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關於補天大神的傳說

“始皇帝在位一百九十九年？！始皇帝還活著？”

劉靖聽到雲霓之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大感不妙。

“武道宗師不是最多隻能活一百二十歲麼？”

諸夏自古以來，武道劃分四境：練皮、鍛骨、換血、練髒。練髒者，便被稱爲武道宗師，可日食一牛，再往上，根據專家推斷，沒有壓縮能量，古人根本無法繼續修行。

人體大限一百二，可常人根本活不到。

“始皇帝的年代太過久遠，妾身……只從祖輩口中聽過隻言片語。”

“那暴君居於青國長樂宮，麾下酷吏如豺狼虎豹，草芥人命，而他每日窮奢極欲，不顧人間疾苦。”

雲霓搖頭，如實回道，“至於始皇帝二百歲高年是否還活著……妾身也不知曉，只是常聽陳先生言，始皇帝武道深不可測，超過古往今來的聖與皇。”

“陳先生？”

劉靖一怔。

雲霓口中的陳先生，名爲陳瑞，正是他發跡至今的軍師與貴人。

也許，陳先生知曉始皇奧秘。

劉靖心中暗忖，以大魄力從溫柔鄉中起身，他與雲霓擺正衣冠，喊道，

“先生何在？”

不多時，帳簾被掀開，一個身著儒袍、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入。

“臣陳瑞，叩見大王。”

劉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粗糙手掌攥住對方清瘦的手腕，他揮手屏退左右，待帳內只剩他們二人，才低聲道：

“先生，您出自前朝王室，與靖聊聊青國之前的諸夏事。”

他覺醒記憶之前，本是農家子，崛起至今，也不是大字不識，但是要說對於這個時代的瞭解，自然比不上貴族出身的陳瑞。

陳瑞沉默良久，方纔道：“諸夏八百諸侯國，於牧野之戰被始皇帝擊敗，諸侯王室被貶爲庶民。”

“暴君收天下黃金鑄長樂宮，斷絕武道傳承，稍有違逆便誅連九族。”陳瑞的聲音低沉而憤懣，“大王應天命而出，是天下人唯一的希望。”

“……”劉靖盯著油鹽不進的陳瑞。

陳瑞深深看了他一眼：“項王十萬大軍已至百里外的贏水原，我軍雖有百萬之衆，但多爲新募農夫，恐難抵擋項家精銳。請大王早作決斷。”

劉靖沉吟片刻：“此事由先生決斷。”

陳瑞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爲欣慰：“臣這就去安排。”

待陳瑞離去。

劉靖瞇起雙眼，秘密召見心腹：“派人秘密收集前朝典籍，特別是關於牧野之戰和始皇帝登基前的記載。”

諸夏考古，歷史記載止於始皇帝，再往前皆是如神話一般的話本故事。

他與老師挖掘“始皇帝墓”便是希望探索諸夏更久遠的歷史真相，他魂穿而來，青國二世而亡，可這第一世，卻比之後世大部分統一王朝還要久。

……

……

三日後，劉靖披甲立於山丘之上，俯瞰下方平原上兩軍對壘的壯觀景象。

百萬義軍如潮水般鋪展至地平線，而對面的項家軍雖人數懸殊，卻陣列森嚴，殺氣沖天。

劉靖心驚。

此等精銳以一擋百，而戰場之中最重士氣，並非人多便強。這項家軍一旦衝殺而起，他這百萬大軍抵擋不住，頃刻間潰散。

“項家'鐵鷹衛'皆習武道，雖只三千人，可敵十萬大軍。”陳瑞在一旁解釋，“幸而大王有先見之明，請來了玄靈子大師。”

劉靖轉頭看向身旁那個一直沉默的灰袍老者，玄靈子身形瘦削，面容藏在寬大的兜帽下。

“請大師施法。”劉靖說道。

玄靈子不發一言，只是緩步上前，將木杖插入地面。他雙手結出複雜的手印，口中唸唸有詞。起初什麼也沒發生，劉靖甚至聽到身後幾名將領發出不屑的輕哼。

然而下一刻，大地開始震顫。

起初只是輕微的晃動，很快發展爲劇烈的震動。劉靖不得不抓住身旁的旗桿穩住身形。平原上，項家軍整齊的陣列開始混亂，戰馬驚嘶，士兵跌倒。

“地龍翻身！”有人驚恐大叫。

但劉靖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地震。他親眼看到玄靈子木杖插入的地方裂開一道細縫，赤紅的光芒如血液般滲出，順著地勢向項家軍方向流去。那紅光所過之處，地面如同活物般蠕動，將整支軍隊吞噬。

更可怕的是天空。原本晴朗的藍天突然烏雲密佈，卻不是普通的烏雲——那些雲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如巨獸般翻滾著壓向項家軍頭頂。

雲層中不時閃過血紅色的閃電，每一次劈下，都有數十名士兵化爲焦炭。

“神力……”陳瑞喃喃道，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大師借來了這片土地沉睡的力量！”

劉靖卻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

他看到紅光流過的地方，草木瞬間枯萎，土地變成死灰色。遠處幾個村莊也被波及，茅草屋頂在無形的力量下坍塌，隱約能聽到百姓的慘叫聲。

野史記載——項軍與天命作對，遭天譴。地龍翻身，天降雷電，洪水，烈火，三日，百里屍骨無存。

“我竟然是這樣贏的？？？”

“停下！”劉靖衝玄靈子喊道，“那些百姓——”

玄靈子恍若未聞，繼續唸誦咒語。陳瑞拉住劉靖的手臂：“大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些許犧牲，換來的是天下太平！”

劉靖掙開他的手，卻發現自己無能爲力，不敢進入那玄靈子施法的天譴區域。

項家軍號稱無敵的鐵鷹衛在天地之威面前如同螻蟻，被山崩地裂、洪水烈火輪番蹂躪。

第三日清晨，項雍僅率百餘親衛突圍，卻在渡贏水時被一道血雷擊中，連人帶馬化爲齏粉。

“仙人！！”

“天佑靖王！”

勝利的消息傳回大營，全軍歡騰。

劉靖卻獨自站在高處，望著那片被法術摧殘的土地。曾經肥沃的農田變成了焦土，河流漂浮著魚蝦的屍體，遠處村莊只剩下斷壁殘垣。

“大王爲何不喜？”陳瑞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

劉靖沒有回頭：“爲何？”

陳瑞沉默片刻：“暴君統治下，每日死去的人比這多十倍。長痛不如短痛。”

“那個玄靈子……他到底是什麼人？“

“前朝王室後人，精通上古秘術。其家族被暴君所害，僅他一人逃脫。”陳瑞頓了頓，“大王不必多慮，玄靈子只效忠於反抗暴政的事業。”

劉靖冷笑一聲：“就像我一樣？這個'應天命而出'的靖王？”

陳瑞神色微變：“大王何出此言？” “沒什麼。”劉靖轉身走向大帳，“讓將士們休整三日，然後向長樂宮進發。”

夜深人靜時，劉靖獨自在燈下翻閱那些殘破的竹簡和帛書。大部分記載都支離破碎，明顯被人爲破壞過。

但拼湊起來的信息已足夠驚人。

其中一位演武殿武士“黑”留下的臥虎令牌，上面用硃砂寫著蠅頭小字：手持臥虎令者，通過演武殿魁首考驗，可得鎮邪靈兵，巡視天下，斬妖誅魔……

“鎮邪靈兵？荒野食人異獸？迷霧四大邪神？”

“那玄靈子，是仙是魔？”

回到大帳，劉靖攥緊手中的臥虎令牌，徹夜未眠。

他再無剛穿越而來的那一刻，得知自己手握百萬大軍的激動與興奮。

三日後。

校場上，百萬大軍鴉雀無聲。

劉靖高舉佩劍片刻，深呼吸，猛地將佩劍插入地面，“本王決定不攻長樂宮了。”

校場上百萬大軍騷動起來。

“大王何出此言？莫非受了妖人蠱惑？”

一旁的陳瑞大驚失色，勸說道：“長樂宮不毀，青國不滅！我軍百萬之衆，又有天命奇人相助，大王！”

“百萬之衆？”

劉靖冷笑一聲，“兩百年前，諸侯國武士吞服靈種，手持靈兵。其中兵主皆有崩山裂海之能，而始皇帝在牧野一人就破了這樣的百萬之衆。”

“先生，現在你要我這百萬烏合之衆去打長樂宮中的始皇帝？”

“你既然已經稱王，這可由不得你！”

……

【長樂宮所在已經是一座通天大山，雄偉壯觀，直通天穹。殿前有八百禁衛，其中一人手持靈兵下山，鎮壓亂軍。】

【被妖人玄靈子同夥所阻。】

【百萬大軍受妖人裹挾，攻至長樂宮殿前，妖人玄靈子以命魂攜“萬民之怨氣”撞碎承載長樂宮之大山——絕天地通！】

【亡國貴族紛紛歡呼，諸夏迎來沒有始皇帝的時代。】

【長樂宮殿前禁衛勇猛無雙，鑄成的乃是上等靈兵，一人便誅殺所有現身的妖人同黨，他厲聲質問靖王，始皇帝所在“長樂宮”與神兵“齊天大聖”共同所化通天大山，已是諸夏命脈所在。】

【長樂宮一面爲夏州天，一面爲虛海，始皇帝與其麾下猛將開疆擴土，虛海異族與迷霧邪神離夏州天百姓越遠。】

【始皇帝以自身爲靈境關口，設立九重帝關，禦敵於外，異族不破長樂宮，萬民無憂。】

【此時夏州天萬民自絕“長樂宮”聯繫，雖然得一時安穩，可是夏州天其中所有靈脈皆在九重帝關，一旦虛海異族重新發現“夏州天”方位，此地人族手無靈兵，必然死絕。】

【此舉禍害無窮，其罪皆在劉靖一人身上。】

【劉靖清醒過來，悔之晚矣。】

【劉靖與那長樂宮殿前禁衛建立臥虎衛，誅殺妖人餘孽，親自在通天大山的廢墟上，建立宮殿，祭祀始皇帝與演武殿諸聖，試圖在大霧來臨之前，重新溝通上長樂宮！】

……

【祖地變動，驚醒其中正在修道的始皇帝·項稷，卻不知發生何事，他與四兇、僵聖之戰纔過去短短二十年。】

【本命神兵“山河印”所化九重帝關並無異樣。】

【兵主仍在攻伐聖地帝朝，青國豪傑層出不窮。】

【演武殿魁首稟報情況，他們已經失去夏州天的位置，九重帝關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擴張下，疆土遠超整個靈境夏州天。】

【更何況夏州天之地靈脈不存，四大邪神卻如此費盡心力，絕天地通，但這卻對青國大軍毫無影響，到底是何爲？】

【始皇帝·項稷隱隱感覺不安，但他並不知道虛海“萬歲天命”之事。】

【此命，正是應在夏州天之上。】

【此時，虛海道祖前來論道。】

【他是項稷征戰百年最強之敵，甚至非常清楚“天下無敵”的侷限性，控制自身力量，維持與項稷相同的實力，牽制手段單一的項稷。】

【“天命之神”白蛇這次親自闖關，九重帝關竟被破七重！】

【頓時逼出項稷的底牌。】

【青國立國近兩百年，疆土已是人族歷史之最，項稷可以繼續從神話聖皇系統召喚諸天神聖。】

【項稷擡頭，眼中倒映著末日之景。】

【破碎畫面之中，灰暗的天地間，狂風撕扯著破碎的山脈。天穹之上，一道裂痕橫貫，混沌之氣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所過之處，萬物腐朽，生靈湮滅。】

【就在此刻，一道九色神光自虛空深處迸發。】

【一道身影踏光而至，身披青袍，九色彩帶如天河垂落，環繞周身。祂的面容模糊不清，高舉神石，逆流而上，堵住天地缺口，破碎的蒼穹竟如鏡面般開始癒合！】

【——哇！哇！哇！】

【第九重帝關之上。】

【補天大神無形無相，只有一件青袍，披著虛幻的九色彩帶。】

【“嘶——！”】

【一條白色大蛇自混沌中竄出，蛇瞳死死盯著補天大神，張開巨口，毒牙滴落腐蝕虛空的毒液！】

【“孽畜！”】

【青袍一震，九色彩帶驟然化作九條鎖天神鏈，嘩啦啦纏繞而去，瞬間勒住白蛇七寸！白蛇瘋狂掙扎，蛇尾拍碎千里山河，卻掙脫不得！】

【白蛇發出淒厲嘶吼，身軀寸寸崩裂，最終被徹底鎮壓於神石之下！】

【“補天大神？！！”】

【與始皇帝鏖戰的道祖見此一幕，神色大變，連忙遁入虛海深處。】

【青袍身影揮手，天穹癒合。】

【九重帝關的兵主怔然望天，始皇帝在危難之際召喚的青袍身影，定然是人族之聖。】

【此後。】

【人族中開始流傳關於“補天大神·哇皇”的傳說。】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