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緩緩地浮動,溫柔細膩,好似一個女人的柔夷在輕撫男人的脊背。
唐雀將楚妍和楚澈哄睡著了,最後確認了房間的安全裝置,又小心翼翼地將大燈關(guān)掉,在牀頭不遠的地方留下了一盞昏黃的燈,以防止孩子起夜的時候不被地上的東西絆倒。
最後看了一眼,才緩緩地出去了,小心翼翼不出一點聲響地關(guān)掉門。
出來的瞬間,不自主地鬆了一口氣。可才放鬆了不到兩秒,就看到宗政曄剛從樓梯走上來。
他手中抓著西裝,周身疲憊,好似剛剛從一場應酬中抽身而出,身上的酒味煙味還沒有散去。
唐雀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菸草味,一陣犯惡心。可是卻沒有激烈地表現(xiàn)出來,只是微微皺眉,不悅。
“你回來了啊。”唐雀出聲問了一句。
宗政曄眼神淡漠地看了一眼唐雀,眼底是一片死水好似什麼波瀾都不會在掀起了。
點點頭,想直直地越過唐雀去自己的房間休息。但走到孩子的門口忽然想去看看。
唐雀卻急急忙忙地擋住了,“孩子剛剛睡著,你要看明天吧。”
對唐雀的舉動,宗政曄眼神有些暗沉。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喝了酒,脾氣有點暴躁,瞪了一眼唐雀。沒說話便進了自己的房間去。
唐雀嘆息了一聲,朝著走廊的另外一邊緩緩走去,那邊是宗政曄專門爲自己騰出的一間房間。
結(jié)婚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週了,不說xing生活,就是態(tài)度上稍微親暱一點都沒有。唐雀有一種錯覺,宗政曄只是娶了一個充當保姆作用的妻子。
無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如何,這都是自己選擇的生活。
唐雀在盥洗室裡,看著光潔的鏡子裡自己憔悴的容顏。自己才十八歲,可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二十多了。
她的心態(tài)不好,就連她自己多發(fā)現(xiàn)了。別人肯定看到了更多。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要主動起來!不僅是對孩子,還要對宗政曄。
人的心多事肉做的,時間長了,無論是在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還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都會改變,就看自己的功夫下了多少了。
這一晚,唐雀睡得很踏實,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自然醒。陽光透過窗簾盈盈照耀在身上,一陣舒爽瀰漫了全身。大大滴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脖子。便從牀上跳下來。衝到盥洗室洗漱好,化了簡單的妝,又找了一瓶淡雅的香水噴在脖頸,手腕的內(nèi)側(cè)。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一直喜歡披散在肩頭。但是爲了顯得溫婉。她拿著一隻素雅的簪子,將頭髮挽起來。一個簡單的髮髻,明明是活潑風,猛然之間就成了成熟穩(wěn)重風。
做好了這一切,唐雀款款下樓,保姆太太今日這樣,著實是驚豔了。但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雖然驚訝,但也只是一瞬間。
“我今天準備早餐,你去看著兩個小傢伙起牀吧。”唐雀柔聲吩咐。
保姆點頭上樓去了。
唐雀到了廚房,先是研究了一下宗政曄喜歡吃菜譜。
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家裡吃早餐了,早餐都給兩個孩子吃。
之前看楊旭開的胃藥還有病歷單,宗政曄這兩三年身上堪堪得了那麼多病。
從現(xiàn)在開始,唐雀要爲他的身體負責。
既然做了妻子,就算是形式。也爲了他好,做一次吧!
唐雀夢想過無數(shù)次給自己的丈夫做早餐的場景,那應該是一個陽光微醺的早上,她從一場酣夢中悠然轉(zhuǎn)醒,而對方卻沒有醒過來,她悄然地從被窩出來。隨便套了一件他的襯衫。
光著腳丫子到廚房,烤麪包,煎雞蛋,煮牛奶,泡咖啡。等他醒來不見了自己,肯定會再偌大的屋子裡四處尋找。
只要走到廚房就能看到自己爲他準備早餐的身影,他會再自己的身後緊緊地抱著自己,湊到耳邊說著綿長溫柔的情話。
腦海中,太過沉在一些思緒之中,竟然沒有注意到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jīng)站了一個人。
“你在幹什麼?”聲音冰冷,冷到了極點,也不帶絲毫的感情。
是宗政曄,他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一早他便洗了澡,換上了一身簡單的毛衫和亞麻褲。腳上是一雙純棉拖鞋。他站在唐雀身後,擰著眉,一張過分蒼白的臉上充滿了疑惑和不解。甚至在深深擰在一起的眉毛中還能看到厭惡。
唐雀略微一怔,手下忘記了雞蛋,一股焦灼的味道瞬間充斥了廚房。
宗政曄皺眉,三兩步走到了唐雀身邊。一股清冽的滋味鑽進了鼻子,讓唐雀的呼吸都略微一緊,心臟也瞬間皺縮在一起。
“不要做了,我不吃。”他沒表情,轉(zhuǎn)身就走了。
“你胃不好,我特地準備了小米粥和牛奶,你好歹吃一點。”唐雀緊張地出聲。
“我說了不吃,你愛吃吃,不吃扔了吧。”宗政曄停下身子說了一句就走到門口抓了車鑰匙要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唐雀。
“你身上的香水味和雞蛋味混在一起實在是…”後面的話自然是諷刺,挖苦。
唐雀瞬間臉上一紅一白,整個人呆在原地許久都沒動。
她走進了廚房,將雞蛋倒在了垃圾桶。然後將一鍋小米粥全部倒在了水槽裡。放開了嘩啦啦的水龍頭,將小米粥全部沖走了,才關(guān)上了。
她重新準備了雞蛋和小米,開始爲楚妍和楚澈做早餐。
等兩個孩子下樓以後,早餐已經(jīng)擺放在餐桌上了。
“爸爸呢?”楚妍問道。
“去上班了,楚妍找爸爸有什麼事情嗎?”唐雀笑著問,看起來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沒事,只是過幾天就是我生日了。媽媽,咱們一家人可以在一起給我過生日嗎?”楚妍擡著頭,一雙烏黑透亮的眸子看著唐雀。
唐雀笑著點點頭,順勢在唐雀柔然的頭髮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
“媽媽!媽媽!我也要被摸。”說著,楚澈將自己毛茸茸的小腦袋湊到了唐雀的身邊。
唐雀咯咯地笑著,也摸了摸楚澈。
房間裡笑意溫柔一片,兩個孩子吃了飯,家庭教師也來了。唐雀沒事,便一個人到庭院裡四處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