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裝發佈會
一身張揚的鄭以蓮挽著謝舟的手臂,和挽著祁嶸瑾的祁夫人在貴賓通道入口處狹路相逢。
“祁夫人終於捨得從家裡出來曬太陽了,怎麼?不怕碰見你老公的小蜜,然後哭著跑回家掉眼淚?”一看到眉宇帶著憂鬱和蒼白的貴婦人,鄭以蓮立刻像披掛了戰衣一樣,進入戰鬥模式毫不客氣的嘲諷。
祁夫人嘴脣顫抖了下,瞪著鄭以蓮。
周慧看看祁嶸瑾,又看看祁夫人,覺得不太自在。昨天聽話音就猜出這兩個人的關係一般,沒想到差到見面就掐的程度。
不過祁夫人看著柔弱,說出口的話卻絲毫不弱,勢均力敵的嘲諷:“鄭女士居然也會出席時裝發佈會,你不是一向穿著一塊抹布就能出門的嗎?這時裝展覽,你能看的懂?”她故意用輕蔑懷疑的目光從上到下的打量鄭以蓮。
鄭以蓮:……
被直接戳中弱點,噎了一下又重新鬥志昂揚:“我不懂時尚,不過我身邊有懂時尚的人就行了?!彼幸鉄o意的瞟了身後的周慧和蘇酒一眼,“反正人不可能全能,我會管理,懂不懂時尚有什麼關係?!闭f完用同樣輕蔑的目光斜睨著祁夫人,“不像有的人,離開了男人就什麼都不會了。”
祁夫人用力抓緊了兒子的手臂,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瞪著鄭以蓮,嘴脣微張,正不知道該反駁什麼。
徐安妮在一邊輕聲道:“伯母,您靠著兒子囂張,天經地義?!?
祁夫人被提醒,頓時眼睛一亮,擡高了下巴傲慢的說:“我靠兒子怎麼了?能養一個好兒子是我的本事,你厲害也把兒子拉出來,咱們比比。”
鄭以蓮反而被噎住。
她膝下也有兩個兒子,不是紈絝,卻也不算優秀,只能說一般,和鄭旭東這個侄子都沒辦法比較,和祁嶸瑾比……瞟了那個不言不語站在原地,高貴威儀渾然天成的青年男子,鄭以蓮不得不憋著氣承認:這比較兒子,沒法比。
狠狠瞪了祁夫人一眼,鄭以蓮不甘不願的敗退。
祁夫人打了勝仗,滿意的看了徐安妮一眼,輕輕拍著她的手背,擡高下巴得意的從鄭以蓮跟前穿過。
路過周慧和蘇酒的時候,颳著一股香風的徐安妮忽然在周慧的面前停下腳步,驚訝的擡高了嗓音說:“這不是周小姐嗎?”
祁夫人跟著停下腳步,用疑惑的目光看徐安妮,又看周慧。
徐安妮笑吟吟的轉過身解釋:“伯母,這是盛夏影視的周小姐,她呀,可算是伯母的自己人。”
祁夫人奇怪的看著兩個人,挽著兒子的手臂微微收緊,心裡有些兒不耐煩,卻還是給徐安妮留了面子,沒說話等著徐安妮發揮。
徐安妮故意用心知肚明的眼神瞅瞅祁嶸瑾,又看看身邊的周慧,意有所指的提點:“伯母,祁先生有了意中人,你啊,可能很快就要有兒媳婦了。”
祁夫人這才稍稍明白,意外的看看周慧,又看看身邊的兒子,又瞅瞅一臉笑意眼中卻染上冰霜的徐安妮,張了張嘴問:“這……這是怎麼回事?”說完將目光落在兒子身上。反正這些兒複雜的男女關係,一向是男人說了算的。
鄭以蓮也被這陡然轉折的關係給嚇了一跳,意外的瞅瞅淡定自若的周慧和祁嶸瑾,又瞧瞧一臉平靜毫無意外的蘇酒,又看看眼睛睜大.差點兒保持不住成熟知性魅力的謝舟,好像明白了什麼,挑了挑眉,玩味的旁觀。
祁嶸瑾看了看淡定從容站在鄭以蓮和蘇酒身邊的周慧,又看看一臉疑惑要求答案的母親,嘴角上挑微微勾出一個弧度,恍若尋常的回答:“我的女朋友,周慧。”
事情發生的太快。
之前一直瞞著這段關係,如今陡然被戳破,周慧的腦袋也嗡嗡的,一直響的不停,繁雜的聲音在腦海裡不停的交織迴盪,‘應該隱瞞的。’‘事情麻煩了,以後周家和祁家肯定會鬧起來,怎麼辦?’‘不鬧,只讓你立刻嫁過去,你是嫁還是不嫁?’‘女兒啊,難道你真要爲了個男人拋棄老父親?’……
周慧晃了晃頭,腦子還暈暈的,眼睛也有些兒發直,機械的上前一步:“祁夫人?!?
祁夫人從上打下的打量周慧,看完又看一遍,然後不屑的撇撇嘴,毫不掩飾的對兒子叮囑:“長的太醜了,配不上你?!?
徐安妮在一邊噗嗤就笑了,幸災樂禍的看著臉頰漲得通紅的周慧,一臉的快意。
周慧:……
她抿了抿嘴脣,手指微微攥緊,看到祁夫人輕視不屑一顧的目光,還有祁嶸瑾沉默的看著祁夫人不說話的樣子,忽然就鎮定了,腦子裡雜七雜八的聲音也消失的一乾二淨。冷靜的站在原地,不怒不惱,一身淡定。
鄭以蓮卻看不慣祁夫人隨心所欲.一點面子都不留的評價,陰陽怪氣的回擊:“哦,原來祁夫人是想找個像自己一樣金玉其外的繡花枕頭做兒媳婦。”
祁夫人頓時氣惱,惡狠狠瞪了鄭以蓮一眼,正好聽到徐安妮在她耳邊小聲說‘那個男孩子是個演員?!⒖虒⒚^對準周慧,異常高傲又直白的命令:“既然是我兒子的女朋友,那就不能跟著姓鄭的女人學那些兒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看看謝舟又看看蘇酒,“離那些兒戲子都遠點兒?!?
周慧心裡悄悄嘆了口氣,也不好直接反駁,只好順著祁夫人的口氣說:“我以後會注意的?!?
祁夫人也不深究,直接朝裡走,臨走之前還命令道:“你,跟著我,離姓鄭的遠點兒,別學一身的壞習慣?!?
周慧頓時怔在原地,目光落在幽深看過來的祁嶸瑾身上,轉而又瞧見鄭以蓮戲謔中帶著玩味的輕笑,遠遠的,好像還有徐安妮嘲諷的面容,蘇酒擔憂的眼神……
祁夫人見周慧沒有跟上來,頓時不滿意的半轉身,不耐煩的教訓:“你還想不想嫁給我兒子?”
周慧微微垂眸注視著手心的紋理,輕輕搖頭:“祁夫人誤會了?!彼p柔卻堅定的說,“我從未想過嫁入祁家。”作爲周家的繼承人也不可能嫁入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