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蕭原本興致還沒有如此高漲,聽聞爺爺被接到軍中與他的老戰(zhàn)友重聚後,心裡的擔憂煙消雲(yún)散後,自然和趙無順他們玩鬧了起來。
這一鬧,使得食堂內(nèi)其他人都看向塵蕭趙無順一行人,發(fā)覺邱向風並沒有喝止,便也開始說唱玩樂起來,整個食堂內(nèi)瞬間被嘈雜的聲音佔滿了,且愈發(fā)響亮,好不快活。
就連其他食堂內(nèi)的老兵都能聽見新兵食堂內(nèi)的吵鬧聲,邱向風默默在角落飲著小酒,眼神微瞇的看著新兵們。
“今日便讓你們放肆一番,待到明日,你們也就沒力氣放肆。”邱向風心裡暗道,來日方長,以後的訓練會把新兵們身上的棱角全部磨平,也就很難聽到今日的喧鬧聲了。
酒足飯飽後,新兵們悠閒的排隊回軍舍,有些新兵甚至開始哼起了小曲兒,全然不把明日的考覈放在眼裡,殊不知,這樣的考覈足以決定這些新兵在軍營裡的命運。
塵蕭趙無順一行人回到軍舍後,塵蕭之前的乏累便突顯上來了,加上飯飽後更容易使人想睡覺,塵蕭剛回到軍舍脫下軍服換上便衣就到牀上歇息了,趙無順幾人也知道自己中午時鼾聲震天響,弄的塵蕭很是乏累,也很老實的用內(nèi)力封住鼾聲,早早的睡下了,各自心裡也在盤算著明日的考覈。
一夜無語,第二日,天邊剛泛起魚肚,軍營內(nèi)便吹起了集結號令,這聲號令是灌注內(nèi)力吹響的,顯得尤爲刺耳,傳進軍舍內(nèi)後,在軍舍內(nèi)不斷迴響,使得所有軍士都在一瞬間醒來。
“煩死了,就不能好好叫人起牀嗎!”趙無順還在熟睡中被軍號嚇的直接醒來,以爲還在家中,雙腳一蹬被子氣呼呼的喊道。
“無順兄還是快些穿戴好軍服去集合罷,晚了定會被責罰的。”塵蕭見趙無順如此模樣,強忍著笑說道,已經(jīng)對趙無順這幅模樣見怪不怪了。
“無順大哥,現(xiàn)在不比在城中了,還是要收斂些性子啊。”樑泰說道,對於趙無順這個便宜大哥,雖十分敬重,但還是忍不住出聲指點道。
“啊,也是也是,我還以爲在家中呢,真是睡糊塗了。”趙無順反應過來後,便知道自己又鬧了笑話了,紅了紅臉,拿起衣架上的衣服開始穿戴。
塵蕭見考覈的日子終於到了,便想起當日對爺爺?shù)氖难裕F(xiàn)在爺爺就在軍中,這考覈爺爺自然能看到,定要摘得頭冠給爺爺看看,讓爺爺臉上有光!
塵蕭趙無順穿戴好軍服後,隨後便簡單的洗漱了一番,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便走出軍舍來到新兵營內(nèi),準備考覈。
塵蕭走出軍舍來到新兵營後,發(fā)現(xiàn)整片新兵營架設了好幾個類似於擂臺的場地,每個擂臺呈圓狀,底上用硃砂寫了大大的一個武字,這個武字蒼勁有力,光是看著便心生豪邁之意,不禁想要站上去殺上個三百回合。
“新兵們都到齊了把,都給我排好!想必你們都已發(fā)覺新兵營內(nèi)多出了幾個擂臺,沒錯,本次考覈正是用擂臺賽,來決出新兵的名次,擊敗的對手越多,便能拿到越高的排名!”邱向風見新兵們都已到齊,雖對新兵們的速度有些不滿,但還是忍著怒意說道。
“在新兵場的三個擂臺上,都會有一個裁判,避免你們殺紅了眼,下手不分輕重,而裁判便是防止你們出現(xiàn)傷亡而設立的,這三位裁判便是由我和其他兩名統(tǒng)領,這明白?”邱向風說完,身後的統(tǒng)領軍舍內(nèi)便走出兩位氣宇軒昂的男子,這兩位統(tǒng)領和邱向風一樣,都是穿戴暗金條紋的盔甲,身形頗爲健壯,一看便是有生撕虎豹能力的猛將。
“新兵們好,我叫李雄,乃是重斧兵統(tǒng)領。”這位名叫李雄的統(tǒng)領,身形在三位統(tǒng)領中最爲巨大,雙條手臂交叉在胸前,鼓起的肌肉彷彿要撐爆軍服。
“我叫陳文祖,是弓箭兵的統(tǒng)領,各位新兵們好。”這位統(tǒng)領看上去可就正常多了,說話也頗爲親切,但眼神銳利無比,被他盯上彷彿就被一頭獵鷹盯上,讓人心裡發(fā)毛。
“大家都認識這兩位統(tǒng)領了把,那麼接下來,沒有武學功底的新兵先暫時退場,訓練一個月後再做考覈,今日先讓有武學功底的新兵考覈!”邱向風對著場下三千五百餘名新兵說道,一說完,場下的新兵便退去了大部分,只留下一小隊人在場中,這便是塵蕭趙無順一衆(zhòng)有武學功底的新兵。
“擂臺考覈,規(guī)則大家應該都懂罷,兩人一組,分別在擂臺上對戰(zhàn),可以用昨日在軍械庫內(nèi)挑選的兵器,也可以不用,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只要能勝出便可晉級。”邱向風說道,此言一出立刻讓場下新兵有些騷動,塵蕭也不例外,塵蕭昨日挑選的兵刃乃是弓箭,塵蕭可從來沒有學過弓箭,這讓塵蕭可如何是好,只能用所學拳法迎戰(zhàn)了,還好軍中的新兵沒人學過青元拳,還有一戰(zhàn)的可能性。
“接下來便開始罷,由軍士隨機挑選兩人爲一組,挑選到後便上擂臺比武,記住點到爲止,也可出聲投降。”邱風說完最後一句後,便和其他兩位統(tǒng)領飛快的竄上擂臺,如同豹子撲向獵物一般,讓人看不清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蕭兄,希望不會在擂臺上遇到你。”趙無順難得正經(jīng)了一下,抱拳對塵蕭說道,眼神顯得頗爲銳利。
“彼此彼此。”塵蕭淡笑了一聲,也抱拳回禮,如遇上趙無順,塵蕭定不會留情,因爲塵蕭知道,趙無順也不會對自己留情。
“先匹配到的新兵先到擂臺上比武,剩下的新兵就地觀看等候!”邱向風在東面的擂臺上朝新兵喊道。
軍士在一百人中先是隨機挑選了六個人在三個擂臺中比試,這也讓剩下的新兵看看,究竟這些新兵實力如何,不過基本上新兵的內(nèi)力也就在第一階段左右,畢竟到第二階段內(nèi)勁外放便可附加到兵刃上,軍營內(nèi)也不會招手這樣的人,因爲到第二階段基本就已經(jīng)定型了,沒有什麼可塑性,第一階段還可以日後鍛鍊內(nèi)力的精純度。
第一次挑選,塵蕭趙無順等人都沒有被挑選中,這讓他們呼出一口氣,畢竟誰也不想在擂臺上和自己的好友比拼。
隨後,第一場擂臺開始了,三個擂臺上的新兵幾乎都使用了兵刃,但也有一兩個沒有實用昨日挑選的兵刃,畢竟挑選的兵刃不會用,胡亂攻擊都有可能傷了自己。
“蕭兄,你覺得這個擂臺上誰會贏,我比較看好拿刀的那位,我覺得刀肯定能贏。”趙無順對塵蕭說道,趙無順其實也是愛屋及烏了,畢竟用刀之人都會對刀有所偏愛,都認爲自己所用的武器是最強的。
塵蕭順著趙無順所指的方向看去,由於距離比較遠,只能看清個大概,不過趙無順關注的擂臺上是一個持刀的新兵和一名持槍的新兵在互相對視,這兩人估計都對對發(fā)實力有所顧慮,都在暗中觀察對方,好找出破綻。
習武之人對戰(zhàn),最講究觀察,要是能找出對方弱點,便有可能一擊分出勝負,決出生死,不過這次考覈所實用的兵刃都是沒開鋒的兵刃,所以基本上不會造成傷亡,可被實在的砍中或者刺中一下也是要命的,雖習武之人有內(nèi)力傍身,稍有不慎也會負傷。
“開始!”隨著三名統(tǒng)領齊聲叫喊道,六名新兵也開始了比武,新兵們都知道本次考覈的重要性,所以每個新兵都頗爲拼命。
而塵蕭和趙無順都在觀看同一個擂臺上的比武,只見那名持刀新兵一招彈腿刺刀,跳躍起來刺向持槍新兵,這招頗爲狠辣,要是刺中,不昏也得受傷。
只見那名持槍新兵,雙腿微微下沉,上身猛然朝後仰去,絕妙的躲過了持刀新兵的刺擊,隨後雙手持槍向持刀新兵橫掃過去。
持刀新兵在空中避無可避,只得把刀側著試圖擋出這已掃擊,可槍的攻擊範圍何其廣泛,持刀新兵依舊被橫掃中,這一灌注內(nèi)力的掃擊一下將其擊飛好遠,這一持槍少年一看便是練過槍法的,贏了這場不費吹灰之力。
“妙!好槍法!”場下關注著這一擂臺的新兵無一不叫好,這讓那名持槍新兵不斷拱手作揖。
“蕭兄,看來這次新兵實力都很強勁啊,不知我們能不能拿到好名次。”趙無順見隨便一個新兵就有如此實力,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塵蕭雖看上去頗爲冷靜,實則內(nèi)心也忐忑不已。
“你,跟我來!”就在塵蕭和趙無順談話之際,一名軍士對塵蕭說道,塵蕭沒想到自己第二輪便被選到了,無奈了笑了笑,便隨那名軍士走到擂臺處,等待自己的對手到來。
“蕭兄!可要努力啊!”趙無順見塵蕭被軍士叫走,隨即站起來大聲對塵蕭喊道,希望自己的好友塵蕭能拿得好名次。
塵蕭在擂臺上聽見趙無順的喊話後,朝趙無順揮了揮手,示意自己聽見了,並會努力的。
不一會兒,塵蕭的對手便上了擂臺,只見映入塵蕭眼簾的是一名眉宇間似乎有著絲絲邪氣的男子,長得倒頗爲俊朗,走在城中定是會惹得不少女子側目的美男,只不過這眉宇間的邪氣略微破壞了這份美感,塵蕭盯著這名男子看了許久。
“看什麼呢,我叫蛟逸,記住,你是第一個輸在我手上的人。”名爲蛟逸的男子邪魅的對塵蕭笑了一聲,頗爲霸道的對塵蕭說道,在他眼中塵蕭只是個無從輕重的小人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