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接著道,“司徒胤,是我的兒子。”
這短短的八個字,完完全全的震驚了米舒!
面癱君不是僕人夏雨荷的兒子麼?怎麼會是這個神秘大人物的兒子?那如果司徒胤是他的兒子,言笙又是誰?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到底跟一個什麼人一起同住一個屋檐下!
暴君見米舒的反應,似乎很滿意,繼續說,“本來這一切,知道的沒有幾個人,因爲我們家庭的特殊,所以也生怕被有心人知道了,可是我調查過你,對我完全沒有任何威脅,何況我還有事,需要你幫忙,所以纔將這秘密,告訴你。”
米舒沒有說話,一方面她還在震驚,另一方面,她知道他會繼續說。
“知道這裡是哪裡麼?全國十幾億的人口,知道這個地方存在的,沒有多少人,我們這是個秘密的組織,可是說掌握著國家的命脈,我們這裡有最優良最訓練有素的士兵,有全國最先進的偵查設備,有著讓所有人都歎爲觀止的實力,時刻保護著這個國家的安全,並且做好隨時作戰的準備,這裡就像一個封閉的裝著蜂蜜的盒子,你知道有多少走狗會想叮破一個洞,賣給敵軍,便是世世代代的榮華富貴。而我,是這裡的統帥,掌管著所有的兵力,一聲令下,就能發動一個大規模的戰爭,我直接聽命於國家,而這個龐大的組織,已經存在了很多年,從我爺爺那一*始,就已經是統帥了,一直到我手上,而我的位置,自然是要傳給我的後代。”
前面那一大串介紹米舒似懂非懂,不過最後一句話倒是聽懂了,所以他的意思,是司徒胤將來也是要繼承這個統帥的位置,掌管這個國家的命脈?
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家裡司徒胤跟他媽媽講電話所說的話了,他說“我不想被他牽絆,那不是我要的人生,我不會回去的。”
所以司徒胤也知道他的未來,而且根本不想要這樣的未來,而這壓力就是他離家出走的原因?
的確,這種負擔太重了,沒有人能輕易就將這擔子扛起,而且每天都是跟這面無表情的士兵,還有那枯燥的文件和讓人一刻不敢鬆懈的情報打著交道,這樣的人生,就算再輝煌,再有權有勢,也沒有多少人願意吧。
米舒的腦子裡閃過司徒胤那張俊美無雙的臉,終於知道初見他時,爲何也有如此重的防備心了,生怕他對他的母親不利,不過更讓她心疼的是,他的人生,真的無法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要怪,就只能怪他投錯了胎,生在這樣一個世代都爲統帥的家庭裡。
想清楚這些,米舒終於說話了,“所以,他不願意接替您的位子,您也拿他沒辦法了,是不是。”
他眼裡有讚賞的眼光,隨即又黯淡下來,無奈的嘆了口氣,“是啊,他從小一直都很聽話,沒想到竟然對這件事,這麼抵抗,甚至還搬到了外面。”他輕嘲了一聲,“哼,這臭小子,以爲搬到那麼偏僻的地方,我就找不到他了,也太小看他老爸我了!”
暴君說這話時,米舒難得的發現瞭如此高不可攀的他,身上竟然難得的流露出了一個父親的感覺。
原來他租那麼破爛的小房子,是因爲偏僻,可以不被跟蹤啊?沒想到竟然陰差陽錯,竟然住到了她家,可是,爲何聽到他說“偏僻的地方”,她心裡有些不爽呢……
米舒突然想要另外一個妖孽,不解道,“那麼言笙呢?他也是您的兒子?那爲什麼姓言呢?”
暴君臉色突然有些尷尬,掩飾性的咳了兩聲,解釋道,“這個……我年輕的時候,少不更事,跟夫人生下了司徒胤,喜歡上另外一個女人,她也爲我生了個兒子,因爲我身份的特殊,他便只能隨他母親姓,可惜他母親紅顏命薄,在他十歲那年病重去世了,這麼多年,我也的確虧欠了他們母子很多,所以儘量在物質上滿足他,這也是爲什麼我們的家庭更加不能讓有心人知道了的原因,要不然我家族世世代代的面子被丟光了事小,丟國家的臉面事大……”
呵,什麼少不更事,明明就是風流成性拈花惹草嘛,還爲自己的風流找藉口,這一點,言笙那妖孽倒是深得其精髓……
不過原來言笙跟司徒胤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現在想來,的確長得有幾分相似。
難怪那次言笙當著她的面叫他“爸爸”,他會嚴聲制止了,這麼想來,言笙其實也挺可憐的,生下來缺少父愛還不說,從小到大還沒名沒分的,要是放在別人身上,一定會心懷怨恨,報復社會,這世上都多少這樣的例子,只是難得言笙不僅不孤僻,性格也不陰暗,反而跟這個“搶了他父愛”的哥哥相處得如此融洽,不得不讓人爲他寬心。
米舒的心裡動了動,沒想到表面上如此玩世不恭的言笙,背後竟然有如此讓人唏噓不已的身世。
暴君似乎看出了米舒的心思,解釋道,“雖說笙兒這孩子身世可憐,不過好在我夫人心地善良,從小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對待,所以胤兒跟笙兒的關係也好,也算是對笙兒媽媽在天之靈的慰藉了。”
原來如此,不過看得出來,司徒胤的媽媽的確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人,自己的丈夫出軌並且還有私生子,不僅沒有大鬧,反而寬容的一併疼愛情敵的兒子,只是這場複雜的關係中,所有人都是無辜的,最可恨的就是眼前這個始作俑者的男人了,惹下這麼個債,竟然沒有人責怪,反而到頭來還有兩個兒子孝順他。
所以他的位子只能傳給司徒胤而不能傳給言笙是麼,要不然一定落人把柄,從這個方面來說,言笙也算是陰差陽錯倖免於難了,憑他那不羈的個性,斷不會接受這麼個位子的吧。
可是這些跟她又有什麼關係?他剛剛說他有事需要她幫忙,這一點倒是她猜不到的,
“我不明白,我一介平民,能幫您什麼呢。”
這麼幾句話聊下來,他身上的那股凌厲之氣少多了,如今更像一個凡人,米舒的心情也放鬆多了,畢竟他算是對自己完全信任了,這麼大的秘密,萬一她要是講了出去,隨時都可能發生動亂。
他的神色、迷離起來,沉默半晌,這才說道,“據我這段時間的觀察,我看得出來,胤兒那孩子,對你有幾分意思,如果你們果真兩情相悅的話,我也可以成全你們,不過我希望你能勸服他,跟著我慢慢接手統帥的位子。”
開什麼國際玩笑啊!米舒唯一的感覺就是荒謬!
虧他還是什麼統帥,什麼眼神啊,司徒胤哪裡喜歡她了?他們只不過是陌生的租客,稍微比陌生人親近一點而已,就上升到“兩情相悅”這個高度了?而且拋開這個不說,他是拿這個婚姻的籌碼,換取司徒胤下半生的牢獄麼?若司徒胤真是她心愛之人,她也斷不會強迫他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的。
堂堂統帥,聰明一世,竟然還有這般不成熟的思想。
米舒不好發作,只是沉著臉,果然的拒絕,
“不好意思,我想我幫不上什麼忙,我跟司徒胤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不是您想的那樣,這事您還是另請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