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命運的饋贈，還是詛咒
“當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有些饋贈，可能只是新一輪賭局的籌碼。“
酒吧的燈光昏黃，空氣中瀰漫著微醺的酒香，慵懶的氛圍讓人想就此沉溺其中。
司命趴在吧檯上，生無可戀地盯著自己指尖劃拉出的無意義軌跡，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深沉的絕望。
他不僅僅是不幸，還是徹底的破產。
錢包已經空得能聽見迴音，就連銀行賬戶裡的數字，也讓他懷疑自己這幾年到底有沒有存過錢。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直接賣身抵債時，酒吧的門被人推開，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踏入了他的世界。
“司命——”
熟悉的聲音帶著笑意在他耳邊炸開，他懶洋洋地擡起眼皮，視線落在娜塔莎和塞莉安身上——
更確切地說，是塞莉安那雙抱著一堆包裝袋的手上。
司命死寂的眼神終於有了點波動，他盯著那些精美的衣飾，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彷彿親眼看著自己的存款被撕成碎片，隨風飄散。
娜塔莎笑瞇瞇地湊了過來，故作輕快地調侃：
“要不我也做你的侍從吧？你只需要負責爲我的血拼購物埋單就可以了～”
司命發出一聲低沉的哀嚎，彷彿瀕死的賭徒，雙手掩面，滿臉的絕望。
“冷霽，幫我介紹點工作吧。哪怕讓我去當殺手都行。”
他艱難地擡起頭，目光空洞地盯著吧檯後的冷霽，聲音滿是破產者特有的滄桑與疲憊。
“我覺得……我快被她榨乾了。”
他側過頭，狠狠瞪了塞莉安一眼，咬牙低聲說道，“無論是錢包，還是……鮮血。”
冷霽輕笑了一聲，優雅地扶著下巴，眼神頗有幾分戲謔。
“爲高貴的王女買單可是紳士的特權呢？司命？”
“可是我不是紳士，我是賭徒，謝謝！”
司命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隨即頹然地嘆了口氣，
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餘額，內心的悲涼更深了一層。
幾年來辛苦攢下的積蓄，在短短幾天之內，已經蒸發了三分之一！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去永夜血盟究竟是完成任務，還是去給自己的“侍從”打工的。
這特麼根本不是僱傭關係，反了吧？！
冷霽搖了搖頭，推了一杯酒到他面前，嘴角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
“難道哈克那個死胖子沒給你報酬？”
司命面無表情地從口袋裡掏出三枚金幣，在吧檯上敲了敲。
“有，三枚。”
這些金幣表面鐫刻著精美的秘紋，流淌著淡淡的秘詭能量，
不屬於普通貨幣，而是一種特殊的流通籌碼。
司命拿起其中一枚，在指尖輕輕轉動，神色複雜地皺起眉頭。
“這東西……該怎麼花？”
娜塔莎眨了眨眼，一臉狡黠地笑道：
“當然是換成現金，然後繼續給我們血拼咯！是吧，塞莉安？”
塞莉安愉悅地點點頭，毫不猶豫地順勢舉起手中的衣裙，語調輕快：
“沒錯！主人，娜塔莎說得對！您看，這件衣服是不是很適合我？”
司命嘴角微微抽搐，默默地看著她手裡那件明顯價值不菲的衣裙，
深刻懷疑自己到底是主人的侍從，還是侍從的主人。
他沉默了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氣，把那枚金幣輕輕放回吧檯上。
……這不對勁啊。
趁著塞莉安和娜塔莎還在討論衣服款式，司命微微側身，壓低聲音，悄悄問向冷霽。 “不是說秘詭師世界只有兩種怪物卡嗎？爲什麼還有侍從卡？”
冷霽手中緩緩旋轉著酒杯，微微擡眸，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帶著玩味的笑意。
“注意，我說的是——秘詭師世界。”
她輕輕敲了敲桌面，聲音不疾不徐，如同低吟的秘詭呢喃。
“司命，你難道以爲，這個世界，只有秘詭師世界嗎？”
司命微微皺眉，目光中掠過一絲思索的光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冷霽端起酒杯，輕輕搖晃著其中的液體，酒香在空氣中瀰漫，光影折射出一種琥珀般的深邃感。
“不同的門世界，有不同的規則，產生不同的卡牌體系，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她的語調從容，帶著那種掌握某些秘密後的淡然。
“事實上，我們秘詭師公會對於門世界的瞭解……也僅僅只是冰山一角。”
“所以，公會纔會發佈各種探索任務，讓秘詭師們進入門世界調查，尋找那些未知的法則。”
司命指尖輕輕敲擊著吧檯，思索片刻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侍從卡，其實是某個門世界特有的產物？”
冷霽嘴角微微上揚，目光流轉，帶著幾分欣賞之色。
“對，確切來說，它屬於契約卡的一種。”
她用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面，緩緩說道：
“這種侍從，介於秘詭和遺契之間，既擁有自主意識，又無法違抗主人的命令。”
“如果遇上一個不怎麼‘體貼’的主人，那侍從的命運，基本上也不會太好。”
她頓了頓，眼神意味深長地看向司命，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
“所以，你算是賺大了呢，司命。”
司命沉默了片刻，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瞥了一眼還在興致勃勃挑選衣服的塞莉安，內心無比複雜。
賺大了？
他怎麼感覺自己根本不是賺到了，而是被坑得很慘？！
他靠在吧檯上，長長嘆了口氣，手指揉了揉眉心，聲音透著一絲無奈。
“……魔法，契約，侍從，冷霽，這個世界到底還有多少隱藏規則是我不知道的？”
冷霽輕笑了一聲，手腕微轉，將一杯酒推到他面前，輕聲道：“世界的秘密，無窮無盡。”
她擡眼看著他，琉璃色的瞳孔倒映著淡淡的光暈，嘴角微揚，語調輕柔卻帶著某種令人警醒的意味。
“司命，你什麼時候開始……小瞧命運了？”
司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琥珀色的液體順著喉嚨滑落，帶著微微的灼熱感，他舔了舔嘴角，目光幽深地看著杯中晃動的倒影，沉思不語。
他本以爲從永夜血盟回來後，自己終於能稍微歇一口氣，可他錯了。
命運，從未讓他真正喘息。
他的存在，早已捲入更深層的漩渦，而這場賭局……仍未結束。
就在他微微出神的瞬間，不遠處的塞莉安悄然側目，餘光掠過他的側臉，嘴角緩緩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剛剛挑中的絲絨披肩，紅色的眸子微微瞇起，眼底閃爍著某種晦暗不明的情緒。
“……小瞧命運？”她的低喃輕若呢喃，尾音帶著一絲近乎愉悅的笑意。
“司命，你果然，還不夠了解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