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天道定數、雲州天，太平公主

【此戰之後。】

【始皇帝·項稷收起“傲慢”之心，潛心修行青山道法。】

【九重帝關的“鎮守兵主”搜索人族其他“州天”，九重帝關像是一條“猙獰大船”在虛海上橫行八方，四處征戰。】

【青國兵主不停刷新在異族靈境附近。】

【舉國窮兵黷武，青國之人反而異常契合“舉兵”之道。青國時常發動滅國之戰，登第二重天的舉兵境武夫數量衆多，直到趙雲與飛燕十三登第三重天。】

【各自斬殺一方妖神。】

【至此，唯有虛海十大聖地帝朝大能勉強與之交手，可是始皇帝項稷並不是吃素的，更是忌憚虛海道祖口中的“補天大神”。】

【據說，那是混沌魔神的起源之一，虛海道祖曾經在外界與那人爲敵，不得已逃入此地避難。】

【神王、四兇、僵聖、亂古天王、佛祖在漫長的歲月中，各自在混沌魔神身上吃過大虧，對付仍是凡人的始皇帝也得“小心謀算”。】

【何其憋屈，但不願意憋屈的，已經翻車道隕了。】

【補天大神的恐怖之處在於他有一寶名爲“天衍四十九”，在知曉對手“真名”的瞬間——倒果爲因。】

【——一旦榜上有名，任由你天縱奇才，也在劫難逃。】

【這正是大劫天數！】

【神王、四兇、僵聖、亂古天王、佛祖修爲通天，證道天命，他們不在五行陰陽中，萬般因果不加身，一縷念頭扭轉一方大靈境時光，如吃飯喝水，但是仍在“道之內”。】

【何爲道之內？存在即爲道。】

【衆神聞言驚恐，這等存在已是——天道！】

【他們竟然要與一方有意識的天道爭？神王、佛祖到了“證天命”的境界，更明白天道恐怖，畢竟那是唯一能夠摧毀他們的存在。】

【天道定數不可改，小勢可逆——這是虛海萬萬妖神以血實踐出來的真諦！】

【虛海道祖傳授神王、四兇、僵聖、亂古天王、佛祖在天道面前隱藏真名的辦法。】

【其名——空境。】

【佛祖距離空境只半步之遙。】

【佛祖只需要將自己的傳承給予“過去、現在、未來佛”，佛祖本身就能始終處於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既在靈山講經，又從未真正存在。】

【四兇、僵聖、亂古天王等人各自以手段撥弄著時空長河，讓某些本應湮滅的歷史碎片重新浮出水面，他們過去、現在、未來並未出現“天道定數”。】

【他們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還未在天道面前暴露真名。】

【而神王宙斯通過獨眸，已經感受到自己“天道定數”將至，當日一念之差，派遣吞噬世界之蛇前往夏州天，便是諸神黃昏的開端。】

【“只有五千年？！”】

【神王宙斯的獨眸中倒映著萬千星辰的幻滅，指節發白地攥緊王座扶。】

【他此刻才明白，諸神黃昏從來不是預言，而是自己親手寫下的判決書。】

【四兇、僵聖、亂古天王、佛祖望向神王宙斯，不由嘆息一聲，離得遠遠的。四道陰影交錯遊弋，幾人同時模糊了一瞬——他們趁機又隱匿了幾分真名本質。】

【接下來，神王必須與始皇帝項稷相爭，藉此從天道手中搏出一線生機，而這種近距離觀摩“逆天改命”之舉的機會萬古難遇。】

【虛海妖神不出。】

【十大聖地帝朝損兵折將，始皇帝的事蹟傳播出去，墜入歸虛天的世界知道這個連“妖神”、“天命之神”都退避三舍的強大國家。】

【其他世界的人族見狀，願意成爲青國附屬國，封侯得其庇護。】

【演武殿魁首親自修行來自“諸天萬界”的法門，發現族人修行並不會受到四大邪神蠱惑。】

【諸天萬界之法皆源自——原始仙祖！】

【祂是最古老的闡道者。】

【咿呀老祖知道自家青天老爺擁有“原始之眸”，在東海未成道前，世人皆稱其是原始仙祖轉世身。】

【始皇帝項稷信任“神話聖皇”，下令，整理萬法成冊，給予沒有武道天賦的族人修行，青國義務教育必修三門根本法。】

【——武、道、文！】

【短短三千年，演武殿文與道共有七聖出世，與武道九聖並駕齊驅。】

【九重帝關攻破一方聖地帝朝，終於從其中得知一方人族“雲州天”的大致方位，第三帝關的“姜淵”派遣親衛離開帝關探索。】

【離開帝關範圍，身處虛海迷霧，三米之外人畜不分，所以最佳配置三人爲一隊，只是青國國力強盛，精銳小隊兵士修爲最低也是武士境、舉兵境，而其中隊長更是“初代兵主”層次。】

【這種存在，在其他人族州天是坐鎮一方的猛將。】

【此時，雲州天正在遭受一方異族妖神大肆入侵。】

【自始皇帝橫空出世，駕長樂宮與九重帝關縱橫虛海，十大聖地帝朝與青國的戰爭卻只打了三千年，這位異族妖神明顯剛睡醒，還不知道外面已經變天。】

【“妖神？”】

【那初代兵主隊長“趙猙”行至雲州天萬里之外，腰間青銅虎符突然灼燒起來，其上有始皇帝陛下親賜的“山河鎮魔印”，對妖神邪祟之氣最爲敏感。】

【這種程度的警示。】

【——不會有錯，是虛海妖神！】

【“叄長！”】

【身後兩名黑甲兵主壓低身形靠近，戰戈橫握，眼中既有興奮，也有恐懼。】

【趙猙擡手製止了他們。】

【他沒有貿然出手，甚至連呼吸都壓得極輕。】

【妖神，終究是妖神。】

【哪怕在始皇帝眼中只是雜魚，哪怕青國鐵騎已經踏碎了十大聖地帝朝的脊樑……但對他們這些兵主而言，一尊完整的虛海妖神，仍是需要拿命去填的恐怖存在！】

【“但是……好久沒抓到妖神了。”】

【趙猙緩緩起身，遮住了他按在刀柄上微微發顫的手。】

【——不是畏懼，而是興奮。】

【能夠攜一軍之力斬殺“虛海妖神”者在青國功績體系中——可直接封侯！】

【此等名傳青國天下之事，受萬萬將士追捧，卻只寥寥幾人做到。】

【“呼……”趙猙吐出一口濁氣，突然咧嘴笑了。】

【他猛地扯下腰間青銅虎符，高舉過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陛下！”】

【“轟隆隆——”】

【虛海之上，九重帝關的輪廓驟然浮現！】

【趙猙的笑聲淹沒在鐵蹄聲中。】

【長樂宮的陰影籠罩萬里海域，無數黑甲從帝關中躍出，戰戈如林，殺氣沖霄！】

【——獵神之時，到了！】 【另一邊。】

【妖神“忽律”麾下異族大妖攻伐雲州天長城二十年。】

【雲州天的天穹已被染成暗紅色，妖神“忽律”麾下的異族大妖如潮水般涌來，它們形貌猙獰，有的生著鱷首蛇身，有的渾身覆蓋霓虹色的鱗甲，口吐腐蝕萬物的毒霧。】

【二十年前，雲州天尚有三大真武兵主坐鎮，六國武夫鐵骨錚錚，可如今——】

【兵主已隕，武夫盡折！】

【六國男兒戰死大半，屍骨堆積如山。如今，連女子都披甲上陣，稚童持木矛守城門，誓要拉幾個妖族陪葬。】

【“龍纛向前！壓過去！人族——永遠不降！”】

【林國太平公主，年方二十有三，卻已披甲執劍，率領最後的殘兵衝鋒。她身後，是年僅八歲的幼主，坐在戰車上，小手緊握一柄短刀，稚嫩的臉上滿是決絕。】

【“姑姑……我們會不會死？”幼主小聲問。】

【太平公主沒有回答，只是握緊繮繩，戰車如離弦之箭，衝向妖潮最密集處。】

【她知道此戰必死，但——人族脊樑不可斷！】

【血戰！！！】

【就在太平公主意識即將沉淪之際——】

【“轟——！！！”】

【天穹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一艘漆黑鉅艦破開虛海，碾碎無數妖潮，船首玄鳥旗獵獵作響，旗面如燃燒的黑焰，所過之處，妖血蒸騰！】

【風！】

【風！】

【大風！】

【黑甲猛士如潮水般從鉅艦躍下，戰戈如林，鐵盾如山，衝鋒之勢震得大地龜裂！他們面容冷硬如鐵，每一擊都裹挾著摧城崩嶽之力，硬生生將妖潮撕開一道缺口！】

【“那是……其他州天的真武兵主——”太平公主瞳孔驟縮，握劍的手微微發顫。】

【人族七州天，彼此隔絕，唯有“證道聖人”持無上神兵，纔敢遠征外域、開疆拓土！可眼前這支大軍沒有無上神兵，竟敢橫渡虛海，直面妖神？】

【“小心！有妖神！！”】

【太平公主猛然擡頭，提醒衆將。】

【“咚！”】

【戰鼓聲如雷霆炸裂，震得方圓百丈內的妖霧潰散。】

【黑甲軍陣中，一名將領踏空而起，手中長戈如黑龍出淵，一擊劈碎三頭大妖頭顱，鮮血潑墨般濺在甲士鐵面上，卻無人眨眼。】

【“好你個姜淵，此等大妖頭顱有數，你一出手就取了三個，我麾下兒郎拿什麼建功？”一聲怒喝從軍陣右側傳來。】

【他手中巨斧還滴著血，斧刃上殘留的妖肉仍在蠕動，顯然剛斬了一頭大妖，此人正是帝關先鋒軍真武大將——衛屠！】

【“你懂什麼？”姜淵冷笑，“這三頭“血瞳魔猿”已結陣勢，再拖片刻，至少折我三百黑甲，需立即除之。”】

【“——再說，此地是本帥麾下將士趙猙所報，當爲首功！”】

【言下之意，他姜淵看不上這區區“小功”。】

【太平公主見爲首的兩位真武兵主周身纏繞著肉眼可見的血煞，他們站在屍山血海間，卻像市井商販般爭得面紅耳赤，甚至無人多看那仍在抽搐的大妖殘軀一眼。】

【——彷彿這不是種族生死之戰，而是一場狩獵後的分贓。】

【太平公主以爲衆人並未聽到她剛纔“妖神”之言，咬牙躍下戰車，拖著染血的鎧甲奔至姜淵身前，抱拳道：“雲州天林國太平拜見這位將軍，此地有妖神，名爲忽律！”】

【“其神通‘腐朽之光’可蝕人壽元，雲州天三大真武兵主因此盡數隕落，男兒十不存一！”】

【“還請諸位將軍多加小心。”】

【姜淵的目光掃過她染血的鎧甲，又掠過她身後那羣白髮蒼蒼卻仍緊握兵刃的老卒。】

【“有意思。”姜淵突然笑了，“此地人族血性未失，可願入我青國當個將軍？”】

【太平公主一愣，“這位將軍，現在的重點是妖神忽——”】

【咚！】

【一聲心跳般的悶響突然碾過戰場。】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整片大地突然變成了詭異的灰白色。】

【——妖神忽律，睜眼了。】

【虛海之水在它身後凝結成十二面青銅鏡，每面鏡中都映照著不同的死亡場景：嬰兒變成枯骨、青壯化爲塵埃、城池在呼吸間坍塌成沙……】

【“新鮮的真武兵主送上門。”妖神忽律的聲音像是千萬個垂死之人的嘆息重迭在一起。鱷首緩緩轉動，瞳孔鎖定了姜淵。】

【“當真是不可多得的血食……”】

【攻入人族一方強盛時期的州天之地，若是引得演武殿的無上神兵甦醒，還是會有隕落風險。】

【“找死！”姜淵臉上收起了戲謔的表情，他慢慢握緊長戈。】

【“青國？”妖神忽律望著戰艦上的漆黑玄鳥旗，祂有虛海異寶“陰陽鏡”，並不懼怕人族真武兵主圍殺。】

【“本神沉睡時似乎沒聽過這個小國。”】

【虛海妖神眼中的“大國”是有手持“無上神兵”的第三重天證道聖人在世。】

【“那裡來的無知小神。”衛屠根本不帶怕的，“等會惹怒陛下親至，你這無知小神不逃，算你有種。”】

【他們身後便是帝關，其上有演武殿文武道三脈十六聖掠陣，他們就算一時不察當場戰死，妖神忽律全族會給他們陪葬。】

【太平公主看著突然嚴肅起來的黑甲將領們，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些瘋子不是輕敵……】

【他們根本就是在興奮！】

【嗡——！】

【妖神忽律的鱷首緩緩搖動，青銅鏡面泛起漣漪，十二道死亡光影交錯凝結，正要照向那口出狂言的衛屠。】

【轟——！】

【天穹驟然塌陷，一座金色恢宏宮殿轟然降臨。】

【“這是……長樂宮？”】

【“陛下真的親臨了！？”】

【衛屠瞳孔驟縮，手中的巨斧“咣噹”一聲砸落在地。】

【人族七大州天之事，事關重大，演武殿聖人稟報長樂宮殿前禁衛，立即驚動了這位已經三千年未曾出手的始皇帝。】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