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夕打電話告訴安清音自己要休假,並且讓她代爲管理公司幾天時,沒意外的,遭到了安清音的責罵。
當他又說去給林初看眼睛時,安清音的責罵漸漸沒聲息。
責罵最後變成了叮囑,路上注意安全,睡覺時注意行李,千萬要照顧好林初……
覃朗聽說池南夕要帶林初去湘西后,大半夜開車過來,非要親自送他們去火車。
,一邊罵池南夕瘋狂,一邊羨慕他的浪漫。
他怎麼遇上不到這樣一種感情呢?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血連著肉,心連著心。
夜裡兩點整,覃朗把池南夕二人送到火車站。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塞進池南夕手裡:“這是我哥們給你抄的神醫家的具體地址!你收好,別丟了!”
池南夕展開看了看,一邊記到手機上一邊對覃朗說:“替我謝謝人家!”
覃朗拍怕他的肩膀:“一路順風!”
然後走到林初的面前,似有無限感慨的說:“我媽怎麼就把我生成了男人呢?如果我是個女孩子,一定也找個像阿南一樣的男朋友!”
林初挽住池南夕的手臂,警惕的說:“我們家池南夕說正兒八經的直男,你休要打他的主意!”
覃朗怔了一下,氣的咬牙:“你的意思是我的彎的?”
“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林初翻著眼皮,小聲的嘟囔。
覃朗嘁了了一聲,目光移向池南夕:“看看你女人……”
池南夕偏頭看向別處,裝著沒聽見。
夜裡兩多,候車廳裡坐滿了人。
不知道他們從哪裡來,也不知道他們即將要去何方,人們有過短暫的交集之後,就向四面八方輻射,不知歸途。
池南夕把他們兩個人的行李放到休息椅旁邊,問林初困不困,要不要靠著他休息一下。
林初不困,反而很興奮。
一想到她要跟池南夕在火車上呆十幾個小時,她就莫名的高興。
說起來,她已經好久不坐火車了。
成爲藝人之後,一方面趕時間一方面爲了形象,都是在天上飛來飛去,很難想到還有火車這種交通工具。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們兩個顏值高的原因,他們兩個一坐下,就有好多目光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池南夕趕忙把林初羽絨服後面的帽子給她戴上,把她按在懷裡,然後掏出一個黑色口罩戴上。
爲了行動方便,池南夕穿了一套某知名運動品牌的衣褲,鐵灰色輕薄羽絨服,黑色加絨運動褲,腳上是一雙紅黑相見的運動鞋。
整個人看上去非常顯年輕,因爲色調偏冷,又給人拒人千里的疏冷感。
一個年輕女孩子磨磨蹭蹭的走過來,指著林初,遲疑的問:“請問這位是林美人嗎?”
林初的正臉被池南夕扣在懷裡,別人根本看不見她的正臉。
“不是!”池南夕冷冷的回答。
女孩哦了一聲,臉上起了一層紅暈,又弱弱的問:“那你是林美人緋聞男友池南夕先生嗎?”
“不是!你認錯人了!”仍是冷冷的口氣。
女孩兒撇撇嘴,滿臉的失望,說了聲抱歉,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林初差點被池南
夕悶死,她擡起頭,怒視著池南夕,小聲的說:“胡說八道!”
那個女孩兒一看就是她的粉絲,這樣對人家,太殘忍了!
池南夕從口袋裡又掏出一隻口罩,給林初戴上。
伸手解開她的馬尾,讓頭髮垂下來,遮住她半張臉:“難道你要在這個開粉絲見面會?”
林初哼了一聲,沒說話。
到了檢票的時間,原本安靜等待的人羣,呼啦啦的站起來,拿著自己的行李,潮水般的朝檢票口涌去。
池南夕揹著一個黑色運動系列雙肩包,左手拉著一個銀白色的大行李箱,右手牽著林初的手。
人潮涌動,以防林初被人羣衝散,池南夕牽著她走在隊伍的最末端。
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唯獨池南夕與林初神色淡然,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好像趕不趕上火車都沒關係。
輪到池南夕檢票,他鬆開林初的手,去口袋裡拿票,後面不知道是誰,推了林初一下,險些差點讓她摔倒。
池南夕顧不上去拿檢好的票,及時的抓住林初的時候,轉頭朝身後的人狠狠的瞪了一樣。
檢票員覺察出林初的一樣,輕輕蹙眉,看向池南夕:“你女朋友是盲人?”
池南夕從她手中接過票,寒著臉,一言不發,牽著林初朝前面走去。
從檢票處到乘車口要經過很長一段樓梯,池南夕讓林初站在樓梯上上方不要動,他先把行李箱拿了下去,然後折身回來接林初。
他牽著林初的手下了兩級臺階,頓了一下,忽地攔腰把她抱起來,不理周圍人的目光,抱著她走過那段長長的臺階。
幸虧林初的眼睛看不見,否則她一定做不到現在的泰然自若。
順利的上了火車,池南夕是上鋪,林初下鋪。
對面兩個鋪是兩個年輕女孩子,穿著很時尚,身材很好,好像是模特。
從池南夕一進來,她們兩個人的目光就齊聚在他的身上,很幽默的相視笑了笑。
頭抵著頭,小聲的討論了一番,說池南夕好帥,好有型什麼的。
池南夕裝著沒聽見,做著自己的事情。
把行李箱放在牀鋪下面,揹包放在頭頂的行李架上,安置好一切,他問林初:“困麼?要不要睡覺?”
林初搖搖頭。
房間的門開著,各種聲音傳進來。
聽著周圍熙攘的人聲,感受著五湖四海的人聚集在一個車廂,林初不但不困,反而感覺很有趣,很新鮮。
池南夕給她脫了鞋,讓她靠著被子坐著。
自己坐在她的身邊,耳機連接手機,放了音樂。
一隻塞進自己的耳朵裡,一隻塞進林初耳朵裡。
裡面放的是優美的鋼琴曲,林初聽了沒一會兒,就把耳機拽下來,塞進池南夕手裡:“你自己聽吧!”
相比聽音樂,這會兒她更想聽周圍人的交談聲。
各種方言,各種攀談語,男聲,女聲,孩子的哭鬧聲,林初用自己的耳朵去感知著他們的喜怒哀樂,覺得特別有意思。
火車發出一聲長鳴,緩緩的啓動,喧囂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
池南夕下載的這些鋼琴曲,本來就是助眠的,他聽了一會兒,有點犯困。
扯了耳機線,繞了繞
塞進上衣口袋裡,湊到林初耳邊:“你還不困麼?”
“不困!”
過了一會兒,林初反應過來,戳戳池南夕的胳膊:“你困就去休息吧,我沒關係的!”
她的話音剛落,車廂裡的燈被對面其中一個女孩兒熄滅了!
池南夕不耐的嘁了一聲,別人還沒收拾好呢?怎麼隨便關燈?
林初問池南夕怎麼了?
“熄燈了!”
出門在外,池南夕懶得計較這些。
把林初的被子從背後拿出來,蓋在她的身上。
說實話,他只要一想到這被子不久前被什麼人蓋過,現在又蓋在林初的身上,他就渾身不舒服。
但是相比心裡的不舒服,林初的身體更重要。
在火車上感冒生病,連個買藥的地方都沒有,可不是鬧著玩的。
“睡會兒吧!”
池南夕安置好林初,吻了吻她的額頭。
脫了鞋,雙手一撐,動作敏捷的爬上自己的牀鋪。
他抓著牀鋪的欄桿,頭朝下,交代林初:“有事叫我!”
“好的,你睡吧!”
池南夕人高腿長,一個小牀鋪根本容不下他。
他把自己的上衣墊在身下,也不蓋被子,就那麼蜷縮著腿,閉上了眼睛。
火車咣噹咣噹,車廂晃晃悠悠,對睡眠環境一向要求苛刻的他,竟然在這種氛圍中,很快的睡著了。
池南夕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的身體懸浮在一塊兒大冰塊上,一會上,一會兒下,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飄飄悠悠的,很不真切。
火車飛速的向前行駛著,周圍的夜景如同鬼魅一般向後撤退。
天上的星子一如既往的沉默著,皎潔的月光悠哉的灑向大地。
火車經過村莊,村莊掀起短暫的喧囂,火車經過城市,喧囂融入霓虹閃爍的繁華。
翌日清晨,池南夕被一陣交談聲驚醒。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下鋪的林初,咦?人呢?再看看對面的位置,兩個模特女孩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車了,牀鋪上空空的。
池南夕慌了神,火車上魚龍混雜,林初莫不是被什麼人拐跑了吧?
他穿上鞋,趕忙下來找人。
推開房間的門,看見林初正在過道的座位上坐著,跟一個年輕男人聊著。
年輕男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逗的林初捂著嘴咯咯的笑。
池南夕沉著臉走過去,單手搭在林初的肩膀上:“餓不餓?”
年輕男人吃驚的看著池南夕:“你……你們……”
林初抿了抿嘴,輕咳一下:“我未婚夫!”
年輕男人啊的一聲,臉上顯出失望的神色:“你已經訂婚了啊?”
林初不自然的嗯了一聲,被抓包了,好尷尬!
“怎麼?你有意見?”一大早,池南夕的火氣很旺,沉著臉,懟對面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臉紅了紅,偏頭看向窗外。
Wшw ◆ттkan ◆¢Ο
林初舉手在年輕男人面前晃了晃,小聲的說:“嗨,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的眼睛看不見!”
年輕男人驚訝的微張著嘴巴,看著這個跟自己聊了一個多小時的女人,在她未婚夫的攙扶下,摸索著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