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搶了楊百萬之後,王鐵勺便對搶劫有了極大的興趣,這次聽說有一個女人帶著大批錢財到達南京,他第一想到的便是動手搶劫。
“女人是什麼人?她帶的大批錢財來此有何用意?”聽到有生意上門,朱夢龍將心中的感傷暫時放在一邊,問道。
“弟兄們只是得到這個消息,聽說,耿萬成打算動手。”王鐵勺見朱夢龍有些遲疑,有些急切地道:“爺,咱們要是不動手,如果被耿萬成得到這筆錢財,那麼對咱們可是非常不利的。”
“在沒有查明對方是什麼人以及對方所帶錢財的確實用處之前,任何人都不許動手,耿萬成打算動手,那我們就想辦法讓他不能如願。
鐵勺,你最好記住,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應該做什麼事,明白嗎?”朱夢龍冷眼掃了一下王鐵勺,沉沉地說道。
見朱夢龍如此,王鐵勺顫抖了一下身子,然後回答道:“是,爺,鐵勺記下了。”
“嗯,記住就最好,還有,你也要記住一點,咱是雖然是壞,但是壞人也要有壞人的原則,我們的原則就是:一不害平頭百姓,二不殺忠臣義士,三不賣國媚敵。做壞事之前,一定要看看是不是違被了這個原則,好了,你下去吧,好好的查查這個女人的來路,以及她的錢財所做何用?
我在此等著你的消息!”朱夢龍的聲音就如同北極冰原傳來的寒風一般,似乎要冰凍王鐵勺的神精。
王鐵勺恐懼地看了朱夢龍一眼,然後應是離去。
在王鐵勺離開後不久,朱夢龍便從趙強的口中瞭解到了他所需要的一切信息。
女人名叫王修微,對這個王修微,朱夢龍是知道的,自號草衣道人,是廣陵(今揚州)詩妓。她的出身非常之卑微。
王修微七歲時父親去世,家甚窮無所依靠,被賣進“北里”(即妓院)。稍長後即“扁舟載書,往來吳會間”,四處飄零。雖因才情出衆而與錢謙益、董其昌、陳繼儒及“竟陵派”詩人鍾惺、譚元春等當時的文人名士頻繁交往,但終究逃脫不了被人狎玩的命運。
因此,隨著年齡的增大,她漸漸地開始“皈心禪悅”、潛心向佛,平素穿著布袍、拄著竹杖,泛舟江湖上,系情山水間,“遊歷江楚,登大別山,眺黃鶴樓、鸚鵡洲諸勝,謁玄嶽,登天柱峰,溯大江上匡廬,訪白香山草堂,參憨山大師於五乳”
她爲人正直,能急人之難,揮灑千金,一時傳爲美談。後來,她在嚮明末四大高僧之一、近代禪宗最大成就者憨山大師(即德清和尚)當面求教後,在杭州西湖邊爲自己建造了一座“生壙”(墓穴),並自號“草衣道人”,準備終老於此。
本以爲從此便可安安靜靜地渡過餘生的她,在一次路過蘇州時,又被俗人欺騙、玩弄。萬般無奈,她只好先後做了當時的名流茅元儀的外室、許譽卿的家姬。
明朝即將滅亡時,王修微又明確表示誓死相殉。可惜的是,在明朝滅亡三年後,50歲左右的王修微就患病去世。
此次她攜鉅款前來,是要將鉅款交給錢謙益,再經由錢謙益之後,轉交給復社的張溥。
此時的張溥,正在爲他的師傅周延儒復相之事奔波,到處籌集錢財。
王修微聽聞此事,便帶著自己做妓女之時集下的大量錢財前來南京,打算助周延儒一臂之力,爲此還與許譽卿鬧翻了。
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朱夢龍對恭敬地站在一旁的趙強說道:“這個耿萬成竟然敢搶他主人的錢財,看來是不甘心受復社所控制。這是我們的好機會。
趙強,你立即去準備人手,在耿萬成動手之後,從耿萬成的手上奪走這批鉅款,記住,一定要做的乾淨,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與復社扯破臉皮。
同時,你要準備一批人,在復社打算借用官府的力量對付耿萬成時,發動最後一擊,將南城給我拿到手裡面。”
“是,爺,趙強這就去辦。”
“嗯,還有一事,我聽鐵蛋說,王鐵勺前天姦殺了一個普通商人的小妾,是不是真的?”
趙強點了點頭。
“在這件事了了之後,你將王鐵勺押到那商人面前,當著他的面宰了王鐵勺。然後將王鐵勺的屍體帶回來,厚葬。”
“爺,鐵勺他只是一時糊塗……請爺念在他跟著爺一起拼搏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吧!”
“記住,做我的手下,違揹我的原則,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麼樣的功勞,都只有死路一條。”朱夢龍冷冷地看了趙強一眼,揮了揮手道:“你可以離開了。將王鐵勺的後事給辦的風風光光的。並將此事通知組織內的一切人,明白嗎?”
“是,爺,趙強一定會將此事辦妥。”趙強沉沉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在趙強離開之後,朱夢龍回到了楊家祖宅。
“爺,媚兒做好了晚飯,只等著爺來了!”剛走到楊家祖宅的大門前,朱夢龍便看到劉媚兒從大門內迎了出來。
“傻丫頭,這些瑣事你不用親力親爲的,不是有使女嗎?讓她們做好了。”朱夢龍愛憐地撫了撫劉媚兒的小臉,溫柔地說道。
“爺,媚兒習慣了,媚兒不像左姐姐,還有胡姐姐,她們可以幫爺處理生意上的事,而媚兒除了做做家務之外,什麼都做不了。如若閒下來,卻是要悶死了呢,爺,你便讓媚兒像以前那樣侍候你好不好?”
看著一臉幸福笑容,向自己撒嬌的玉人,朱夢龍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畢竟這個自卑的丫頭能夠向自己撒嬌,說明她正在慢慢地擺脫她的容貌對她的影響,這可是一件好事:“好吧,一切都依你。哦對了,小雪與媚娘在做什麼?”
走到飯廳,朱夢龍看到桌子上擺著十幾道各式小菜,卻不見本應該在這裡等待的左小雪與胡媚娘,有些奇怪地問道。
“兩位姐姐正在處理爺你中午給她們的那些帳薄,爺你稍坐一會,媚兒這便去叫兩位姐姐。”
月已中天,柳如是一臉急切地看著畫舫的入口處。
這個時候,王修微與錢謙益二人早應該到來的,可是,卻不見蹤影。
派人去錢謙益暫住之處詢問,說是他在一個時辰之前便已經啓程前往了。
這讓柳如是心裡有些擔心。
因爲朱夢龍對她說過,她永遠不可能嫁給錢謙益,她怕朱夢龍用什麼卑鄙無恥的手段,像是對付候方域,冒闢疆那般對付錢謙益。
“姐姐……月已中天,錢先生爲何還未至?”顧橫波一臉的無趣,不滿地說道:“以小妹看,這錢先生也不值得姐姐如此的推崇。應約而不至,君子所不爲。”
“會不會是錢先生有什麼別的事給忘記了?”卞玉京這時插口說道。
搖了搖頭,柳如是堅定地說道:“錢先生從未對姐姐失約過。”
陳圓圓有些擔心地說道:“聽聞,最近南京城內,多有強人出沒,搶人錢財,錢先生一文弱書生,會不會遇到了此種事?”
“若是錢先生遇到這種事,姐姐道是不擔心,強人只求錢財,而不要人命。”
“那姐姐擔心什麼呢?”李香君這時開口問。
“姐姐擔心你家相公會對錢先生做出出格之事!”柳如是無奈地看了李香君一眼說道:“他曾說過,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姐姐嫁與錢先生,你家相公可以爲了你與小宛,如此的對付候,冒二位公子,他要對付錢先生,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我家相公絕不是姐姐說的那種人。我家相公對付候,冒二人,只是想要打醒這些只知空談的書生,卻不是爲了我與香君姐姐的美色。
小宛相信相公。就算我家相公要對付錢先生,那也一定是錢先生做了什麼壞事了。”董小宛聽柳如是如此說朱夢龍,連忙反駁。
衆女笑了笑,她們並沒有再說些什麼,因爲她們知道,一個陷入愛河的女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董小宛勇於追求與維護自己的感情的性格,她們是知道的,所以,雖然她們都不認同董小宛所說的話,卻也沒有反駁。
見衆人的表情,董小宛便知道,她們不相信自己的話,正待要爲朱夢龍解釋些什麼的時候,寇湄清冷的聲音傳來,“他……不是貪圖美色之人。”
寇湄清冷的話語,立時吸引了衆人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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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有讀都兄弟說,主角的年齡,在下定爲三十三歲。因爲在下認爲,只有經歷過世事滄桑的男人,纔有可能堅持自己的理念。要知道,權力對於只有熱血的人來講,並非是一件好事情。
當然,在下並不否認熱血,在下本人也是一個憤青,而且一向以自己是憤青而自豪,因爲,至少,我知道自己愛著這個國家,這片土地。
這本書,純是YY之作,書中有很多地方都有折射出現實的一些問題,但是非常的隱晦,有心的兄弟會看到,無心的兄弟,也就一掃而過了。
對於其中一個兄弟所言,董小宛與李香君之感情進展太快,其實只不過是特定的環境造成的而已。
在古代,一個樂籍女子,她並沒有多少選擇權,聰明者,只想找一個依靠,平靜的渡過一生。而不聰明者,就是找一個英雄,來承擔她的理想。
可是,事實卻證明,英雄,並不能承擔女人的理想。而在現實世界之中,英雄也是悲哀的!不過,也正因爲此,英雄才是英雄,纔是令人崇敬的。
這就如同愛情一樣,現實中的愛情充滿了太多的變數,太過的悲傷與無奈。可是,‘愛情’二字,依然是讓人嚮往與崇敬的。
再次感謝各位兄弟的支持,如果各位兄弟有什麼意見或者想法便留下來,浪子儘可能一一解答。
再次謝謝過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