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衡回房,體內(nèi)力量翻滾,只是他一直壓著。
瀾衡打坐開始消化內(nèi)丹,額頭滲出細汗。
如果他足夠強大,也許枝黛就不會受傷了。
【明德殿】
江淵給枝黛療著傷,手腕上閃爍的手釧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擡起枝黛的手臂細細觀察,原來是神石,難怪會進步這麼快。
江淵請來女醫(yī),爲枝黛擦洗身子,塗抹仙藥,換了套乾淨衣服。
他把枝黛送回棠樂軒,便出去了,吩咐黎悅好好照顧。
黎悅看著渾身是傷的枝黛,心裡五味雜陳。是不是她再厲害點,就可以幫上忙了。都怪她沒用。
枝黛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神珠在不在。
還在,她就放心了。
她翻身下牀,看到守在旁邊的黎悅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輕輕披了件薄被在她身上,便去找易遲安了。
枝黛拍了拍蒼白的臉,努力打起精神,才敲門。
“師姐,你怎麼來了。”易遲安躺在牀上問道。
他的傷算起來是比枝黛重的,枝黛只是靈力耗盡,受了些皮肉之苦。而易遲安,是被戳了個血淋淋的洞。
枝黛拿出那顆神珠,放到易遲安手裡。“出去除魔得了顆神珠,可召雷電,很適合你,就留給你了。力量不容小覷,你小心著點,傷沒好就別逞強。”
易遲安握著珠子,看向枝黛,“師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是受傷了嗎?”
枝黛擠出一個微笑,“只是有點累了,那我先回去休息了。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別想著修煉的事了。”
“好,師姐也要照顧好自己。”
枝黛走後,易遲安伸出那只有圖案的手,覆上神珠。果然,他又在吸收神珠的力量。
易遲安面色痛苦,直接噴出一口血來。
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可是事已至此,總不好半路停下來。
他努力控制著自己吸收的速度,一邊吸收一邊將力量分散到身體各處。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膨脹。
易遲安收回手,把神珠放進納戒。
他現(xiàn)在沒本事吸收這麼強的力量,也許可以做成武器,也是不錯的選擇。等他好的差不多了就去找?guī)煾浮?
另一邊,瀾衡也消化完了蛟龍內(nèi)丹,感覺靈力大漲,竟突破入了化仙境,這也意味著,他可以畢業(yè)了。
天邊霞光乍泄,仙鶴盤旋在瀾衡四周,仰天長鳴。
“那個方向是……瀾衡入仙境了!”
“這麼快,不愧是瀾衡。”
“我們也得抓緊了。”
衆(zhòng)弟子也爲瀾衡感到高興。他們這批人裡,瀾衡是最快突破的。
“那是我大哥!”溫業(yè)舟激動地抱住旁邊的人。
相百期正在練他的長矛,看到瀾衡進階,又加快了速度。
而枝黛正在去明德殿的路上,一臉迷惑,周圍的人怎麼突然就沸騰起來了。
“來了啊。”江淵看向枝黛。
枝黛作揖,“師父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那必然是好事情。”江淵滿臉笑容,卻憔悴了不少。
江淵搬出一把冰藍色的琴,準確的說,是一把只有一半的殘品。
“師父,這是什麼?還挺好看的。”雖然只有一半,但是絲毫不影響它的顏值。
江淵輕輕撫摸,“這是凝月琴,神器啊,可惜只有一半,不過也也夠你用的了。”
“我?”沒聽錯吧?枝黛滿臉驚訝,不知道先問什麼好。
這幾天我出去就是去取它了,一直封在冰山底下,也該現(xiàn)世了。
“師父您沒事吧?”枝黛看著江淵略顯疲怠的臉,擔憂道。
江淵:“休息幾天就好了。你過來。”
枝黛靠近看著那把琴,這要怎麼用?琴絃都斷了。只有兩根搭在上面。
江淵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釋道:“等你跟它融爲一體,便可用靈力生出琴絃來。這是頂好的水系神器,力量溫和不霸道,攻擊力卻不遜色於任何冷兵器。當然,你要是能找到這琴的另一半,自然更好,還有這琴絃,也可以自己找東西製作。這些全看機緣。彈奏者的能力越強大,發(fā)揮出的力量也越強大。不過對於現(xiàn)階段的你來說,用它綽綽有餘。它抵得上一件仙器了。”
仙器?這是不是有點太早了?她纔是個半仙。
“師父,這太貴重了。”
江淵把琴放到枝黛懷裡,“你既叫我一聲師父,這東西便不算貴重。當了這麼久徒弟,爲師也沒有幫過你什麼。我孤身一人,你能陪著爲師,就已經(jīng)很好了。”有天賦的孩子誰不喜歡呢?
枝黛感動得不知道說些什麼,“徒兒謝過師父。”她狠狠鞠了個躬。
江淵:“你沒事就多摸索著怎麼使用吧。我這裡也沒有相關古籍。學院的藏書閣裡或許有線索,你可以去看看。”
枝黛點點頭,“好。”
江淵:“有些日子沒見到遲安那小子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你代爲師去瞧瞧。”
枝黛:“徒兒待會就去。”
“去吧乖孩子。”
枝黛抱著琴回了棠樂軒。
不愧是神器,摸著冰冰涼涼很舒服,還有靈力波動。
枝黛見到易遲安時,他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此刻正在看書。
“小屁孩,身體怎麼樣了?師父讓我來看看你。”枝黛揹著手,過來問道。
易遲安頭也不擡,“我還以爲師姐忘記我了呢。”
枝黛:“一個師父帶大的,自然不會忘了你。”
“聽說瀾衡師兄這兩天就要出學院去歷練了,大家都在給他準備送別宴。”易遲安合上書,看著枝黛。
枝黛:“沒錯,就在今晚。怕你足不出戶不知道,特地來告訴你一聲。”
易遲安笑笑:“師姐有心了。”
枝黛得意道:“師父剛給我件法器,助我修煉,是個難得的寶貝。我覺得你也需要件趁手的兵器。”
“什麼寶貝,好啊,師父又偏心。”易遲安鼓著嘴,不滿道。“正巧我也要找?guī)煾竼枂栠@事,上次你給我的神珠力量太強大,想看看能不能做個武器什麼的。”
枝黛:“這主意不錯,有什麼需要的材料告訴我,我?guī)湍闩獊怼!?
易遲安愣了愣,“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枝黛:“嗯……可能,因爲你是小屁孩吧。”
這算什麼理由。
【明德殿】
易遲安帶著神珠來找江淵,並說明了來意。
“這珠子是不是你師姐給你的?”江淵震驚地看著易遲安手裡的神珠。
“師父您怎麼知道?”他還以爲這麼點小事枝黛沒有告訴別人呢。
“這破珠子竟然是給你的?”江淵嘆了口氣,若有所思地感嘆,“問世間,情爲何物啊!”
易遲安:“師父您怎麼了,爲什麼突然這麼說。”
江淵又嘆了口氣:“你師姐爲了這個破珠子,小命差點沒了。好好珍惜吧。”說完,拍了拍易遲安的肩膀。
易遲安愣住了,難怪她那天面色蒼白,竟是這樣嗎?
“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既然這麼有緣分,我就再辛苦一回吧。過兩天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寶貝給你。師父這把老骨頭不行了,要修養(yǎng)一陣子。”
易遲安:“師父不必太費心,徒兒不急,這兩天得抓緊修煉了。”
江淵:“傻小子,別累著自己。修養(yǎng)好了,再修煉也不遲。”
“徒兒明白了。”易遲安作揖。
送別宴上,大家有說有笑,有祝賀,有不捨。
溫業(yè)舟哭唧唧:“你走了以後我怎麼辦?”
惹得大家頻頻大笑。
瀾衡給了他一拳,“那就跟百期兩個好好修煉,我會回來檢查你有沒有長進的。”
易遲安不勝酒力,趴在桌子上,醉醺醺的。
“姐姐。”易遲安撒嬌道。
“嗯?怎麼了?”枝黛扭頭看他。小屁孩喝醉了好想捏捏他的臉。
“姐姐真好。”易遲安握著枝黛的手,熱乎乎的。
“遲安要永遠陪著姐姐。”
枝黛笑著摸摸他的頭,“好。遲安聽話,我們乖乖回去睡覺好不好?”這小屁孩喝醉了開始胡言亂語了,得趕緊把他帶走,不然待會兒耍酒瘋就麻煩了。
枝黛跟大家告了別,扶著易遲安回了川澤軒。
瀾衡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又繼續(xù)跟大家喝酒。
【川澤軒】
易遲安賴在枝黛身上,摟著枝黛的脖子,怎麼掰都掰不動。
“嗯,不要。”易遲安又緊了幾分,還蹭了蹭枝黛脖子。
枝黛扶額,這小屁孩好難纏。
“喜歡姐姐,姐姐不要丟下我。”
枝黛聽的臉發(fā)燙,這小屁孩……說什麼呢。
“遲安乖啊,躺下睡覺好不好?”枝黛只能先哄著,把他扶到牀上。
“跟姐姐一起睡覺覺。”易遲安用力一拉,枝黛撞進他懷裡。
嘴脣碰上了一個溼潤又軟乎乎,還帶有酒味的物體。
他還舔了舔!
枝黛用力推開,捂著滾燙的臉頰。
“嗯,好吃。”易遲安咂咂嘴。“還要。”
“你要個屁!”枝黛氣喘吁吁,用力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又擦了擦嘴巴。
初吻就被一個小屁孩騙走了?!
枝黛又氣又羞,趕緊逃離了現(xiàn)場。
還好他喝醉了,醒了就會忘記的。不然她都不知道以後怎麼面對。
易遲安勾起嘴角,邪魅一笑。
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