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梔這次去洛杉磯主要是陪同拍攝, 因此沒什麼工作,只要在旁邊看著就好。
洛杉磯時間晚上八點,這邊的拍攝計劃告一段落了, 景寰也結束了西雅圖的行程回到了這邊。
夜晚的洛杉磯很美, 燈火通明, 兩人走在陌生的大街上, 沒有人認識, 自然也不會有突然出現(xiàn)的狗仔,給人一種很久沒有的平靜。
“拍攝進度怎麼樣?”
想了半天,蘇梔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景寰也不像是要開口的樣子,她只好憋出了這麼一句。
他轉過頭來看她, 突然牽起了她的手, 笑了笑:“走, 帶你去一個地方。”
蘇梔抹了一把汗,大概他也覺得自己的那句話毫無營養(yǎng)吧。
大約是夏季的緣故, 夜晚的空氣也不讓人覺得冷,兩人慢慢地晃在街上,她跟著他去他說的地方。
他要帶她去的地方離這裡並不遠,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著,不多時就到了。
入目是一幢典型的美式公寓, 隱於鬧市之後, 看得出來是一個繁華地段, 雖然隱約可以聽到街邊的聲音, 但也算是隱於鬧市的一片安靜的地方。
蘇梔看向景寰:“這是?”
“這是我在美國的這幾年住的地方。”
漆黑的眸子落在那幢公寓上, 流光溢彩。
“你很喜歡這裡?”
他轉頭看向她,直截了當?shù)卣f:“我很喜歡美國。”
蘇梔張了張嘴, 一時有些啞然,這樣說來,他該是更喜歡留在美國了。那他們以後……
呸呸呸,蘇梔心裡罵了自己一句,爲什麼總是喜歡想這麼多,他喜歡美國,那又怎麼樣。
景寰靜靜地看著她一個人在那邊糾結,心裡的情緒全都寫在了臉上。
他低聲一笑,伸手拉過了她。
蘇梔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就感覺一道力量將自己拉了過去。
“哎?”
他的氣息撲面而來,緊接著她靠在了一個暖暖的胸膛上,他的手臂環(huán)在她腰間,下巴抵著她的頭頂。
蘇梔的心臟狂跳起來,雖然兩個人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可是……
輕笑聲從頭頂傳了過來:“你在想什麼?”
“啊?”
一句話又將蘇梔從自己的胡思亂想中帶了出來。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總是愛沉浸在一個人的情緒裡。
蘇梔:“既然喜歡這裡,爲什麼會回到中國?”
他嘆了口氣,更緊地圈住她:“其實我在這裡生活的時間要比在中國長得多。”
“我出生在紐約,那時候還沒有衆(zhòng)月集團,母親出身不是很富貴,一個人打拼很辛苦,一次意外,“
說到這裡,他苦笑了一聲,
“一次意外,我出生了,母親就將我送到了美國。一直到我十八歲,我只見過她三次。第三次時,她將我?guī)Щ刂袊菚r她已經是衆(zhòng)月的董事長了。”
聽著他用這種幾乎不關己事的語氣講述這些事時,蘇梔的心幾乎要縮成一團。他那時該是很難過吧,從他的簡單的話語中,任誰都能感覺出來,他的出生並不受歡迎,甚至連他自己也稱之爲一個意外。
蘇梔:“那你,後來爲什麼回到美國?”
他的身子一僵,緊緊環(huán)著她的手臂彷彿也一鬆,隨後,緩緩地嘆了一口氣:“很多事情,你知道反而不好。”
狀似無奈,又狀似深情。
蘇梔拿臉在他的身上蹭了蹭,擡起雙手環(huán)上了他的腰,無言地默許了他的避而不答。
她選擇相信他,相信他不告訴她必然有他的理由。
他嘆了口氣:“路允一……”
蘇梔的身體緊繃起來,原來他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他緩緩地開口:“她現(xiàn)在是秦先宇的妻子。“
秦先宇?景寰對他的稱呼未免有些奇怪,其實直呼姓名倒也沒什麼,只是話語裡彷彿摻雜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蘇梔沒有多想,他既然說路允一如今已經是別人的妻子,那麼說明他們之間早已沒什麼了,她自然也不必事事追問到底。
蘇梔在心裡正默默地盤算著,猛然一個天旋地轉。
“啊!”
她被景寰整個抱了起來,嚇得她趕忙抱住了他的胳膊,俏臉一白。
景寰卻癡癡地笑了,像是在笑她的膽小似的。
她捶了他一下,怒目圓睜:“喂,你還笑,都怪你。”
他脣邊的笑意更甚,就勢低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手指,嚇得她趕忙縮了回來。
蘇梔臉色酡紅:“幹嘛呢你?”
景寰低聲笑了,笑聲一點都不掩地落在了她的耳邊,帶給了她一絲異樣的感覺,臉上不禁更紅了。
他附在她耳邊輕聲說:“爲夫錯了,這就給夫人賠罪。”
淺淺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邊,癢癢的,帶來了一絲火熱。
“啊!”
蘇梔驚呼一聲,景寰抱著她快步走上了公寓。
門在身後合上的那一瞬間,蘇梔的腦袋還是迷糊的,這屋子,原來他是有備而來啊。
她一分神,身上的男人頓時不滿了,百忙之餘用力的咬了她的耳垂一下:“專心點。”
“嗯……”
她用力地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再也無法思考其他,只隨著他沉沉浮浮,飄飄忽忽,不知身處何處了。
“嗯……景寰……”
雲收雨散後,他抱起癱軟的她走向浴室,兩人進了浴盆,她靠在他的身上,累的連眼睛都睜不開,花灑的水淋在身上,她舒服的嚶嚀了一聲,就著身下的人舒服地窩了窩,準備睡過去。
身下的人卻依然不滿似的,脣瓣淺淺地落在她的額頭、鼻尖、鎖骨上,手也悄悄地伸向它不該伸向的地方。
蘇梔一把打掉了他胡作非爲的手:“別鬧,我累了。”
那隻手就不再動了,她剛欲睡去,又感到他的脣瓣輕輕地在她的耳廓上來回地磨。
“阿景,我真的累了。”
他不說話,只是輕輕地磨。
蘇梔只得嘆了一口氣,擡起眼來,哀怨地看著他。
他眼底掩了一絲笑意,聲音帶著誘哄:“小梔,幫幫我。”
於是,在他的軟磨硬泡下,她妥協(xié)了,又是一番折騰,他終於放開了她,抱著她回到牀上。
蘇梔窩在他懷裡,不滿地抗議:“明天早上我要是起不來,恐怕攝影師就要追上門來了。”
他撫著她的發(fā),輕輕地說:“沒關係,那我就向他說明緣由,相信他會理解的。”
“呸,沒個正行兒。”
雖然他這話百分之九十是在開玩笑,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心起來,心裡頓時像抹了蜜一樣甜。
擡起身子吻了一下他的下巴,衝他癡癡地笑著。
他的眸光卻突然變了,一個翻身又將她壓在身下,蘇梔趕忙做投降狀:“阿景,我是真的不行了。”
見她這副大敵當前的樣子,景寰笑了笑,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聲說:“睡吧。”
於是蘇梔再不與他鬥嘴,兩人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