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從虛空寶境中出來,鄭天羽第一眼便看到兩把兵器在這個洞內(nèi)來回追趕,當(dāng)下驚咦不已。
同時,他還感覺到黑色長槍在跑的過程中,一直止不住的顫慄。
莫名其妙的知道了烏黑兵器的心意,鄭天羽腳下一個踉蹌,這把兵器半個月來都沒心沒肺,但多少也有點唯命是從的意識。
此時烏黑兵器在追趕黑色長槍,是想吞噬兵器內(nèi)的兵靈,但它又不想一下子就把它解決,所以纔有了鄭天羽出來後看到的這一幅景象。
“碑中劍,停下來!”鄭天羽輕聲呼道,多虧了這把兵器,他纔沒有殞命於此。
半個月來的接觸,鄭天羽知道了烏黑兵器的名字,那名字就隱沒在它那崎嶇不平的劍身上,名爲(wèi)碑中劍!
如今烏黑兵器“碑中劍”認(rèn)其爲(wèi)主,心意也與其相通,他對這把兵器很是感激,也很信任於它。
對於黑色長槍的來歷,鄭天羽非常的好奇,但卻還沒有去查個清楚。
所以現(xiàn)在說什麼,他都不可能讓碑中劍把它給吞噬了,他隱隱覺得,這是一把有非凡過去的兵器。
聽到鄭天羽的輕呼,碑中劍果然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xù)追趕黑色長槍,而是調(diào)轉(zhuǎn)過方向來到了鄭天羽身邊,隨之往其後背上一貼,就掛在了上面。
“羽主,你的後背爲(wèi)我專用。”碑中劍以意念說道,己沒有了之前的冷淡,對鄭天羽甚是尊重。
鄭天羽啞然失笑,但也沒有反對,畢竟他本來就準(zhǔn)備把它背在背上,在他修爲(wèi)尚且不足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得靠這把與衆(zhòng)不同的兵器護身。
碑中劍沒有再追趕,黑色長槍便‘咻’的一聲直接從半空中投射下來,一把插在了地上。
存在其槍體內(nèi)的兵靈,可以說處在一種半生不滅的狀態(tài),只有當(dāng)威脅到它自身安全的時候,它纔會本能的醒轉(zhuǎn),進行防禦或者躲避。
這把兵器目前只能算是一把比較頂尖的凡兵,不能算戰(zhàn)兵,好在之前碑中劍一直只是在逗它玩,還沒有下殺手,這纔沒有令黑色長槍永遠自世間消失。
不然的話,以碑中劍的變態(tài),鄭天羽在進入虛空寶境的那一會,就已經(jīng)足夠讓它將黑色長槍吞噬個乾淨(jìng)。
向黑色長槍緩步走了過去,緊接著把它提起揮舞了兩圈,鄭天羽輕呼一聲道:“進去!”
下一刻黑色長槍自他手裡消失,進入了虛空寶境中,身體己經(jīng)恢復(fù),也是時候該出山了,但這時他卻又突然心有所觸。
“碑中劍,你能不能探知黑色長槍的來歷?”鄭天羽突然問道,他覺得碑中劍也許能知道些什麼。
“羽主,你也知道那桿長槍的兵靈雖已受損,本體也近乎腐朽,但卻依然鋒利非凡,這表明它在無損之前,應(yīng)是一件由肉身滋養(yǎng)的戰(zhàn)兵。”碑中劍回道,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無缺的兵靈,造就碑中劍具有自己的獨特思想,它的形態(tài)雖是一把兵器,但也是一種特殊的生命體。
“如此說來,黑色長槍內(nèi)的兵靈,應(yīng)該
還能與其主人產(chǎn)生感應(yīng),我們可以籍此尋找它原本的主人。”鄭天羽邊摸了摸鼻子,邊沉思道。
“理論上是這樣子沒錯,但能讓自己本體肉身所滋養(yǎng)的兵器成爲(wèi)這個樣子,要麼是其主人死了,要麼是其主人受了不可想象的重創(chuàng),無論是哪一點,要找到其主人,都不是件那麼容易的事。”
“羽主,你是準(zhǔn)備要尋找它的主人嗎?”碑中劍說完後又繼續(xù)問道。
“嗯。”鄭天羽心不在焉的回了一聲,想起了之前黑色長槍在和殭屍蟻,與古樹妖的兩場大戰(zhàn)中所出現(xiàn)的異樣。
那兩次,黑色長槍在他的狀態(tài)牽動下,出現(xiàn)了不屈不甘的情緒。
不僅如此,長槍還會自主釋放殺氣,他感覺得出這桿長槍與其主人在過去,定然遇到過什麼事而致使人兵分離,這令鄭天羽不得不重視。
他想尋找其主人,意在於想物歸原主,尤其是經(jīng)碑中劍那麼一說,他更覺得此兵非還不可。
肉身滋養(yǎng)之兵,千百名修士之中只出一把,且一生就只有一把!
那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東西,價值連城,鄭天羽自覺能與黑色長槍相遇,也是一種緣份,他想盡可能找到其主人,歸還與他。
將此事先暫時擱置,再看了這周圍的一切,鄭天羽移步向著進來時的狹窄小道走了進去,健壯的身影慢慢縮小直到消失。
兩個時辰之後,鄭天羽才走了出來,出現(xiàn)在外面的廢墟中。
擡頭看著落日餘輝,因爲(wèi)休養(yǎng)身體的那段時日都沒怎麼見陽光,所以他一時間還是感覺有點不適應(yīng),覺得陽光有點刺眼。
讓眼睛短暫的適應(yīng)了一下後,鄭天羽俯下身將耳朵緊貼著林地上,像是在聆聽著什麼。
十幾個呼吸後他便站了起來,而後轉(zhuǎn)身離去,不再在廢墟停留。
大概行走了有數(shù)百米後,從前方傳來了“嘀咚咚”的聲音,鄭天羽臉上露出舒心的笑,隨著修爲(wèi)的提高,判斷方向的能力也越來越準(zhǔn)了。
前方,儼然是一條山溪,寬約有數(shù)十米,清澈見底的山水正不急不緩的流淌著,當(dāng)撞擊在石頭上時,便濺起一朵朵絢麗的水花。
來到溪邊,鄭天羽全身一震,身上的破爛衣服便成爲(wèi)一片片碎布塊掉落在地,而後他縱身一跳,躍進了清澈的山水中。
向口中灌兩口山水,一股冰涼甘甜的感覺從喉嚨傳遍了全身,他舒服的張開了雙手,躺在一地溪石上,任流淌而下的山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整個人完全放鬆了下來,飢餓感便襲來,鄭天羽一聲苦笑,看著己被山水沖洗得乾淨(jìng)的身體,一躍上了地面。
從石頭上拿起了自虛空寶境中取出的那一套寶藍色的衣服,轉(zhuǎn)了一個彎穿上,而後又紮了下長髮。
一轉(zhuǎn)眼,帥氣非凡,迷死萬千情竇初開少女的鄭天羽便又回來了,帶著標(biāo)誌性的微笑,他一頭扎進了林中,尋找野生禽畜。
夜晚,一個人坐在火堆前,烤著一隻不知是何物種的水禽,他默默的吃了起來,少了小獸貔貅這小傢伙,他一個人
在那無言的望著夜晚的星空。
吃完之後,還是枯燥的呼吸吐納,可見兩條如游龍般的青白霧氣,自鄭天羽口鼻中不斷流轉(zhuǎn),雖是枯燥,但效果還是挺好的。
背後的碑中劍靜靜的,但卻完全籠罩著白色的霧氣,這把兵器僅展現(xiàn)過一次威能,但它的強大與神秘是不可小覷的。
一夜無話,一人一兵都在修煉,只有一個貔貅小獸睡得甘甜,還不時的“咿呀”幾聲,似是在說夢話。
翌日,東方出現(xiàn)魚肚白之時,鄭天羽吸納靈氣在體內(nèi)運行最後一週天,而後睜開了雙眸,遙望向一個方面。
那個方向,是壽青崗小鎮(zhèn)的方向,他想先去那詢問一下兵器鋪的老闆,這把兵器當(dāng)時是怎麼來的。
按照之前來時的記憶路線,鄭天羽起身揚長而去,來時爲(wèi)了早些找到兵器,所以馬不停蹄的的趕,去時自當(dāng)不一樣,只是邊走邊修行,如仙人於紅塵遊煉一般。
這一段路程不遠也不近,他完全當(dāng)做在遊玩般,一步一腳印的翻山越嶺,向著壽青崗而去。
修爲(wèi)到了二次奪命之境,一般的兇禽猛獸都已不足爲(wèi)俱。
怕的,就是一些修煉歲月比較久遠的古獸,這些纔是最難纏的,但一座大山,能有三隻古獸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所以鄭天羽也不可能會背到就連這麼小的概率,都讓他給撞上的。
因此,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他依然是白天動身,夜晚盤坐修煉。
若要仔細(xì)給他算個週期,那這一算下來的話,他是足足走了近十多天才走出山林,這幾乎是來時的四五倍。
無論是做什麼事,都是有一定目的的,有目的所以纔有目標(biāo),而有目標(biāo)纔有動力,動力則是鞭策著自己要努力。
壽青崗入眼可見,剩下的路己不是很長,鄭天羽僅用了半個時辰便來到了這個小鎮(zhèn)的入口處。
在旁邊那裡,立著一塊標(biāo)誌性的石頭,上面刻有“壽青崗”三個字的石塊,約有兩米高左右。
隨著腳步的前行,附近來來往往的人也不斷增多,他們個個都好奇的看著這個身背石鐘乳狀黑色石條的少年,心中都覺得有那麼一絲眼熟,似曾見過一般。
事實上他們確實有過一面之緣,但由於不是熟人,時間又是將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能有個模糊的印象其實己經(jīng)不錯了。
走進壽青崗這個小鎮(zhèn),迎面而來的可以說是一個熟人,在壽青崗裡,能有兩人勉強能與鄭天羽算熟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兵器鋪的老闆,一個就是那個扛著鐵鍬的中年大漢。
此時迎面而來的,正是那扛著鐵鍬的中年大漢,他看見了正在微笑的鄭天羽,遂加快了腳步向著他走來,鄭天羽則是速度不變。
當(dāng)來到近前,中年大漢圍著鄭天羽轉(zhuǎn)了起來,他這看看那看看的,但看來看去,眼前的少年除了換了一身衣服,與身上背了一把不知是什麼鬼玩意的東西以外,好像也沒什麼不同啊。
“小哥,你現(xiàn)在是人是鬼?”中年壯漢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