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盯著入口處的樹,眼神微沉,暗想。
剛剛路小豹是突然出現的,而他手裡有燈,若是正常的跑出來,他不可能看不到。所以,出入口,是有陣法。
那麼,出入的陣法是如何形成?他又該如何去破?
毒蛇咬了之後,五步之內便有解藥。相對的,每個陣法在入眼可見之處,便是開關。
往往藏東西都是在最引人注目,卻又引人忽視的地方纔最安全……這裡什麼都沒有,最多的就是樹……該不會是…樹?
路小豹剛走,幾條黑影已經避開攝像頭,悄然無聲的來到司卿背後,領頭人沉聲開口。
“先生,你好!冥壑來此。敝人,野狼。”
來人皆是輕身上陣,渾身上下皆是黑色鞋帽。
臉上捂著黑色的口罩好似防毒面具,耳朵上堵著黑色耳塞,他們可以直接進行對方,其中也不乏有女人。
司卿讓徐城闕之前找過他們辦過幾次事,習慣了他們悄然無聲的出現,揮揮手,也不待他說完,直接指著手邊的樹,命令道。
“恩,來了,就把那幾棵礙眼的樹給挖了!”
野狼臉上抽了抽。
冥壑集團,乃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殺人集團。
雖說是殺人集團,實際上是隻要給夠了錢,什麼都做。
而他們可是冥壑裡的高級特工,一分鐘價值三萬美元……大老遠過來,就爲了挖幾棵破樹?
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給錢便是大爺!
只要給錢,哪怕是遇到神經病僱主,去抓只深林裡面的野獸,他們都能掘地三尺找個一模一樣的出來。
他們秉著敬業精神,以及絕對的服從與忠心,儘管是如此不靠譜的事情,依舊風雨無阻。
幾人眼神迅速交流幾秒,領頭點頭應聲。
“……是。”
司卿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站在樹林外面小心些。”
他們再聽到砍樹那一刻的漫不經心,而踩到地面上,所有的事情,都值得戒備。他們刀劍上行走,一不小心就會沒命。
幾人從攜帶的小包裡拿出工具相互鉗在一起,快速的組成一個類似鍬的東西,開始挖坑。
另外幾人根據他的警告,遠遠的丟過繩子,一頭綁著樹,一頭拴在手裡。
分工明確,配合得當。
剛下去三鍬,其中一個人似乎就挖到了什麼東西。
鼻尖縈繞著的味道,他們瞬間謹慎起來,那分明是屍體腐爛的味道。
司卿站著一邊默默的看著,他能做的便是等待著。
他們有能力,是一個團隊,一個組合。之間的默契,是需要很久,相互合作才能培養的。而他插不上手不說,上去也無非是幫倒忙。
黑衣人在夜色相互照應,成爲一色。
黑影涌動,不過幾十秒的時間,他們便已經扒開一個坑。
坑裡露出半截骨頭,有帶殼的蟲,在上面來回攀爬,泥巴里泛紅,鼻腔裡滿是腥臭味。
“先生,地下有碎骨頭。”
司卿眼神飄到半埋地面上血肉模糊的屍體碎塊,面上微沉,目光陰翳。
“恩。”
司卿沒有說停,他們繼續挖樹。
他們的速度很快,不過半分鐘便挖起最外面的那層大樹,就在樹倒下,樹根脫離地面的那一瞬間,司卿似乎看到了一層暗黑色的玻璃牆壁碎裂開。
陣法破了?
樹林隨風飄蕩,樹葉輕輕搖曳,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的魅影。
司卿盯著橫著地面上樹幹上的黑影,緩緩脫離樹體,以他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一個三十多歲的白衣男人,對他憑空跪拜三下後,面上感激涕零,離去的樣子。
他莫名的想到第一次見面時吳顏塞到他嘴裡,強迫他吃的東西。
司卿以爲她是開玩笑,誰知道那是可以讓他看到這些東西的符紙。
隨著時間流逝,他從恐懼,害怕慢慢的習慣了。
習慣了這些突如其來的東西,習慣了詭異嚇人離奇古怪的事情,習慣了她。
習慣……還真是個可怕的事情……
他們也只是開闢出兩顆樹不過一米多的道路,他們早就注意到樹後面的建築,如此挖樹無非是浪費時間。
根據任務的下達,應該是拯救被困在屋內的女人。
可是與他們說接洽的男人,讓他們挖樹。
那隻能說明這些樹有問題,不能碰。而事實證明,他說的沒有錯,樹上有問題。
不旦樹下有屍體,而且樹上還有迷幻藥的成分,一旦靠近不小心吸入。便會產生輕微的幻覺。
雖然很輕微,可是對於他們來說卻是致命的威脅。
他們帶著的面罩,現在纔出來的自動過濾空氣的護網,它可以主動防護灰塵毒氣的功能。
兩個樹的距離,已經足夠他們所有的人,不碰觸的情況下,自由的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