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很快過去,放學(xué)的鈴聲如同一盆冷水倒在了油鍋裡,整棟教學(xué)樓頓時沸騰起來。桌子聲,凳子聲,書本聲,聲聲入耳。
秦川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課本,對於放學(xué),他並不著急,因爲(wèi)薛菲菲要走在前面。
學(xué)生們下樓的速度很驚人,上次地震演習(xí),大家用了十五分鐘纔在操場集合完畢。
可是放學(xué)呢?五分鐘後,整個教學(xué)樓基本空了,讓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很是無語。
秦川和幾個值日生打了聲招呼,剛要離開,迎面正遇到佟雪兒。
“秦川,你跟我來一下。”
跟在佟雪兒身後,秦川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佟雪兒的背影。看著被裙子包裹的渾圓臀部,秦川一個勁的吞口水。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秦川心中默唸,緊走兩步跟上佟雪兒。
“這是我的英語筆記和聽力磁帶,從初中到高中,所有的課程都有詳細的註解。回去後要好好看,老師現(xiàn)在真的很忙,有時間再給你補課吧。”佟雪兒將十幾本筆記和一摞磁帶交給秦川,一臉歉意的說道。
秦川微笑著說道:“沒關(guān)係的老師,您是班主任,不可能照顧到每一位學(xué)生,您能一直惦記著我,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不過佟老師還是不要太累了,多注意休息。”
佟雪兒有一個多月沒有好好休息了,俊俏的臉頰帶著一絲疲憊,秦川看在心中有些不忍。
秦川的關(guān)心讓佟雪兒心中一暖,想伸手去摸秦川的頭,懸在半空中的素手一頓,然後拍了拍他的胳膊。
“好了,你先回去吧,老師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秦川點了點頭,剛要轉(zhuǎn)身離去,卻發(fā)現(xiàn)佟雪兒眼神渙散,身子搖晃。
“佟老師!”就在佟雪兒要跌倒的時候,秦川一把將其抱住。
有力的胳膊托住佟雪兒的柳腰,不算渾厚但很溫暖的胸膛貼上了佟雪兒胸前的兩團柔軟。
佟雪兒嚶嚀一聲,頭腦的眩暈加上身體的接觸,讓她腳下更沒有了力氣,整個人都掛在了秦川的身上。
“佟老師,您先坐下!”秦川雙手撐住佟雪兒的腋窩,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我……我沒事,就是太累了。”佟雪兒俏臉微紅,擺了擺手。
秦川面色肅然,伸手握住佟雪兒的皓腕,佟雪兒下意識的向回縮。
“別動!”秦川沉聲道,然後手指搭在佟雪兒手腕上,感受著有些虛弱的脈搏。
佟雪兒見秦川給自己號脈,有些愕然,不過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這個十八歲的男孩,竟然還會中醫(yī)?
秦川感受著佟雪兒脈搏的跳動,微皺的眉頭舒展開,淡淡道:“不礙事,疲勞過度加上低血糖而已。今晚別加班了,多吃點水果,回去睡上一覺就好了。”
秦川起身給佟雪兒倒了一杯熱水,轉(zhuǎn)身時,卻看到佟雪兒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
“怎麼了?我臉上有飯粒?”秦川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臉上。
佟雪兒接過水杯,歪著頭上下打量秦川:“誰教給你的?”
“什麼?您說號脈啊?我老家在山裡,醫(yī)療條件很差,沒有西藥,都靠山裡的中藥治病,號脈不算什麼,陽痿我都能治。”
秦川說著話,在桌上拿過一支筆,拿過一個作業(yè)本,在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
“沒個正經(jīng)!”佟雪兒輕哼了一聲,不過秦川剛纔號脈時的表情卻不像一個高中生,更像一箇中年大叔。
“刺啦!”秦川在作業(yè)本上扯下一張紙,遞給佟雪兒。
“明天去藥店,按照這個方子抓幾味藥,當(dāng)茶泡水喝,下個月保準(zhǔn)你不會肚子疼。”
“下個月?肚子疼?”
佟雪兒似乎想到了什麼,小臉?biāo)⒌木图t了,這也能看出來?
面紅耳赤的佟雪兒接過藥方,看到上面龍飛鳳舞的字,神色一頓。這不應(yīng)該叫字了,而是書法,狂草書法。
佟雪兒擡起頭看向秦川,這個學(xué)生,讓她越來越看不透了。
“好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秦川抱起桌上的筆記和磁帶說道。
“等一下。”秦川剛轉(zhuǎn)身,就被佟雪兒叫住了。
“你能不能送我回去?”佟雪兒聲音小的像蚊子。
佟雪兒還沒緩過來,四肢痠軟無力,根本不能自己回家。
秦川一拍腦門,自己竟然忽略了這一點,佟雪兒由於勞累和低血糖,現(xiàn)在根本不能獨自站立行走的。
對於送美女老師回家,秦川原本是拒絕的。不過想到可以順便去老師家坐坐,或者……想到這,秦川就duang~了。
秦川扶起嬌弱無力的佟雪兒,腦海中立刻閃現(xiàn)出白居易大哥的作品《長恨歌》中的一段詞。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扶起嬌無力有了,接下來會不會承恩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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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川幻想,待會會不會有什麼美好的事情發(fā)生,一串鑰匙遞到了眼前。
“把車子騎過來吧。”佟雪兒有氣無力的說道。
秦川接過鑰匙,屁顛屁顛的跑向車棚。
不多時,一束燈光照過來,秦川騎著一輛摩托車停在了佟雪兒近前。
這是一輛銀白色的坤式摩托車,造型小巧,透著一股柔美。
“車子不錯吧?我叫它閃電駒。”佟雪兒開玩笑道。
“美女,我?guī)愣刀碉L(fēng)!”秦川將頭盔遞給佟雪兒,然後在後備箱拿出一個頭盔自己帶上。
“貧嘴!”佟雪兒白了秦川一眼,側(cè)身坐在了摩托車上。
一擰油門,引擎轟鳴,‘閃電駒’化作一道銀光,衝出了校園。
看大門的保安揉了揉眼,嘆息一聲:“現(xiàn)在的社會啊,老師和學(xué)生都這麼明目張膽的。”
秦川去車棚騎車的時候接到手機線報,薛菲菲沒有等他就走了,當(dāng)然,線人就是貪吃的大奶妞。
不等他更好,秦川有更多的時間和佟雪兒膩歪了。
按照佟雪兒的指引,秦川直奔東陽縣的東關(guān)區(qū)。
東關(guān)區(qū)又叫東關(guān)候,在東陽縣的城東。那裡是東陽縣的邊緣地帶,到處都是私搭亂建的石棉瓦棚戶。人口密集,魚龍混雜。
在前往東關(guān)區(qū)的路上,還發(fā)生了一個小插曲。
幾個摩托黨開著車載低音炮,嘶吼著和秦川擦肩而過,坐在車後的一個鄉(xiāng)村非主流還回頭衝秦川比了一箇中指。
秦川輕蔑一笑,油門轟到底,化作一道殘影遠去,只留下一幫大眼瞪小眼的鄉(xiāng)村非主流。
他們騎的可是公路賽,竟然被一輛坤車超了,而且甩了十條街。
城關(guān)區(qū)的一條路上,秦川緩緩地停下了摩托車。佟雪兒拍著胸脯下了車,狠狠地瞪了秦川一眼,剛纔的一幕差點嚇壞她。
“以後不許飆車,太危險了。”佟雪兒埋怨道。
秦川笑了笑,就那速度還叫飆車?這坤車累死也就一百邁,離飆車這個詞差遠了。
佟雪兒身體恢復(fù)了不少,邁著小步子在前面引路,秦川推著摩托車跟在後面,進了前面的夜市。
傍晚夜市剛剛開始,人還不算多,攤主還在收拾東西,佟雪兒領(lǐng)著秦川來到夜市的中心,停在了一處門口。
“我到了。”佟雪兒轉(zhuǎn)身說道。
秦川向大門裡面看了眼,裡面是一棟磚瓦結(jié)構(gòu)的二層小樓,外皮脫落,看上去就像要拆遷的地方。
“不請我進去坐坐?”既然都來了,秦川可不想就這樣回去,好歹喝杯水吧,不喝水怎麼會有其他的發(fā)展?
當(dāng)然了,秦川可不是想那些不健康的發(fā)展,比如補課啊,補著補著……
佟雪兒的手指不自覺的攪在了一起,略一沉吟,微笑著說道:“那就請吧,我的第一位客人。”
“佟雪兒!”
二人剛要進去,突然被一聲刺耳的聲音叫住。
秦川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個肉球,不是,是一個和肉球似的中年婦女,繞過身邊的水果攤,晃悠著走了過來。
“楊姐好。”佟雪兒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然後微笑的打了聲招呼。
被稱作楊姐的中年婦女揚起肉手擺了擺,有些不耐的說道:“我好不好先不說,你那房租還交不交?不交你就搬走,好多人還等著租呢。”
佟雪兒尷尬的看了秦川一眼,有些爲(wèi)難道:“楊姐,能不能緩緩?我發(fā)了工資立刻給您。”
“那不行!”一個瘦如麻桿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我們說好了交三押一,馬上就要到月底了,你再不把錢交上,我們就要租給別人了。”
“魏哥,還有半個月纔到日期,麻煩您容我?guī)滋欤碌装l(fā)了工資我立刻給您。”佟雪兒懇求道。
“沒得商量,要麼今天拿錢,要麼就給我搬出去。”巍哥蠻橫道。
“現(xiàn)在物價飛漲,城區(qū)房子價格一天一變,下個月你在交房租就不是五百了,而是八百。”
之所以巍哥如此針對佟雪兒,是因爲(wèi)曾經(jīng)他多次暗示過對方某種事情,而佟雪兒毫不領(lǐng)情。
秦川眉頭一皺,這明擺著是欺負人。
“我說瘦子,做人要講良心,有些事別太過了。”
秦川接受的思想是墨家的兼愛、非攻,假如對方冥頑不靈,纔可以動武。
“哪來的毛孩子?有你什麼事!”
巍哥見秦川年齡不大,嘴上都沒長毛,氣勢頓時就上來了。
楊姐打量了眼秦川,陰陽怪氣道:“佟雪兒,他不會是你養(yǎng)的小白臉吧?老牛吃嫩草?有錢養(yǎng)小白臉,沒錢交房租啊!”
楊姐如此羞辱佟雪兒,是因爲(wèi)她發(fā)現(xiàn)了巍哥對佟雪兒有些意思,這樣做就是爲(wèi)了趕走這個‘狐貍精’。
要說鬥嘴,佟雪兒可不是這些市井小民的對手,楊姐一番羞辱,佟雪兒臉色頓時漲紅。
“楊姐……你……你不要胡言亂語。”
佟雪兒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根本不會那些污言穢語,鬥起嘴來很是吃虧。
“怎麼?被我說中了吧!我警告你,最晚明天中午把錢交上,不然就給我捲鋪蓋走人!”
楊姐一抖身上的贅肉,搖晃著走向了門口的水果攤。巍哥也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秦川面色陰冷,拳頭捏的咔吧直響,邁步向巍哥和楊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