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一早的陽光正好, 在微風的輕輕撫摸下,樹葉跟著慢慢搖擺,沐浴在陽光下彷彿新生的嬰兒那樣接受接受新的一天的洗禮。
兩人坐在樹下的長椅上, 蘇梔還在臉紅著。
景寰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 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漆黑的眸子在一刻顯得亮亮的:“你害羞什麼?”
蘇梔揮開他的手, 不想回答, 明知道她害羞他還非要問。
他靠在木質的椅背上,西裝上衣搭在一旁,左手手臂搭在蘇梔身後的椅子上, 虛環著她,白襯衫扣到第三個扣, 剛好能看見他的鎖骨。
他噙著微笑看著蘇梔, 眼底滿是寵溺與調侃:“你害羞?沒關係, 我們多試幾次就好了。”
蘇梔登時用眼睛瞪著他,藉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他卻根本不想理, 虛環著她的那隻手臂一攬,便把她帶到了他的懷裡,她趴在他的胸口,仰視著他。
蘇梔的臉更紅了,這可是在外面啊, 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景寰看著她眼底的躲閃, 自然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不過這裡是衆月的地盤, 這裡的人自然也都是衆月的人, 誰會這麼沒有眼色在他們面前晃。
他忍不住想逗她一番,於是慢慢的低頭, 低頭。
蘇梔看著他的臉離她越來越近,眼睛瞪得大大的,雙手絞著的不知是什麼東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拒絕還是怎麼樣。
她下意識地慢慢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等了好久,那個吻也沒有落下來。
她想偷偷睜開眼睛看一眼,還沒有這樣做的時候,就聽見他在她耳邊問:“餓了吧?我們去吃飯。”
是他的呼吸噴在耳廓上,傳來一陣麻酥酥的感覺,她眨了眨眼:
“說……說話就說話,離那麼近幹嘛?”
他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我也不想離那麼近的,可是你抓著我的衣服啊,我以爲你想讓我近一點。”
她低頭一看,原來剛纔雙手絞著的是他的衣服,臉上一陣尷尬,趕忙鬆開了。
溫熱的脣瓣突然落在了她的額頭上,他低沉的嗓音從她的頭頂傳來:“都這麼近了,總該討點福利吧。”
她還沒來得及應答,吻便落在她的雙脣上,卻只是輕輕地啄了一下。
他額頭抵著她,得逞的一笑:“現在去吃飯吧,夫人。”
夫人?她被他這稱呼弄得愣了一下,傻傻地看著他,直到兩個人坐在了餐桌上她還還沒從這迅速的變化中反應過來,他們兩個的進展,也太快了吧。
擡頭看向桌旁坐著的那人,一臉的愜意和悠然,似乎心情極好的樣子。
蘇梔索性也將這些拋到一邊去,幹嘛要想這些呢?
於是,她也變的很平靜了,甚至平靜地開口:“再過兩天就要去美國了吧。”
上次聯繫的那個電影馬上要開拍了,景寰也得去美國拍攝了。
他挑眉:“後天,怎麼,捨不得我?”
蘇梔瞥他一眼,這人就不能好好說話。
景寰:“沒開玩笑,反正肯定要有人陪同的,如果你真的捨不得我的話。“
蘇梔只往嘴裡塞東西,順便用眼睛看著他不說話。
景寰撇撇嘴,他是真的在跟她好好建議啊。
晚上,景寰開車送蘇梔回家,她靠在椅背上,想了想,問出了自己疑惑了一天的問題:“景寰,你還打算繼續演戲嗎?”
“當然了,爲什麼這麼問?”
她皺眉:“只是覺得,你既然有那樣一個身份,就該好好去經營公司啊。”
他的眼睛閃了閃,頓了一下,才說:“嗯,我在學。”
她看了一眼他無所謂的態度,決定不插手這件事,可能家裡有什麼隱情呢。
但還是忍不住問:“你是因爲喜歡演員這個職業嗎?“
他笑了一聲,似乎這是一個很好笑的問題。
“當然不是了,嗯,你可以理解成我是爲了你。”
他說完衝她一笑,讓她又想要瞪他,他那時候都不認識她。
於是這段蘇梔想要了解他的談話就不得不到此終止。
“唉,”蘇梔懊惱地抓了抓頭髮:“我們發展的太快了你不覺得嗎?”
景寰:“不覺得。”
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蘇梔感覺有點抓狂,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說些什麼。
景寰看了她一眼:“你沒有安全感。”
“什麼?”她疑惑地看著他。
“你沒有安全感,而且你不相信我,大概是因爲,你曾經的失誤。”
頹廢地再度縮在了椅子裡,蘇梔知道,大概是因爲這樣,她總覺得,一切那麼不真實,像是,夢裡一樣。
車子到了她家樓下,兩人下了車,景寰拉住了她:“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不用了,你明天一早就開工了。”
他明天一早就有工作,她自己去公司也是一樣的。
他卻笑了:“你怎麼猜不透我的心思呢?”
她疑惑地看著他,景寰慢條斯理地說:“最好有記者能拍到我們一起上班的照片,這樣我的夫人就不會沒有安全感了。”
他輕輕笑著,似乎是在說一件很正常的事,又似乎在逗她玩。
她聳聳肩:“對啊,最近的記者太不敬業了。”
涼涼的脣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他像是宣誓般,看著她的手:
“我不會放開你。”
蘇梔學他挑眉一笑,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後說:“我也不會。”
兩人相視一笑。
樹叢後的陰影裡,快門聲響起,剛好拍下了兩人吻別的一幕。
第二天一早,
咖啡廳裡,就有人將這些照片甩在了蘇梔面前,不過不是媒體,不是上司,是孫珊珊。
她抱著雙肩坐在蘇梔的對面,將信封裡的照片甩在了蘇梔面前,臉上似是忍著極大的痛苦。
蘇梔拿起照片看了看,感慨於狗仔的速度,但又不明白這照片怎麼會落在孫珊珊的手上。
孫珊珊看著蘇梔的表情未變,恨不打一處來:“哼,我早該想到,你這樣的女人對待每一個男人都是一樣的,不要了,就徹底甩開。”
蘇梔蹙眉看向她:“你在胡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從明陽到易南塵,你不是一向都是這樣做的嗎?”
明陽,提到這個名字,蘇梔怔了一下。這是一個很多年都沒有人提起的名字了。
很多年了,早在認識易南塵之前,那時候,她和孫珊珊還是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