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入耳?”“啊……”
楊廣一把把蕭潁拉著坐下,蕭潁一個不穩,輕輕墜入他懷中。擡起頭來時,正對他散了一碧落繁星的眸子,屏息的剎那,一個溫柔如水的吻悄然而至。
蕭潁不知所措的瞬間,腦海裡竟是一片空白,如畫的容顏緊貼著自己的面龐時,溫熱如蘭的氣息與脣齒間糾纏繾綣。
他的脣極軟,極薄,極美;吻極溫柔,極深沉,極綿長。
她被他緊緊地摟在懷中,如方出生的小貓一般乖巧安穩,眼睛因緊張而深深閉著,直到他輕輕放開她,只緊緊摟著,懷中女子依然緊閉著雙目,身子僵僵地,全然像個犯了錯的小孩。
楊廣笑得不行,玉指撥弄了下她殷紅的嘴脣,蕭潁微微顫抖下,試探地將眼睛睜開,見楊廣的神情一扭頭鑽進他懷中,將整個臉都埋了起來。
“不帶你這樣欺負人的!”蕭潁像是自己說給自己聽的,害羞地將話都憋在嗓子眼兒裡。說完這句,又擡眼瞄了眼楊廣,他笑意未收,拉過她的手放在琴絃上。
“我方纔彈得是什麼曲子?”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笔挐}正了正身,淺唱低吟,撫手長援,方纔不帶任何感情的桃夭曲被她奏得彷彿來自陽春三月,弱柳扶風,鶯飛草長時的光景。
“的確極好?!?
“夫君過獎,臣妾不過是……”那脫口而出‘夫君’二字,蕭潁想遮掩過去,卻被楊廣細細聽入耳中。雖是萬種閨中羞澀,情難自禁,她終究還是承認他是她的夫君。
“別說話?!睏顝V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站起身來將中衣褪了掛起,身上僅著了綢衫,隱隱透著勝雪的胸膛。
“手給我?!?
蕭潁怯生生地伸出手,她雖不懂這閨閣之事,但讀了這許多書,也大致懂這將手放入他掌心時將要發生些什麼。
二人相扶著走到大紅色的喜帳前,牀壁被特賜以椒泥爲飾,帳上各繡兩對鴛鴦鶼鰈,周遭以櫻果仙桃爲飾,綵線相連,墜下大大的金絲流蘇墜子。
未來得及驚歎,蕭潁被全身抱起,她略驚地摟住楊廣的脖頸,回神時已穩穩躺在他懷中。耳邊熱氣絲柔:“這依著禮數,可是要你爲我寬衣的?!?
紅燭泣淚,光影撲撲閃閃地晃在他臉上,從前就只是覺得他好看得不像塵世男子一般,現在看來,竟然是彷彿神明仙人,卻比他們多瞭如酒濃烈的情絲。
蕭潁定定地望著他,伸出手去扯他綢衫最上頭的紐絲結子。
他也不動,就任她一顆顆解了,直至綢衫緩緩散開。
她突然停了手,於他懷中坐起一些,猶豫了半晌,嘟起嘴輕輕吻了他的臉頰。脣離開的瞬間,她又被深深地吻住,那個吻不再像之前那麼溫柔,脣跡從額發滑落至雪白的脖頸,他不知何時褪去了她全部的衣衫,她不知如何去迴應那一海的深情,只得將自己的身體拼命擁入愛人的身體。繾綣糾纏間,他輕輕吻去,那一抹落紅落下時,蕭潁眼角被疼痛驚起的淚珠。
紅紗帳籠起了一夜的月光,少女光潔柔軟的身子於月下與身邊的少年緊緊相擁著,情慾深沉,紅燭於夜半才泣盡了淚水,只留月色照著相伴入眠的二人。
若說紅顏如畫,卻說不盡此時的盛世容顏,眉頭初亂的少女如從身邊人的懷中生長著一般,睫毛纖長,鼻翼翕動,宛若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