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可別搞錯了,這個女人現在可是被貼上了他阮墨的標籤。就算是有一天他對她厭倦了,那她也是他的女人,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阮墨很是輕蔑的瞥了一眼面前這個稚氣未脫的男人,微微挑眉,露出一抹淺笑。
“怎麼?難不成顧少爺對我的女伴感興趣?一個男人一直盯著一個女人看,這可是不太禮貌的。”
“嗬!女伴?阮少,僅僅是這樣嗎?”
“當然了!不然顧少以爲是什麼?難不成還是‘太太’麼?”
阮墨擡眼,很是不在意的看了顧言一眼,輕蔑的說到。
就在阮墨淡漠的丟出這句話的那一瞬間,顧言雙手攥拳,眼睛死死的盯著夏槿。
如果今天不是顧氏財團和阮氏集團的合作酒會的話,顧言真不敢保證自己此時會不會已經和阮墨幹上架了。
“小槿,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夏槿不語,只是低垂著腦袋,像極了默認。
“這麼說來,還是我多事了!真是可笑。”
滿是怒氣的丟下這麼一句話,顧言轉身,便招呼也沒打的就走開了。
在看到顧言轉身的那麼一瞬間,說實在的,阮墨的心裡是有一抹優越感的。
本來,平時的所有酒會都是舒沁陌陪他參加的,可是恰好,舒沁陌今天不在國內。
在這種情況下,阮墨原本打算隨便帶個女伴來就好,可是就在他準備決定的時候,腦袋裡竟然故事神差的浮現出了這個女人的模樣。
其實,這個女人長得也還不錯,若是帶出來的話,應該也丟不了他的臉。這麼想著,阮墨便決定了讓夏槿當他今天晚上的女伴。
只是他沒想到,在酒會還沒開始之前,他就已經因爲這個女人而賺到了一抹優越感。
看來他的決定好像還挺不賴的。
“走吧。”
阮墨定神,主動伸出手臂,示意夏槿挽著他。
可是,當兩個人剛走進大廳的時候,毫無預兆的,迎面而來一羣記者,將兩個人圍得根本無法動彈。
“阮少,請問你身邊的這位女伴是Idea的設計設計總監夏槿嗎?”
“阮少,請問你和夏小姐之間是什麼關係?”
“阮少,之前有媒體報道,說夏小姐是顧氏財團繼承人顧少的女友,請問你知道此事嗎?”
“阮少,剛纔我們看到你和顧少在門口有交談,之後不歡而散,是因爲夏小姐嗎?”
“……”
鋪天蓋地的問題,接踵而來,使得夏槿整個人完全混亂了起來,下意識的就往阮墨的身邊靠。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擠了夏槿一下,她一個沒站穩,順勢就朝偏離阮墨的那個方向,倒在了地上。
夏槿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下意識的想要掙扎著站起來。
可或許是以因爲現場太過於混亂,就在夏槿準備起身的那一瞬間,自己席地悠揚的長裙卻不知道被誰給死死的踩住了。
一瞬間,她只感覺自己的身上涼悠悠的一片,緊接著的,便是一陣此起彼伏的閃光燈。
此時的夏槿腦袋裡面完全是一片空白的,加之剛纔可能在落地的那一瞬間碰到了頭部,以至於她根本就沒意識到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滾!”
伴隨著一聲響徹大廳的怒吼,夏槿只感覺自己的身上突然之間多了一件佈滿熟悉氣息的西裝外套。
下一秒,她整個人便被外套的主人給懸空抱起。
落入了那個她一直都在期待著的懷抱中。
夏槿錯愕,她只是微微一擡眼,便對上了阮墨那雙已經快要噴出火的灼熱目光。灼熱中還帶著一抹的擔憂。
擔憂麼?
這個念頭剛浮現出來,夏槿就被自己給嚇了一跳。她居然覺得此時此刻阮墨是在擔心她!這怎麼可能?
先不說阮墨本就是一個沒有愛的男人,就是單憑他那麼討厭她這一條,想必這個男人也一定不會關心她吧。
夏槿下意識的擡眼,可憐巴巴的眼神再一次的在阮墨的身上打起了轉。
可是,她現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從眼前這個男人的嚴重看到了一抹濃濃的擔憂之情。
難道這一次也是她想多了麼?
“阮少……”
“別說話,我帶你去醫院。”阮墨皺了皺眉頭,焦急出聲。
“阮少,我沒事兒,剛纔只不過是不小心跌到了,不用去醫院的。”
夏槿微微呢喃了幾句,說實話,對於阮墨的態度,她一時間真的有點受寵若驚。
說不清楚到底是應該開心,還是應該忐忑,總之這種感覺很是不安。
“閉嘴!你要是出聲,我就把舌頭給你割下來!”
只見阮墨暴躁的衝著夏槿怒吼了一聲,惹得夏槿立馬就噤了聲。
乖乖的窩在這個她已經嚮往了好久好久的溫暖懷抱。
上了車之後,伴隨著一陣飛奔的車速,阮墨只用了在正常速度下三分之一不到的時間,便將夏槿帶到了墨離的醫院。
在享受著同剛纔一樣的“公主抱”中,夏槿在急診室裡面見到了早就已經等在了那裡的墨離。
“喏,快給她包紮一下,看看今後會不會留疤。”
在阮墨的這句話不偏不倚的飄進夏槿的耳朵裡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往身旁反光的玻璃窗裡面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正在持續不斷的往外面滲著血跡。
“啊!”
夏槿本能的叫出聲,在不知道有那個傷痕存在的時候還好,怎麼她現在發現了之後,就越發的感覺到那個傷口正隱隱約約的泛疼呢?
在墨離的細心包紮和檢查之後,夏槿不知道是有些疲倦還是怎麼的,不知不覺的就昏睡了過去。
墨離和阮墨站在門邊,看著病牀上沉沉睡去的女人,輕聲的開了口。
“還好,不是很嚴重,只是輕微的皮外傷,只要注意飲食,多吃點清淡的東西,應該不會留疤。”
“嗯,那就好。”
阮墨清清淡淡的應了一聲,幽深的眸子不由自主的就飄到了病牀上的那個女人身上。
墨離看著阮墨,順著他眼神的方向望去,微微嘆了一口氣。
“墨,你好像很緊張她。”
“墨離,你越界了。”
只見阮墨淡然開口,精緻妖孽的容顏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墨,你這是在逃避。或許,很多事情都在潛移默化的發生著變化,只是你自己不願意去接受它罷了。”
“墨離,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缺女人,但也從來不需要女人。我之所以會那麼緊張,只是因爲我不想等我媽知道了之後又小題大做。”
“你確定?”
“嗯,我確定。”
不可否認,阮墨在跟墨離說這麼幾句話的時候,無論是他的語氣,表情,還是他的態度,都完美得無懈可擊。
讓人根本沒有辦法不相信他此刻所說的,便是他心裡所想的。別說是墨離相信了,就連阮墨他自己也被帶入了這麼一個鴻溝裡面。
是啊,他怎麼可能會緊張這個女人呢!如果真是的話,那這豈不是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我現在能帶她走了麼?”
阮墨淡定的回了神,漠然的看了墨離一眼。
“請便。”
墨離似有似無的聳肩,示意阮墨自己看著辦。
於是,在夏槿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海邊別墅的臥室裡面了。她微微睜開眼,輕輕的扭動了一下身子,便清晰的感覺到了身旁男人的存在。
夏槿瞇了瞇眼睛,呆呆的看著身旁這張精緻到就連女人都會極度的容顏,眼神漸漸的迷離了起來。
這便是所謂的“同牀異夢”吧。
她和他每天晚上相擁如夢,夜夜纏綿,但她卻永遠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想些什麼。
也只有在每天晚上躺在牀上的那一瞬間,夏槿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也可以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夏槿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她只不過是想爲自己爭取一場屬於自己的愛情,難道就真的那麼困難嗎?
難道真的不可以嗎?
有人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可是,她那些對於她來說,都不重要,她就是想轟轟烈烈的愛一場,不行嗎?
“阮墨,你爲什麼不能愛我呢?”
夏槿微微的扇動著濃密捲翹的睫毛,疲倦的眼眸中,透著濃濃的落寞。
她知道,對於現在的很多人來說,“愛情”往往是最讓他們嗤之以鼻的東西。
可是對於她來說,卻是比任何一件事情都來得重要。
因爲她沒有爸爸媽媽,沒有親人,沒有家,正是因爲這種感情是的匱乏,所以她才那麼渴望能夠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雖然夏槿深深的知道阮墨和她之間有著多麼遙遠的距離。
可是在那兩個紅本本上,不是也烙印著他們之間最近的距離嗎?
阮墨,或許真的不是那個最適合夏槿的人,也不是最有可能和她共度餘生的人,更不可能是最愛她的人。
但他卻是夏槿這輩子最想要奮不顧身的去爭取一次的人。
愛情,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所有的愛,所有的情,都能手到擒來的話,那麼,在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人,至今都還沒有找到幸福了。
“阮墨,你爲什麼就不能試著愛我呢?還有,你爲什麼就那麼討厭我呢?難道就是因爲我長得像你妹妹阮汐麼?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和你妹妹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呢?阮墨,你看看清楚好不好,我不是你妹妹,我只是和她長得很像而已……”
夏槿緩緩側身撐坐起來,呆呆的看著身邊熟睡著的男人。
細細低語,淺淺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