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白虎回來,身後跟著一個面容清冷的女子,他替我們介紹:“這位是朱雀,三姐,這爲是付小姐,和阿蘿姑娘?!?
“是妖麼?”朱雀的目光落在阿蘿身上。
阿蘿也不著惱,猶自嬉笑:“對啊,是妖,不過朱雀姑娘是獸靈,和我也差不到哪裡去,不是麼?”
白虎在一旁說:“小南,我們要看一下鬼王。”
“二樓,你們上去吧?!卑⑻}壓住我的肩膀,一笑眼睛就彎成月牙:“我和小南就不上去了,你們商量出結(jié)果就和我們說一聲?!?
他們果然不客氣的上去了。
“你……”我伸手,阿蘿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中碎了一點星光:“得了得了,讓他們上去,看他們能玩出來什麼花樣。”
我把要說出口的話咽回去,說道:“他們認識洛青陽?!?
阿蘿卻是不贊同的搖頭:“他們不認識這個洛青陽,但是認識鬼王,你想一下剛纔白虎的語氣和他見到洛青陽的反應(yīng),很奇怪啊。”
認真去想一下,的確是挺奇怪的。
譬如說白虎當時的反應(yīng)以及他剛纔的話,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他們和鬼王是舊識,我仰頭往樓梯上看,說:“阿蘿,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不不不……”阿蘿擺手,而後自己到沙發(fā)上坐下:“我覺得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把洛青陽救回來的,你就等著看吧?!?
我有些奇怪:“你怎麼那麼肯定?”
“憑直覺?!彼衩刭赓獾男α艘幌?,而後翹著二郎腿一臉悠然:“你想一下,既然白虎把朱雀喊來了,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我說:“呵呵,借您吉言?!?
他們下樓的時候臉色都有些不對勁,也是這一點的意外更加驗證了我們的猜測,四方靈獸和鬼王的確是舊識。
“怎麼樣?”我上前一步詢問,有些擔(dān)憂。
白虎冷笑一下,目光卻是往朱雀臉上的:“我們自然是會救的,只是現(xiàn)在暫且不便,還
等過兩日青龍大哥和我二哥玄武過來方能施法?!?
氣氛有些尷尬,阿蘿悄悄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說了。
我也只能住嘴不問。
“白虎?!敝烊负傲艘宦?,清冷的臉上有一絲不悅:“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要和妖界鬼界的人走得太近了。”
說完,淡淡的瞥了我一眼。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阿蘿更加聽不慣,袖子淡淡的往上翻,慢條斯理的說:“朱雀大人,您這話說的我心裡就不高興了……”
輪到我拉住她,第一個眼神過去,意思是,淡定,小不忍則亂大謀。
阿蘿眼中的小火苗才熄一些,朝我點頭,媽的,等他們把洛青陽給救過來之後,我一定要好好地修理她。
我點頭,臉上欣慰。
朱雀和白虎一同離去,阿蘿在後面捏被子發(fā)狠:“講真的,等洛青陽醒過來之後我一定把那個叫朱雀的女人捏碎了……”
“好的,我會鼓勵你的。”我拍她肩膀,自己上樓去了。
“嘁……”她十分傲嬌的朝我翻了一個白眼,而後自己找戰(zhàn)友去了,畢竟要打架這種事情怎麼著也需要堅實的後盾。
洛青陽依舊安靜的在牀上躺著,而我不願意承認他已經(jīng)死去了。
在牀邊坐下,我伸手去觸他臉頰,另一隻手卻是捂住嘴:“對不起,對不起……你讓我怎麼不自責(zé)呢,是不是你以後再也沒有變成人的機會了……”
“對不起。”
我將頭磕在牀邊,心中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前路,隱約想起來我的小豆包,他帶著墨魂,應(yīng)該沒什麼事吧。
墨魂……我心中驀地一沉,那一日巫師村的遭遇歷歷在目,洛青陽把墨魂遞給我時臉上似乎還能見到愧疚:“南兒,對不起。”
我當時蒼白著臉接過,他將我擁入懷中在我頭上低喃:“我要重新封印血玉,所以取走墨魂之時並沒有和你說,但沒想到給你招來這樣的災(zāi)難?!?
“沒事?!蔽掖寡邸?
而今仔細一想,洛青陽有太多
太多的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了,而我根本就無從得知。
阿蘿在門口靠著,一臉擔(dān)憂:“小南,那個……聶玖知道了孩子的事情,我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現(xiàn)在打算怎麼辦?!?
我替他拉好被子,從牀邊起來:“這一次,我不能坐以待斃了?!?
“我不知道聶玖到底有什麼樣毀天滅地的計劃,但是……打孩子的主意就是不行。”我說,最後瞥了一眼牀上,帶上門和阿蘿一起下樓。
阿蘿問:“那你的朋友怎麼辦?”
腳下一頓,我抓緊了一旁的扶手,眼中有閃逝的微光:“蘇瑩瑩,遲早會爲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而她的代價是什麼,我想,我已經(jīng)知道了。
阿蘿一把扯住我的胳膊,臉上有一絲不確定:“小南,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你也別亂來,等洛青陽醒了再說,你自己一個人對付不了聶玖?!?
“我知道,我不傻?!蔽艺f,眸光微沉:“聶玖到這裡的話就會知道孩子不在這裡,到時候我擔(dān)心他有辦法把孩子找出來,畢竟他取了我的血?!?
一個簡答的定位咒而已,根本就難不住他們。
“那……”阿蘿還想說什麼,被我打斷:“行了阿蘿,我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麼,現(xiàn)在就是等天之四靈把洛青陽救回來。”
夜裡只有風(fēng)聲。
我翻身下牀,十分仔細的蹲下去繫鞋帶,試了一下扎得很緊了我才起身穿衣服,衝鋒衣的領(lǐng)子翻起來蓋住半張臉。
把匕首插入靴筒,我從窗戶跳下去。
夜色濃著,天上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到,馬路上只有暈黃的燈光和偶爾路過的幾輛車子,我掃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
凌晨四點。
夜黑風(fēng)高,真是一個好時候。
阿蘿給我教過空間跳躍,所以我出現(xiàn)在蘇瑩瑩所住的地方時,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酒店的房間都用厚重的遮光布擋住,只有招牌上的巨大霓燈。
我數(shù)了一下樓層,而後淡淡的笑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