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中天。
秋風乍起,紅旗飄飄。
一列鏢車緩緩的前進著,爲首馬車,插著一桿大旗,旗上篆有一黑色“壽”字。
一匹探子騎馬向著隊伍奔回。
馬上下來一人:“啓稟公子,適才屬下到前方巡視,發現前方有一客棧,正好令公子歇腳。”
哪位公子身著白衫,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長相倒也不凡:“你繼續向前探路,在這護送其間,絕對不可以出現任何差錯,務必在爹他老人家六十大壽千前將禮品送到。”
那探子道:“是,屬下繼續到前方探路。”
白衣公子道:“有叔叔在此,想來那些小毛賊也不敢來。”
旁邊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道:“林兒,不可大意,近年來,江湖中倒也出現了不少好手。”
白衣公子恭敬道:“林兒知道了。”
“你們這誰是掌櫃的。”一個大漢橫衝直撞的走進店內,店內的客人被嚇走了一大半。
那大漢笑道:“倒也省了驅趕的麻煩了。”
一個鬢角已白身材微胖的老闆走了出來,“客官,有什麼吩咐,我這酒店雖小,東西倒也湊合。”
那大漢冷冷道:“沒有看見我們正急著趕路嗎,趕快給我們準備酒水,再囉嗦,一把火將你這店燒了。”
老闆面帶笑容,連連稱是。
“公子,裡面請。”那大漢恭敬道。
“告訴弟兄們,吃飽喝足之後,我們還要繼續趕路。”那公子道
“師叔,你老人家辛苦了,這給你滿上。”
“此地酒水不免有些差了,只是行走在外,卻是不可避免的。”
“這裡的酒水怎麼可以和我們李家相提並論。”
忽然間,淡淡酒香充斥著整座酒店。
大家循著酒香看向了客棧的角落,但見坐著一位少年,握著一壺酒,正在暢懷的快飲著。
“好…好…好酒。”少年吐字不清,一雙眼睛的朦朧著,一副喝醉了的樣子。
衆人聞到如此醇香的酒氣,都是不自覺的嚥了一番口水。
白衣公子對著身邊的兩個大漢使了一個目色,兩個大漢的向著少年的身邊走去。
其中的一個大漢道:“你是自己出去呢,還是我們幫你出去。”
少年醉眼朦朧道:“這是客棧,又不是你家,在這裡我想待多長時間,那是我的事,你管不著,怎麼,你們打算以多欺少嗎?”
兩個大漢不再說話,伸手便要抓向少年。
少年的身體卻如泥鰍一般,從大漢的懷中滑出,三番五次這般,兩個大漢倒也是怒了,桌子凳子被翻得狼藉一片。
兩個大漢氣喘噓噓的躺在了地上,那少年忙裡偷閒的對著酒壺痛飲。
“真是沒用的東西,連一個毛頭小子都降服不了,真是丟人,若非到了給老爺子祝壽……”“啪”白衣公子手中的酒杯出現道道裂痕。
“哈哈,奴才沒用,不知道主子是否有兩下子。”少年笑道。
白衣少年握著手中的一把金邊鑲嵌的寶劍,欲要出手,手卻被一雙枯瘦的手掌按住了。
“林兒,此人的底細尚不知,現在正值你父親的大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風波爲好,況且,以我看來,這少年武功不若,只是一直在裝醉。”
白衣公子狠毒的看了一眼少年。
“兄弟們,收拾一番,現在要趕路了。”一個大漢喊道。
少年看著鏢車的隊伍的消失於門口,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道:“李絕華這老傢伙要過壽,只怕這壽沒有那麼般舒服的好過。”
“這位仁兄,早都聞到你壺中的酒香之氣,現在實在是再也忍耐不住了,可否賞我一口,解一下酒癮。”清脆的話語來自角落的一位文質彬彬的公子,但見其生的秀氣之極。
少年爽快道:“接好了,這可是我現有的好酒了。”
那位公子接到了酒壺,對著壺口痛飲了一大口。
少年笑道:“是不是爽快了許多,這可是我從醉仙樓中得來的好酒。”
“果然是好酒,你可真有口福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呀,在這裡遇見公子到也是緣分。”
“在下姓“蕭”單一“鳴”字,敢問閣下姓名。”
“在下姓“元”單一“寧”字。“
“原來是元兄,看元兄的樣子,是要到這江南遊山玩水來了。”
“蕭兄說的不假,平時在家裡只得讀書寫字,悶也要悶死了。”
“哈哈,江南美景頗多,卻是一個賞景的好去處。”
“只是我一人偷偷的從家裡跑了出來,不曾帶的一位書童,我身子本就薄弱,那像你們這些劍客一般,說走就走。”
“元兄的意思是要與我一起行走了,只是我身爲一名劍客,路上所遇危險也較多。”
“我家乃是書香之家,世代靠讀書爲生,能與一位劍客俠士一起行走,也是圓了我的一個武俠夢了。”
“一起行走倒也無妨,我現在需要趕回江浣城,不知元兇可有意前往?”
“蕭兄所說正是我心往之地。”
“元兄看似文氣,想不到,也是一個喜酒之人。”
“俗話說“酒後縱詩橫文才華溢。”我這酒量正是這樣來的。”
夕陽現。
秋風起。
一黑一白兩匹馬奔走於的馬道上。
“想不到元兄的騎馬技巧這般的好,大有俠士的風範。”
“蕭兄真是取笑了,我只是仗著擁有一匹好馬而已。”
“元兄可堅持的住?趁著天黑之前,我們要趕回城中,尋得一處客棧休息。”
“蕭兄,只管加速,我可以跟得上。”
“駕”“駕”“駕”踢起塵揚,很快,兩匹馬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老闆給我們開一間上等的客房,那兩匹馬可要喂好了。”
“好的,客官,你就放心吧,小二,帶著這兩位客官去看客房。”
“這裡比較安靜,若是困的慌,元兄你大可以的先睡,我這人的睡覺習慣較晚。”
燭火跳動,蠟燭一過半。
蕭鳴看了一眼元寧,見其已經熟睡,笑道:“元兄弟長的真俊。”
窗戶輕輕的打開,蕭鳴縱身躍了出去。
待得蕭鳴出去,元寧睜開了雙目,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自語道:“我說過,我們有緣會相見的。”
***外,外圍站著八名看守者,一位首領喊道:“弟兄們,辛苦了,熬過了今晚,我們就可以徹底的休息一番了。”
夜靜的可怕。
看不見月亮,觀不到星星。
一個身影如鬼魅一般進入到了***。
“想那李絕華老傢伙家中何種寶物沒有,竟然帶了這般多箱子,想必如此多的箱子是爲了掩飾,只是那一件寶物會放在哪呢?”蕭鳴暗道
目光在這些箱子上來回的飄動。
“實則虛,虛則實。”蕭鳴暗道。
走向一個最大的箱子旁邊,箱子上一把拳頭大小半的金鎖懸掛著,蕭鳴笑了笑,右手摸到了頭髮,取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鐵條。
金鎖應聲打開,蕭鳴打開了箱子,一層金燦燦的元寶出現在蕭鳴眼中,蕭鳴端出金元寶,下面出現了一些小的玉製品,蕭鳴連著向下探了三層。
到的最後,蕭鳴向著底板輕輕一碰,果然如蕭鳴所料的一般,最後一層是空的,一對精緻白玉麒麟握在了蕭鳴的手中。
蕭鳴上的了金鎖,身影轉瞬間消失了。
***外,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先後消失於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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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還在顫抖。
蕭鳴從窗口縱入,看到元公子仍在熟睡,拿著兩個白玉麒麟仔細的欣賞了一番。
“果然是個好寶貝,通體晶瑩,沒有一絲瑕絲,那老傢伙只怕消受不起,我就待他收藏了也好。”蕭鳴自語道
“蕭兄,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啊。”元寧睡眼朦朧道
“哦,元兄不用擔心,我這就要睡了。”蕭鳴道
待的元寧閉上了雙眼,蕭鳴從身後取出來了那一雙白玉麒麟。
將白玉麒麟放到了包裹中,蕭鳴躺在牀上,立刻感受到了深深的睏意。
天已破曉。
一縷陽光射入到了房間。
“啊”一聲驚叫傳出。
“怎麼了,元兄。”蕭鳴笑道。
“大早上的,一睜開眼,一顆頭加上一雙大眼睛,還以爲是鬼呢,能不讓人害怕嗎?”
蕭鳴笑道:“若是鬼,我也是一位比較帥氣的鬼,不過與元兄相比,卻是遜色了三分。”
元寧道:“作爲一位劍客,能像蕭兄這般幽默的的卻是不罕見。”
蕭鳴道:“以後元兄會只道,我的情感尺度是很寬的。”
元寧道:“你的精神總是那麼好嗎。”
蕭鳴道:“習武之人嗎,身體本就不錯,在加上以前良好的作息習慣。”
元寧道:“你以前經常起這麼早嗎?”
蕭鳴苦笑道:“以前總覺的起的這麼早很痛苦,現在沒有人約束我了,我倒也習慣了,只是……”
元寧道:“只是什麼?”
蕭鳴道:“我師傅再也不能看到我成長的足跡了。”
元寧道:‘對不起,令你想起了不愉快往事。”
蕭鳴道:“有一天,每一個人都會離開這個世界,而未了的心願自然由那些活著的人完成。”
元寧道:“是啊,你我有一天也要離開這個世界。”
蕭鳴突然笑道:“所以嘛,人生就要活的瀟灑一些,看你,元兄,怎麼比我都多愁善感。”
“元兄,看這是什麼。”蕭鳴道
元寧道:“白玉麒麟,看起來是個瑰寶。”
蕭鳴道:“元兄好眼力,你可還記得,那天客棧中那幫人嗎?”
元寧吃驚道:“難道,蕭兄是……”
蕭鳴道:“不錯,夜裡偷過來的,我倒不是看中這東西多麼名貴,只是要給他們一點教訓,不要狗眼看人低。”
元寧道:“現在我們是要……”
蕭鳴道:“把這白玉麒麟再送回去,順便,我們再尋些好酒痛飲一番。”
元寧:“拍手成快,好主意。”
馬道上,兩匹駿馬飛奔著,連綿不絕的山峰飛快的褪去。
“元兄不用著急,距離那李府也近了,倒是自然年有的一場好戲看了。”蕭鳴道
“只怕這樣大玩笑,只有蕭兄可以開的起,那李絕華可是江南五劍之一,又是早期成名,一般人又怎敢動他的東西。”元寧道
“元兄,你這是在誇我了。”蕭鳴笑道
“像蕭兄這般,不僅膽識過人,且武功驚人,世間我也只遇一人。”元寧道。
“誰?”蕭鳴道
“還能是誰,當然是蕭兄你呀!”元寧笑道。
“元兄幾時也這般的幽默了。”蕭鳴道
“呵呵,剛學到了。”元寧道
兩匹馬一前一後,向著青林鎮奔去。
轉眼間,消失於疊嶂的山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