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一縮：“聽你的？”

“是，如果不聽我的，你很快就會因爲死降發作而死去。沈眉，除了我之外，你的死降無人能解。但是解開的過程，會非常非常的痛苦。你也可以退出，我不冒險，你現在就可以走！”

冒險還是不冒險？

我咬住了後槽牙：“我接受！但是我有個但書，違背良心的事，我不做！”

玉臨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好，接下來，我回答你第二個問題。”

我的心提了起來，只聽他道：“產下和陰魂交合的陰胎，確實母體會死去。因爲要溝通陰陽，違背倫常，而且沐璃因爲占卜而耗費心力，她的身體更承受不住。”

我接下他的話：“不過你並不在乎她死去。只要有陰魂在，她做鬼了，你也會繼續跟她在一起，對不對？”

玉臨的臉上神情變得溫柔了起來：“怪不得，薛森夜會看中你，你確實還算是資質不錯的。好了，”他話鋒一轉，“現在，我就要求你替我做第一件事情了。”

在我如臨大敵之際，他卻道：“去廚房，做幾道菜給沐璃吃。她已經很久沒有進食過了，這樣下去，在孩子出生前，她就得把自己活活給餓死。”

我愣住了，怎麼都沒想到，我拜師後第一件事情要做的，竟然是燒菜？

不過轉念一想，我也明白了。我也懷著陰胎，所以我最應該知道沐璃的口味的。

因此，我沒有推辭地起身，在我準備出門之際，玉臨啪地一聲展開了扇面，輕笑道：“不過，我還能附贈你一個秘密，陰胎出生的時候，母體都會死，這意思不僅沐璃適用，你也一樣適用。互勉吧。”

我回頭去看他的時候，他微微一笑，笑中帶了幾分他自己才能瞭解的瞭然。

鬼是不需要用餐的，所以偌大的廚房裡，一絲煙火氣都沒有。

森夜皺眉看著我打開廚房裡的一個特製櫃子：“你考慮清楚要拜他爲師了？”

我點頭：“我必須讓自己變強。”我摸了摸肚子裡的童童，心頭沉重。剛剛在打鬥中，童童動了一下，卻沒有出來幫我，我能感覺到，她現在已經進入了瘋狂吸取我陰氣，瘋狂修煉的階段。

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她就要降生了。

她出生，我會死……

而這一切，森夜明知道，卻還是瞞著我。是怕我不願意麼？

我打開櫃門，撲面而來一股陰寒氣息。無數的陰氣在櫃中翻騰著，裡頭竟然守著一隻沒有神智的陰魂，看樣子應該是玉臨的奴隸。

在這樣陰森森的環境裡，囤積著人類社會最常見的食材，我忍不住笑了：“這個玉臨，沒想到對沐璃還算是用心啊。”

森夜捲起了袖管：“她最好的食物，應該也是我的血。”

“不用。”我推開了他，把水放到那櫃中，很快就結冰了，我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我給她做生魚片吃。”

懷了陰胎，愛吃生冷血腥的東西，這點我深有體會。

還好我刀工並不差，一片片的生魚片從魚身上削下，披到冰塊上。

森夜凝神看著我：“我捨不得你累。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