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zhuǎn)過身去毫不畏懼的對上餘辰的眼睛,嘴角微微的上調(diào)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說道,“我還有些事就不打擾你們倆了,我不過就是來隨個份子錢的罷了。婚禮到時候我會到的,明天是吧?高小姐啊,明天幾點鐘來?”
小凌安靜的站在門框邊,眼睛盯著腳底下的底一聲都不吭,安靜乖巧的樣子把我這幅咄咄逼人的潑婦樣稱的一覽無遺。
確實,餘辰該娶的就是這樣女人,懂得持家知道進退,又怎麼會像我這樣脾氣極差有仇必報的人。
“明天九點鐘,就在請柬上的酒店。”小凌把手裡的紅色請柬塞到了我的手裡。
我看著手心裡做工極致精美的請柬,心裡像是生吞了一隻死蒼蠅一樣的噁心。
“好,今晚上的儀式對嗎?”我對著小凌點了點頭再沒有多看餘辰一眼。
我衝著小白擺了擺手,小白便了然的開車到了我的面前。
“今晚見。”我邁步上了主駕駛的位置,我再在這裡待下去怕也是自取其辱了吧,還不如趁早的溜之大吉的好。
輸了就是輸了,不管是什麼原因我就是最後的輸家,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了。無能就沒必要給自己找藉口了,重新再來也未嘗不可。
我一路開著車回到了我原來住的公寓,方小羽走後我就把這裡收拾出來了,所有的東西都像我走之前一樣只不過落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我伸手扯去了上面蓋著的白布,上面的灰塵嗆的我一個勁的咳嗽。
確實也應該去看看方小羽了,都五年了,她的孩子都能滿地跑了,可惜她再也不可能看到了。
我真的是沒想到方小羽直到死,他父母都沒有去看一眼,當時我給她們家打電話的時候是她媽接的,我把事情說完就能聽見方小雨天她媽幾乎快要崩潰,我聽著她們的哭聲突然覺得心裡特別的解氣,好像這樣就幫方小羽報仇了一樣。
可是方小羽火化的哪一天只有我一個人坐在殯儀館裡,沒有一個人肯來,甚至連大壯都沒有到。我不知道應該可憐方小羽精明算計了一輩子最後落得了這樣一個悲慘的下場,還是應該痛恨所有人對她這麼冷漠。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在那個位置去看這些事情。
“小白啊,這套房子收拾收拾買了吧。”我楞楞的盯著沙發(fā)上的白布,覺得眼睛被照的有些疼了。
小白拍了拍我的肩,嘆了口氣說道,“你真的要這樣嗎?留個念想也好的啊。”
我低頭輕笑了一聲,只是怎麼笑都像哭一樣的難看。“人都沒了還要什麼念想啊,我想我也不會再回來了。留下也沒有什麼用,倒不如處理了乾淨。”我點了根菸靠著牆抽著,“今晚我們還是住酒店吧,給顧景洋打個電話讓他安排一下。”
淡灰色的眼圈在我眼前升起又在我眼前一點點的消失,有些人有些事一錯過就是天
涯相隔再也沒有相見的時候了。
我躺在偌大的牀上,酒店特有的味道但凡讓我有了些安心的感覺,小白和顧景洋在隔壁開了一間房,我就是再不識趣也知道避嫌的啊。
我本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原則,早早的便鎖好了門帶這耳機假裝什麼也聽不見的樣子準備好好的補一覺。等我剛剛的有了些睡意的時候就聽見房門被人敲得的震天響,我心裡暗暗的喊了一聲不好,便飛奔這去打開了房門,小白滿臉驚慌的扯著便走。
“快走,顧景洋在下面接應你。出事了,現(xiàn)在趕緊坐飛機回雲(yún)南或者坐飛機去巴黎。”小白連推帶拉的把我塞進了電梯裡。
“出什麼事了?”我努力使自己鎮(zhèn)靜下來,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的覺了,每晚都是半昏迷的狀態(tài),一點點的動靜都能讓我從牀上彈起來呈戒備的狀態(tài)。
今晚卻睡的安穩(wěn)的很,連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聽到,腦子也像是凍住了一般已經(jīng)無法動彈了。
“上海淪陷了,咱們的人被偷襲了,不過事情並沒有那麼的糟糕,很多人都在趕往北京的路上所以傷亡並不慘重,但是。。。我們的地方都被滅門了。”小白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衣,站在電梯裡的樣子微微的發(fā)著抖,讓人心疼的很。
我把她拉到懷裡,輕拍這她的背,安慰道,“沒事的,相信我,沒事的。你跟顧景洋趕緊走,這裡留給我處理。你們拿著這項鍊去找我哥,他們會幫你們的。”我從脖子上扯下來羅傲然留給我的項鍊,塞到小白的手裡。
我不能走啊,我來這裡本來是來做個了斷的,發(fā)生的一切都因爲我而起,我本就不是什麼貪生怕死的人,現(xiàn)在更不想躲起來茍且偷生。只是現(xiàn)在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濤,現(xiàn)在這世界上怕也是隻有小濤是我唯一還能牽掛的人吧。
“照顧好小濤,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他。”我看著電梯層數(shù)一層層的減少,緊緊的把小白抱在懷裡。
是我太自以爲是了,總覺得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能爲難我了,我覺得我現(xiàn)在纔是來興師問罪的人,所有人都得像是供祖宗一樣供著我哄著我。到了現(xiàn)在我才明白我不過就是被人套住的小羊罷了,還毫無自知之明。
是我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了,現(xiàn)在成了任人魚肉的這幅局面也是怪不得誰的。我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就是餘辰的婚禮了,呵,沒想到小凌比我想象的要狠的多,也聰明的多。知道餘辰的婚禮我是肯定要來的,趁這個機會除掉我也能掩人耳目,等到完事之後就裝出一副悲痛的樣子收拾收拾拉倒了。也沒人會在追究這件事。她就成了最後的贏家,她這算盤打得到時精細只是我也不是吃素的。
我給羅傲然打過電話去,裡面嘟嘟的忙音就如同催化劑一般增加這我內(nèi)心的憤怒。
電話很快就接起來了,羅傲然懶
懶的聲音從話筒裡穿了過來,“今天怎麼想起來找我了?終於想起來還有我這麼個哥哥了?”
我衝著電話怒斥到“是啊,我怎麼忘了我還有你這麼個哥哥呢,只是我現(xiàn)在馬上就要死在北京了。怕是見不到你最後一面了,你就守著你的好對象慢慢的過完下半輩子的吧。”羅傲然的明顯的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說道,“你在說什麼啊,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你不是在雲(yún)南的嗎。爲什麼又去了北京啊。”
“呵,你去問問你的好老公,問問他,是他要殺了我滅口還是她的好閨女要殺了我滅口。今天是餘辰的婚禮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很聽話的把餘辰拱手讓人,他還想怎麼樣的啊。還想讓我把自己的性命當成彩禮送上去的嗎。我現(xiàn)在才明白什麼是狡兔死走狗烹了。”
我把電話掛斷,不想再聽見他們一點點的動靜。這些年我過得太過畏手畏腳了,不是要顧忌這個就是要顧忌那個,每天前怕狼後怕虎的生活著讓我已經(jīng)疲倦的很了。如今已經(jīng)是這般的天地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電梯已經(jīng)上下好幾遍了,我現(xiàn)在很明白我們已經(jīng)在別人的監(jiān)視之中了,若是貿(mào)然的出去怕就是一死。我剛纔就讓小白通知了顧景洋讓他收拾好東西到機場等我們。我看著電梯到了三樓對著小白用了個眼色我與她便從三樓出了電梯然後繞到了樓梯間走了一層樓,然後側(cè)身去了後廚,從後廚便直接去了下面的地下停車場。現(xiàn)在唯一能逃出去的辦法也就是開著車和他們賭一賭了。
果不其然,如我所料門口早就被人分佈滿了人,只要我出了這個門怕就要死於非命了。既然小凌敢在這裡對我下手怕也是早就做足了準備,不然她也不敢輕易的動手。因爲只要我能活著就一定不會讓她好過,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一樣。
我深的呼了一口氣,只覺得肺腔裡都瀰漫這一股子血腥味讓我難受得很。
“餘辰啊餘辰,我要是能活著出去。我一定讓你斷子絕孫!”我咬著牙惡狠狠的對著小白說道。
外面的天還是漆黑的,沒有一點的光亮好像真的亮不過來了一樣。我猛踩著油門朝著門口飛奔而去,不一會的功夫身後就跟滿了人。我現(xiàn)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把小白送到機場去,讓顧景洋帶著她離開。
我已經(jīng)是將死之人了,沒什麼可以惦念的了,可是小白不一樣啊,她現(xiàn)在纔是最好的時光啊,不應該給我陪葬。我是很自私是很惡毒,可是我從來不會讓我的人爲了我喪命啊。我沒有什麼能耐,我只是想要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而已,就這麼簡單的啊。
“我現(xiàn)在送你去機場,你跟顧景洋趕緊走,這裡我來處理。”我眼看著車裡的油箱已經(jīng)快要告急,可是我不能停,我一定要堅持到機場。
車裡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手機鈴聲突兀的在車裡響了起來。我看了看小白,點點頭示意她趕緊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