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寰, 你等等我?!?
蘇梔跟在他身後跑著,細細的高跟鞋卻很不方便,她乾脆用手拎著, 跟在景寰身後追。
一直到了宴會廳的二樓拐角處, 他才停下腳步, 蘇梔跟在他身後也停了下來。
蘇梔:“景寰, 你誤會了?!?
他轉(zhuǎn)過身來, 似乎壓抑著怒氣,脣角抿得緊緊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似乎在等她給他一個解釋。
蘇梔看著他這樣的神色,不自覺的有些慌張, 便趕緊解釋起來:“他來找我, 我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
景寰盯著她, 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像個小孩子一樣患得患失。
他怕什麼呢?他看著蘇梔的眼睛,有些困惑。他該明白的,蘇制在意自己,不然今天她不會追到這裡來,可是這種在意, 是愛嗎?
景寰在懷疑自己, 他心下苦笑, 什麼時候他也成了這樣不自信的人了。
他在意蘇梔和易南塵的那十年, 在意的發(fā)瘋。他怕蘇梔對自己不是愛, 怕時間太短,怕她不堅定, 怕自己不夠好,……說到底,他最怕的是,蘇梔對他,根本不是愛。他怕,蘇梔愛的是易南塵,所以,他纔會這樣在意那個人。
呼,似乎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鞋子,低頭爲(wèi)她穿上。
大手握著她細細的腳踝,珍而重之地將她的腳放進了鞋子裡。
然後站起身來看著她,薄脣輕啓:“你還愛他嗎?”
蘇梔看著他的眼睛,像是忽然明白了她之前所說的,缺少的那樣?xùn)|西是什麼。
是對過去的放下。
此刻聽到他這樣的爲(wèi)題,她直視著他的雙眼,清晰而冷靜地告訴他:“不愛了,我不愛他了?!?
霸道的雙脣突如其來地席捲了她的呼吸,溫?zé)岬拿嬘≡诹怂碾p脣上,反覆輾轉(zhuǎn)。
蘇梔伸出雙臂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身前的人似是受到了鼓勵一般,更加的加重了這個吻。
知道她覺得自己的脣瓣被吮吸的有些麻木時,他才微微放開,一得空隙,蘇梔趕忙大口呼吸,他便在這時輕而易舉地撬開了她的牙關(guān),攻城略地。
他一手託著她的後腦,一手?jǐn)堉难L舌追逐著與她嬉戲,似是要奪走她全部的呼吸。
這樣的景寰是蘇梔從沒見過的,他始終有禮而剋制,可是這一刻,他又似乎纔是真的他,真的,能將情緒,將愛意,將脆弱,將忐忑宣泄出來的,真實的他。
蘇梔環(huán)住他的背,迴應(yīng)著他的親吻。
正當(dāng)蘇梔腦子一片迷濛無法認真思考的時候,她聽見樓梯處傳來了腳步聲。
理智瞬間回到了腦中,她開始用手推他,若是他們在這種場景下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可想而知,一個事業(yè)正在上升期的偶像,被曝光了戀情,景寰的事業(yè)就完蛋了。
他蹙了一下眉,是誰這麼不知好歹,他微微撤開了雙脣,攬著她喘息了一會兒,然後手上一用力,抱起她走進了一個單間。
樓下是宴會廳,樓上衆(zhòng)月爲(wèi)每位客人都準(zhǔn)備了休息的房間,爲(wèi)了讓有些客人們方便留宿。
砰地一聲,門在蘇梔身後被關(guān)上,蘇梔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身上的男人就再度壓了上來,雙脣再度被掠奪。
蘇梔被吻得渾渾噩噩的,早已忘了走廊的人,以及在樓下找她的易南塵。
雙脣漸漸下移,落在她的脖頸上。
蘇梔嚶嚀一聲,被吻得七葷八素的大腦涌過一陣清明,她輕輕地喚了一聲:“景寰……”
……
蘇梔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她明明是來解釋的啊,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在蘇梔的臉上,她迷茫地睜開了眼睛,室內(nèi)陌生的環(huán)境讓她一時不知身處何處。
大牀還殘留著兩人昨夜瘋狂的痕跡,那一側(cè)的牀上還殘留著溫?zé)岬臍庀ⅲ侨藚s不知去哪了。
她掙扎著坐起身來,看著空空的房間,她的心底涌過一絲失落。
將自己全副身心交託出去的感覺原來是這樣,不覺有失去,只是一種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的歡喜,她相信這個男人,纔會把自己交給他。
縱使和易南塵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們也沒有跨過這最後一步。
她想,或許是一開始就有所保留吧,所以纔會讓他在離開時毫不猶豫。
下身難受的感覺還在提醒著她昨夜那場真實存在的瘋狂。大概是有事出去了吧,她想。
洗了個澡披上浴巾,蘇梔將屋裡的東西整理好,看著一旁團成團的禮服,已經(jīng)變得皺皺巴巴,肯定是不能穿了。
她坐在牀上拿起手機,想給景寰打個電話,想了想又放下了。
大約是有事,她放下手機,在想要不要趁此能夠休息的時間補個覺。
她正糾結(jié)著,有人敲門,她想大概是景寰回來了,於是過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卻是一個服務(wù)生,他手上拿著一個袋子:“蘇小姐,景先生吩咐我拿來換洗的衣服?!?
蘇梔接過之後,換好衣服,景寰就打來了電話。
“醒了?”
“嗯?!?
“下來一下,我?guī)阋娨粋€人。”
下了樓,就有穿著燕尾服的服務(wù)生引她穿過後花園,來到一個小亭中,離得遠遠地,蘇梔就看到景寰坐在那裡正和一位中年女人說著話。
看到她過來,他快步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走到那位中年美婦面前向她介紹:
“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蘇梔?!?
說完又看向她:
“小梔,這是我母親。”
她瞪大眼睛看向他,他的母親,現(xiàn)在是,在和家長見面嗎?也太突然了吧?好歹也給她一點準(zhǔn)備的時間啊。
景寰看著她這表情,聳肩笑了笑,示意她不用緊張。
他的母親也微笑著看向她:“蘇小姐,經(jīng)常聽阿景提起你?!?
蘇梔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yīng),只是生硬的叫了一聲伯母。
她卻噗嗤一聲笑了:“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很隨和的。”
景寰也笑了,拉她坐下,伸手爲(wèi)她攏了攏頭髮:“不用緊張,我母親很喜歡你。”
蘇梔疑惑地看向他,她們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吧。
景寰:“母親是衆(zhòng)月的總裁,她很欣賞你纔會和你合作?!?
衆(zhòng)月的總裁,對了,衆(zhòng)月的總裁也姓景,她愣住了,這麼說,景寰是,是富二代?
這一重磅消息直接讓蘇梔忽略了景寰對於他母親的稱呼,由‘我母親’變成了‘母親’。
但是旁邊的人沒忽略,景寰的母親笑了笑,這麼快就想讓她叫自己母親,看來這個小子是真的很喜歡這個丫頭呢。
她不是一個古板的人,既然他喜歡,她也不會過多反對。
過了好半晌,蘇梔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桌上的兩人都在看著她。
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蘇梔笑了笑:“原來是這樣,之前沒有聽他說起過,這樣說來,真的要謝謝伯母,幫了我這麼多次忙?!?
景寰的母親:“謝什麼謝啊,你們兩個好好的就好了?!?
蘇梔撓了撓頭,兩個人才剛剛開始,她還有點不是很適應(yīng)這種快節(jié)奏的狀態(tài)啊。
景寰拉著她的手起身,攬過了她,蘇梔微微掙了一下,這麼多人面前,還是有些不習(xí)慣。
景寰:“母親,我們先走了,
小梔昨晚累壞了,而且現(xiàn)在還沒吃早飯?!?
他母親擺擺手:“走吧走吧?!?
蘇梔一頭黑線,什麼叫她昨晚累壞了!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這個傢伙,口無遮攔,這樣大家不是都知道他們昨晚做了什麼了嗎?
景寰挑眉衝她笑了一下,眼中的神色明顯:不然你以爲(wèi)大家不知道嗎?
蘇梔恨不得把頭埋到地下去,這也太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