董宛和沈泓也算是青梅竹馬,不過卻是關係很純潔的青梅和竹馬。因爲兩家是鄰居的關係,她和沈泓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馬馬虎虎算是兩小無猜。不過,好像是從初中開始,她發(fā)現(xiàn)他開始躲著她了。經(jīng)過董宛一段時間的觀察,她得出結(jié)論:這小子是交女朋友了。因爲怕女朋友誤會生氣,所以躲著她。她想著,他們好歹一起長大,她總不能在他人生如此重要的時刻拖他後腿吧?於是本著爲了讓他的情路更加通暢的原則,早上上學她都早早的出發(fā),在學校也裝作和他不熟。她暗想著趁此機會敲詐那小子一筆,拿點兒封口費啥的。不過後來她搬家以後,他們就沒再聯(lián)繫,她也就把這事兒給拋在腦後了。

想到這裡,董宛不禁扼腕嘆息,今天咋就忘了這筆賬了呢,嗯,還應該算上利息。

下午她在站臺等車,覺得無聊就掏出手機出來玩,沒一會兒就聽見旁邊一姑娘在低聲對同伴說:“那男的好帥!”聲音微微顫抖,好像很是激動興奮的樣子。董宛不禁感慨,如今真是個看臉的世界啊。當時她就想起和室友在去圖書館的路上的一段小插曲。室友裴裴看見一男的也是一臉興奮的緊緊地扯住她的袖子,聲音顫抖地說:“快看快看,帥哥!啊啊啊。。。那人好帥啊!不行,我要暈了,趕緊扶我一下!”結(jié)果後來她拖著她走近一瞄,額,不提也罷,原來是她忘記了沒戴眼鏡這一事實。嘖嘖,所以說,近視不是你的錯,近視不戴眼鏡不是你的錯,但近視不戴眼鏡指著一男的就喊好帥就是你的錯了。

可惜這次她預料錯了,那姑娘的同伴也是一聲驚呼:“真的好帥啊!”

董宛不淡定了,她準備看看到底是怎樣一位美男,結(jié)果順著那倆姑娘的眼神看過去,就看見沈泓這廝倚在跑車上。五年沒見,他倒變化不大,遠遠看去似乎沒什麼表情,只是嘴角微提,光是站在那兒也吸引小姑娘的目光。他的身量躥高不少,據(jù)董宛目測,得有一米八多一點兒。他穿著一件黑色長褲,一件白色襯衫下襬收進腰裡,正定定的看著這邊。

此刻董宛腦子裡只剩下倆字:騷包。

沈泓見她看過來動也沒動,還是定定地看著這邊。董宛左右看看,她旁邊只有那倆正激動的就差咬手帕的姑娘,雖然很不想自作多情,但直覺他應該是在看自己。俗話說貨比貨,在那倆姑娘旁邊,董宛瞬間感覺自己的形象高大上了許多。不過看到沈泓那深沉的眼神兒,董宛有些忐忑,她不記得當年哪裡得罪他了呀?他該不會是在記恨當初她搬家的事吧?可搬不搬家又不是她說了算的,關她毛事?於是董宛在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淡定了,擡腳便往他那邊走過去。

走著走著,她的視線不由得偏了偏。

等到走到那邊,她終於忍不住:“你有駕照嗎?”

沈泓怔了怔,嘴角抽了抽,點頭:“嗯。”

沒駕照的人傷不起啊傷不起。

正當她興致勃勃的打量車的時候,沈泓也在低頭打量她。

他面色複雜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出聲道:“你回家?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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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頒佈三好學生的獎狀。”

董宛站在下面,聽著主任在上面念著一個個名字,然後不時有學生從排好的整齊隊伍裡走上前去領取獎狀。周圍有同學在小聲說話,有領到獎狀的在興奮的給周圍人展示,也有的在討論昨天晚上看的電視劇,而董宛一直保持著低頭盯著腳尖的姿勢。

倒不是董宛在爲自己得不到獎狀而感到難過,相反,她是已經(jīng)習慣這種場合了。每年得到獎狀的幾乎都是固定的那幾個人,更不用說是三好生的獎狀了。這項獎狀每年都是雷打不動的由班長、學***等幾人獲得。而她之所以不加入那些小聲說話的人是因爲有老師在盯著啊,她可不希望等會兒被點名。

“董宛。”

正當董宛在心裡幸災樂禍地想著等會兒老師會怎樣教育那些說話的人的時候,她被點名了。

董宛迷迷糊糊地擡起頭,有點反應不能。老師是不是弄錯了,她明明沒說話呀。

“董宛。”又一聲。

這一次她聽到自己的名字從臺上主任的嘴裡念出來了,微微挪動腳,她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她,一眼掃過去雖然看不清那些眼神,可是卻莫名的有點心慌。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去,或者說主任喊的人是不是她,有可能是同名或是她聽錯了。

等了一會兒,喊的人都沒有上去,臺上的領導們顯然有些奇怪,下面的隊伍也開始議論起來。董宛猶豫起來,難道真是她?可是她這麼多年來從沒有獲得任何獎狀,這次掉的這個餡兒餅也太大了吧。

班主任顯然已經(jīng)坐不住了,走到隊伍旁皺眉道:“董宛,叫你呢,怎麼還不上去?”口氣不是很好。

董宛連忙走出隊伍,往臺上走去,一路上接受全校師生目光的洗禮,只感覺腳軟綿綿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她不禁十分後悔,剛纔她就算是上臺領錯了獎也比現(xiàn)在強啊!

董宛和其餘幾個人領好獎狀在臺上一字排開,她將獎狀展開,定定地看著董宛兩個字,正想著回去給老媽看,旁邊一個女生用手肘碰了碰她,她擡起頭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只見主任伸長了手臂拿著幾本練習本遞給她,黑著臉說:“喊你好幾聲了,想什麼呢。”下面前排的一些學生都竊笑起來。一瞬間她只覺得全身血液往上涌,臉頰滾燙,連忙接了過來。主任也沒再說什麼,接著給後面的幾個人發(fā)獎品。她稍稍鬆了口氣,只感覺手心冰涼,一擡頭正好對上了仍然突兀的站在隊伍旁的班主任的眼神。

董宛喘著粗氣從牀上坐起身來,窗簾拉著,房間裡一片漆黑。這已經(jīng)不是她第一次做這個夢了。從初三畢業(yè)開始,她偶爾便會做這個夢。夢裡會大略重現(xiàn)那次頒獎典禮,而班主任的臉已經(jīng)模糊了,只是那個眼神越發(fā)清晰,嘲諷、不屑、鄙夷,每次在夢裡在那樣的眼神下,她都感覺自己無所遁形,全身發(fā)涼,然後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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