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想你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我和你之間,從來都只有我有說不的權(quán)利,而你,無論想還是不想,只要我想,你就必須得受著!”
阮墨話畢,徑直就堵住了夏槿的脣瓣,絲毫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而此時的夏槿也正如阮墨說的那樣,默默的承受著眼前這一切,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像極了一個沒有生命的瓷娃娃。
今天,她是真的無力反抗了。
沒有人知道她現(xiàn)在的心裡是有多無助,更沒有人知道她現(xiàn)在是有多想她的爸爸媽媽,多想回到那個給了她這輩子所有溫暖的家。
的確,對於夏槿來說,也許,她此生所感受到的那些溫暖,除了來自生她養(yǎng)她愛她的爸爸媽媽,還有其他的什麼嗎?
終究,現(xiàn)在在這個世界上就只剩下她隻身一人了。
在踏進(jìn)阮家豪宅之前,夏槿從未想過自己這一生會惹上一個像阮墨一樣的男人。
起初,她只是在想,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阮墨對她的討厭能少一點。可是漸漸的,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奢求的東西,遠(yuǎn)比這些還要多得多。
夏槿緊緊的咬著牙,一聲不吭,完全像一個死人一樣,默默的承受著阮墨對她的強取豪奪。由於她的雙手被男人的皮帶死死的綁在了牀頭,這樣的感覺,更是讓她感受到無比的屈辱。
也許,很多事情真的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比如愛,不,是阮墨的愛。
在夏槿完全麻木的狀態(tài)中,阮墨更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一般,完全失控的發(fā)泄著自己的怒氣和慾望。
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和疼愛,就是完完全全的發(fā)泄。
到最後,夏槿不知道是阮墨終於感到了疲倦,還是她自己失去了知覺。總之,先前劇烈晃動的大牀在這一刻總算是安定了下來,沒有再發(fā)出那種細(xì)碎羞人的聲音。
忍受著渾身上下快要散架了一樣的疼痛,夏槿微微皺了皺眉,無力的擡了擡眼瞼,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身子。
此時,阮墨已經(jīng)穿好了睡衣,帶著濃烈的疏離和冷漠,披著一席清冷的月光,傲然站在落地窗邊,自顧的吸著煙。
透過濃濃的煙霧,夏槿感覺自己眼中的那個人,漸漸的變得有些模糊。
若不是今天親眼見到了,她絕對不會相信,像阮墨這麼注重生活品質(zhì)的一個男人,竟然也會碰香菸這種近似於慢性自殺的東西。
不自主的側(cè)了下身子,一陣從未有過的疼痛像是鑽心一般,深深的刺痛了夏槿身體裡面的每一塊細(xì)胞。
將視線放回到自己身上,就連夏槿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擡眼一看,她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全都佈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完全找不出一寸完好的地方。
在這些痕跡中,有吻痕。
毫無疑問,也有傷痕。
除卻身體上的痕跡,看遍夏槿渾身上下,最明顯的一處當(dāng)然就要數(shù)她手腕上那兩條明顯的勒痕了。
鮮紅,刺眼。
可比起眼前看到的這些,對於夏槿來說,最讓她不能承受的,卻是心尖處傳來的那陣足以讓她哀默的疼痛。
說到底,終究,阮墨還是不信任她。
這麼想著,夏槿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得很自嘲。
她以爲(wèi)自己是誰啊,竟然會妄想到能得到阮墨的信任。
在牀上一動不動的躺了近半個小時,夏槿看著阮墨四周落下的一地菸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強撐著身子,從牀上坐了起來。
許是心煩,直到夏槿窸窸窣窣的摸索著往身上隨意套了一件衣服,阮墨也絲毫沒有察覺到什麼。
依舊像一尊雕塑一樣,紋絲不動的站在窗前。深邃的眼眸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時的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點點溫柔的白光。
日出的清晨,一如無法挽回的戀人,無論昨夜經(jīng)歷了怎樣的泣不成聲,當(dāng)天邊的星光漸退,在日光的照耀下,也會一切安好,漸入平靜。
看著眼前飄飛的窗簾,阮墨似乎感受到了一絲涼意。
他擡手揉了揉眉梢,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不料,一道熟悉的身影卻跌跌撞撞的,透過窗櫺,闖入了他的視線中。
眼前這一幕使得阮墨本就不太平靜的心猛烈的跳動了一拍。
帶著一抹不可思議的目光,他轉(zhuǎn)身將自己的視線拉回到了近在咫尺的大牀上,正如他想的那樣,偌大的臥室裡面早已經(jīng)空空蕩蕩的一片,完全沒有了那個女人的身影。
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樣的情愫,阮墨感覺他的雙腿好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大步上前,再次來到了窗邊。
他身披一席月光,女人亦身披著同樣的一席月光,只是這兩層樓之間的距離,卻像是隔著一架天梯一樣,分別將兩人隔在了各自的那頭。
有那麼一瞬間,阮墨有些晃神,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這般靜靜的看著從樓下大門口蹣跚著走出去的女人。
他甚至都沒有想過,在這種時候,她爲(wèi)什麼會出現(xiàn)在門口。
就在阮墨愣神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陣?yán)子曷晠s猛然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聽著來勢洶洶的暴雨勢如破竹般肆無忌憚的砸在玻璃窗上的聲音,阮墨一擡眼便看到了大雨中的那一抹身影。
只見夏槿光著腳丫子,瑟瑟發(fā)抖的蜷縮在大門口的那一塊空地上。在大雨的沖刷下,她身上那件薄如輕紗般的睡裙早已經(jīng)緊緊的貼在了她的身上。
勾勒出一幅玲瓏有致的身軀。
那個女人究竟想怎樣?她難不成還天真的以爲(wèi)她這樣做,就能博取到他的同情嗎?她未免也太高看了自己吧。
阮墨淡淡的勾脣,露出一抹輕蔑的淺笑。
可就在他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臥室的時候,他卻猛然發(fā)現(xiàn)在自己視線中的那一席身影漸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甚至逐漸消失。
無論阮墨自己承不承認(rèn),但這一刻,他的心的確是慌亂了。
沒有絲毫猶豫的,他丟下手中的菸頭,也不管自己穿的是不是睡衣和拖鞋,很是慌亂匆忙的跑下了樓。
當(dāng)阮墨踏出大門的那一瞬間,女人的身影終於再一次的回到了他的視線中。
只是,她並沒有像先前那樣蜷縮著蹲在地上,而是逆著狂風(fēng),任憑暴雨在她瘦弱的身體上烙下一個個生疼的印記,跌跌撞撞的朝遠(yuǎn)處跑去。
她要去哪裡?
她終於受不了,要逃離他了嗎?
這是阮墨在看到風(fēng)雨中那一道搖搖欲墜的身影之後,腦袋裡面浮現(xiàn)出的第一的想法。
他想自己真的是要瘋了。
他明知道那個女人背叛了他,可此時害怕的人卻是他。
他怕那個女人是因爲(wèi)受不了剛纔他對她的那些傷害,而想要永遠(yuǎn)逃離出他的世界。
直到這一刻,阮墨才真正知道,自己真的是對這個叫做夏槿的女人動心了。
儘管她和他最恨的人長著一張驚人相似的容顏,儘管她時常做出挑戰(zhàn)他底線的事情,可他還是不受控制的動心了,不是嗎?
看著女人奔跑在風(fēng)雨中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阮墨深深的蹙眉,心也跟著泛疼。最終,他還是忍不住追了過去。
感受著冰冷的雨滴肆無忌憚的敲打在自己身上,夏槿只感覺那陣陣沁骨的涼意像是能穿透她的身體一樣,深入心尖。
看吧,這就是她腦門一熱,不顧一切想要栽進(jìn)阮墨心裡的後果。
明知道你會將我摔得很慘,可誰叫我對你如此喜歡呢?
等到阮墨追到夏槿的時候,她單薄的身子依舊在風(fēng)雨中無依無靠的搖曳著。只是,此時的她並沒有並沒有再往遠(yuǎn)處跑,而是折返了回來。
看到夏槿迎面而來的模樣,阮墨陡然之間眼前一亮,三兩步就跑到了女人的面前,將她拉進(jìn)了自己的懷中。
只是,或許因爲(wèi)感覺自己心裡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一向洞察力敏捷的阮墨並沒有發(fā)現(xiàn)女人在回來的時候,手中還緊緊的攥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
而本就已經(jīng)精疲力盡的夏槿,在觸及到阮墨身上那陣真真切切存在的溫度的時候,終於無力支撐,倒在了他懷中。
“夏槿!夏槿!你有沒有怎麼樣?”
只見阮墨死死的將夏槿擁進(jìn)了自己的懷中,看著她面色蒼白一臉憔悴的樣子,急切擔(dān)心的詢問著。
夏槿不語,她只是呆呆的看著阮墨精緻容顏上的那一抹擔(dān)憂的神情,眼神有些恍惚。
真可笑,她又幻想自己看到了這個男人擔(dān)心她的模樣。
“夏槿!你別嚇我!快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樣了!”
見夏槿什麼也沒說,只是一個勁兒的用一種他看不懂的眼神盯著他看,阮墨心底的擔(dān)心越發(fā)的濃烈了。
可夏槿依舊沉默,不知道是因爲(wèi)不想說話,還是沒有力氣說話,一直不停的喘著粗氣。
“算了,我們直接去醫(yī)院!”
說話間,阮墨這次沒有再等夏槿的回答,而是徑自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而此時,她手中的那個盒子也在阮墨抱起她的那一瞬間掉在了地上。
“阮少……放我下來吧……我沒事……”
“那是什麼!”
阮墨完全不理夏槿,而是將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地下那個盒子上。
“我叫你放我下來你聽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