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討厭別人管我叫浪子燕青。可是我這放蕩不羈的性格,恰恰很符合這個稱號。秦鈴的那些話對我起到了立竿見影的說服效果。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開始改掉那些壞習慣。有些人的性格就是這樣,很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影響,走上好與壞兩個方面的極端。
從高一到現在。趙亮可以說親身體會到我這幾次反反覆覆的轉變。時不時的對我抱怨:“老大,我有點摸不清你的想法。跟不上你的步伐。你也太有點不按套路出牌啦!有時候你突然就由著性子放任起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把心一收安分起來。給我的感覺你就像一輛飛馳在公路上的寶馬車,加速超車的時候你不打轉向。減速剎車的時候你不亮尾燈。整的大夥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秦鈴聽到趙亮的話眉頭一挑美目一轉說道:“趙亮,你挺有才呀!!比喻的真形象。我告訴你,你老大這輛寶馬被我送到4S店大修啦!現在是磨合期,你們都給我小心著點。”
對於他倆的話,我會心的一笑。
人生就像飛鳥抖落在大海中的羽毛 ,沒人會在意它的座標。歸宿在哪裡?絕不是片刻就能找到。未來不可預測,幸運的就會有一處港灣短暫停靠。不幸的只能流落在孤寂荒島。只有漸漸懂得了世事無常,纔會意識到自己的渺小。於是就期待著暴雨和風浪將它沖洗得潔白,或是徹底的毀掉。
過了七一,學校的期末考試也就快要到了。我們二年級同學不像畢業班學生那樣壓抑緊張。不過大家也都在儘量的抓緊時間複習功課。這天晚自習時,我也和其他的同學一樣在自己的座位上看書。教室門口出現一個有點面熟的男人。他衝班裡用不太大的聲音問道:“李思思在嗎?出來一下。”
李思思聽見有人找她,從座位上走了出去。開始的時候我沒太在意。可突然我的腦子裡想起,那個男人好像是賈繼品,賈胡子。原來那傢伙留著一臉絡腮鬍子,現在剃乾淨了,所以一開始看見他,我沒認出來。李思思一定也是沒認出來。心裡納悶,賈胡子不是被警察抓起來送看守所了嗎?
我感到情況不對,趕緊走出教室看個究竟。賈繼品和李思思就在離教室門口不遠的走廊裡。沒太聽清假鬍子對李思思都說了些什麼。這時李思思也認出他來,馬上轉身就要回教室。賈胡子上來攔在她的身前。我趕緊跑上去喝道:“賈胡子,你膽子不小啊?跑我們學校嘚瑟來了是不?”
賈胡子一看是我,露出一臉的無賴相說道:“我來學校又不是想惹事,找人還不行啊?”
說著,伸手就去拽李思思。我見他還想伸手,直接擋在了李思思的身前喝道:“把你那爪子拿開,信不信我報警說你騷擾女學生,再把你送進去?”
賈胡子聽我這麼一說,收住伸出的手。對我說道:“因爲上次鍋爐房的事,哥們在裡面呆了一段時間,不過我老叔是縣委的領導,他找人想辦法把我提前弄出來了。要不是他讓我出來老實點,我早該找你小子算算帳。現在我不收拾你,你還來跟我叫喚上了?我跟你說,我賈胡子二十好幾的人還是光棍一條,從那天開始我就看上這小妞兒了。我今天來就是正當的找她談朋友。你還真就管不著。”
李思思聽他這話,氣憤地說道:“誰跟你談朋友?你最好離我遠點。”
由於我們三個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教室裡的同學都好奇地出來圍觀。賈胡子一看人越來越多,也不免心虛。這要是驚動了學校的老師,事兒搞不好就鬧大發啦。於是臉色一緩衝我說道:“上回我就說過,我挺欣賞你小子。今天就再給你個面子,哥們走啦。”
說完轉身就要下樓。走到樓梯口又回過身對我說:“明晚八點半,沙場後身,小路口我等你,有點話找你嘮嘮,你放心哥們絕不帶人去。”
賈胡子跑了,教室門口的同學們也都散了。回到座位。李思思對我說:“燕青,你別聽那個人的,明天你可千萬別去。”
秦鈴回過頭不冷不熱的看了一眼李思思,然後對我說道:“我去把剛纔的事告訴徐老師,讓他找學校出面處理。”
我聽了她倆的話想了想,說道:“其實這事起因還是在我。跟誰都沒有關係。思思,以後再有不熟悉的人找你,你注意小心點。秦鈴,徐老師就先別告訴了,這事我回頭好好想一想 。儘量處理的妥當一些。”
趙亮多知道我是啥脾氣呀!一挺身板對我說道:“老大,你明天真要去,我和闖子陪著你吧?”
我翻楞了一眼趙亮略帶氣色道:“誰說我明天去的?你瞎說什麼話?”
趙亮一看我那眼神,立馬明白。“哦,不去更好,消停嚶的也省的有些人跟著擔心不是?”
晚上回到宿舍。趙亮和邢闖坐我牀上說道:“老大,白天你說你明天不會去找賈胡子。是怕李思思和秦玲擔心吧?你這人啥樣,我倆最清楚。明晚我倆陪你去,到時候真要是說崩了,咱三個就狠狠捋那逼一頓。”
我一擺手對他倆說:“用不著,賈胡子是個地痞。但我也聽人說他這個人說話還是挺講信用的。要不他承包沙坑,採砂咋沒少掙錢呢。所以明晚就我自己去,你倆也別跟著攙和。我消停這段時間,你倆也跟著改了不少臭毛病,老實兒把功課複習複習,考試考好點,別讓人老是瞧不起咱們哥們。等我把事跟賈胡子說開了,叫他也別老來騷擾李思思。然後咱哥幾個就膘著靶子努力一年。爭取考上同一所大學,到時候咱三人兒還在一起,哥帶你們笑傲江湖。”
趙亮和邢闖聽完我的話,樂呵呵地說道:“那行,我們聽老大的,咱三是一輩子的哥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