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整整齊齊地站著,看到穿戴乾淨光鮮的宗政煌和雲恬悅,還有站在身邊,穿著黑色小西裝,脖子上掛著一隻英倫風紳士蝴蝶結。
楚鈺站在宗政煌的身邊,眸子怯怯地望著衆人。他們的眸子深深得,好死一潭沉沉的水,讓人看著心裡害怕。
“爸爸媽媽,我想去外面走走。”楚鈺一頭埋在了雲恬悅的懷中,不願意再看那一羣孩子。
大家面面相覷,院長走過來陪笑說,“小少爺要是在這裡不開心,可以從後面的院子裡走走。”
“楚鈺要不要去外面走走,再來和弟弟妹妹們玩耍?”雲恬悅柔聲問道,伸手摸了摸楚鈺腦袋上柔軟烏亮的頭髮。
楚鈺悶悶地在雲恬悅的懷中點點頭,然後被楚鈺帶到了外面去。
孤兒院的草地因爲宗政煌的到來特地修理了一番。可這裡的草地自然沒有家宅園丁打理的好。草地坑坑窪窪,遠遠看過去,楚鈺便老老實實待在小路上不願意走進去。
從孤兒院後面走,一直走到草地邊緣的一處房子。整齊劃一地建造在那裡。
“那裡是什麼?”楚鈺指著一排房子問道。
院長面色波瀾不驚地說:“是放置雜物的屋子。”
“噢…可遠遠地我怎麼聽到有聲音。”楚鈺十分好奇,便要走過去。雲恬悅和宗政煌自然也好奇,放雜物的地方怎麼會有聲音。
“只是放雜物的地方,全是灰塵。還是不要去了。”院長忽然有些緊張,這一緊張,讓宗政煌瞬間覺得有些事情不簡單。便使了一個眼色,讓人將院長擋住。便帶著雲恬悅和楚鈺朝著小屋子走去。
門被一把橙黃的大鎖從外面掛著,裡面不斷傳來細碎的聲音。似乎是幾個孩子在說話,吵鬧。
楚鈺正要衝上去將鎖子給取下來。可身高實在不夠,只能可憐兮兮地望著爹媽。
“你和楚鈺站在一邊去。”宗政煌笑著將楚鈺抱著放在了雲恬悅懷中。
孤兒院雖然在來之前已經全面戒-嚴了。但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已經承擔不起這一失帶來的後果了。
雲恬悅瞬間會意,不動聲色地將楚鈺抱著站在了距離屋子五六米的地方,也隨時做好了要逃走的動作。
門被打開,忽然三五個孩子從裡面奔跑出來。
楚鈺看到其中幾個孩子,猛然從雲恬悅的懷中掙脫開來。直奔到其中一個小女孩的身邊,不由分說地將小女孩的手緊緊地握在手中。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詹森爺爺呢?你爸爸媽媽呢?”楚鈺緊張地問,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小女孩。
她怯生生地將手縮回去,一雙烏黑純亮的眸子眨巴了一下。忽然眼淚唰唰地墜落下來。
“哎呀!你不要哭,不要哭啊!對不起,我說錯什麼了?你不要哭啊……”楚鈺十分慌亂,扯了扯袖子就伸過去爲她擦拭眼淚。
“我沒有爺爺了,也沒有爸爸媽媽了……嗚嗚!”小女孩哭的肆意,眼淚鼻涕紛紛招呼下來。楚鈺瞧著心裡十分不是滋味,袖子擦拭不及了,掏出手帕又繼續擦拭。
雲恬悅看著實在揪心,正要上前去。忽然被宗政煌抓住了手,“這是孩子的事情,咱們不要干預。”
難道,真的和她有不解之緣?所以已經是第二次了,還繼續遇見,繼續深種情感?宗政煌的眼神危險地眨巴了一下。
“你不要傷心,我帶你回家,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我會照顧你,你以後再也不會是孤單一個人了。我爸爸媽媽也是你爸爸媽媽……”楚鈺將她拉倒了雲恬悅和宗政煌的面前。
“爸爸媽媽,我帶她回家好不好?讓她做我的妹妹好不好?”楚鈺瞪大了眼睛,十分單純,澄澈。
“你叫什麼名字?”雲恬悅蹲在她的面前,一邊爲她擦去了淚水一邊問道。
小女孩一邊抽噎,一邊哽咽著回答:“我要詹妮。”
“詹妮是嗎?如果跟著我們回去,就要改名字。你願意嗎?”雲恬悅問。
“不願意。”雖然才三歲,可拒絕人的堅定語氣好似大人一樣。
雲恬悅和宗政煌面面相覷地看著對方,“那樣就不可以……”宗政煌冷冷地說道。
一聽這話,詹妮的眼淚嘩啦啦地便下來了。楚鈺更是開始吵鬧,一幅不罷休的模樣。
僵持之下,兩個大人和兩個小孩都似乎不願妥協。
天氣開始陰沉下來,有下雨的跡象。空氣開始沉悶讓人氣喘。
“楚鈺,你過來。”宗政煌忽然望了一眼楚鈺,伸手招呼他走到了一邊。
於是雲恬悅蹲下身子和詹妮說話,宗政煌和楚鈺說話。
“上次說的話你還記得嗎?”宗政煌眸子輕薄淡然,似乎是什麼都沒有,可是眸子裡還是有太多的東西。楚鈺一看到,心裡便發沉,害怕。
上一次的話他怎麼會不記得。
“可是爹地,詹妮是詹森爺爺的孫女啊。她現在沒有家了。我們收養她不是正好嗎?而且我會當一個真正的哥哥,保護她,寵愛她。”楚鈺拍著自己的胸口保證。
“哥哥?你真的可以做一個真正的哥哥嗎?”宗政煌忽然語氣有些恍惚,辨別不出話語之中的意思。
楚鈺重重地點點頭,他從第一次見到詹妮。她蹲在地上被玫瑰花的花刺刺傷了手,儘管很疼了,可是還是忍耐著,眼淚在眸眶裡打轉,可始終咬著牙沒掉下來。
楚鈺第一次見,心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他想保護她!
“以後我保護你,就不會受傷害了。也不會疼了。”楚鈺小心翼翼地呼呼了她被刺傷的手。貼上了創可貼。
回憶戛然而止,楚鈺再擡頭就看到了宗政煌的眼神。
“要怎麼樣,才能收養她?”楚鈺擡起頭來,堅定不退讓地問。
“有辦法,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他眸子直直地看著楚鈺。想看看這孩子到底知道多少,明白多少。
“什麼?爸爸你說吧。”楚鈺睜大了眼,這一次的姿態確實是有些像一個小大人了。
“你只能是她的哥哥,只能是她的哥哥。你要把這句話牢牢地記在心裡,永遠永遠都不能忘記。”宗政煌單膝蹲在地上,望著楚鈺的眸子,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