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顏懸吊在吊燈上,勉強穩住身形,回眸冷笑。
“如果我說不是,你就會放過我嗎?”
男人聽他這樣說,想了想,回答的很認真。
“……會。可是,你是。”
吳顏居於高處,她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臉,細眉如柳絮,桃花惹人憐愛,然而他的眼神裡滿是孤寂,以及滄桑。
此人正是之前她所見到的那個爲蕓娘建立覃勻國的男人,覃郎。
但是,她並不會以此對他有什麼好臉色,然而更加的不喜歡。若是他在她義無反顧的想要嫁給他時,帶她走,便不會有那麼多的事兒。
“嘿嘿嘿,男人就是這樣。嘴上說不要,但是心裡上偏偏很想要的。”
覃郎冷然的眼神裡泛著一絲友好,更好的依舊是那副孤寂。
“忽略掉粗俗言語,你是一個很好的的對手。”
吳顏跳下屋頂,她不覺得不斷的搖晃是什麼好事情,反而有些頭暈眼花,手腳無力。
眼神飄到地面上,緩緩到來。
“白色是心目中所有的美好所構成的世界,而黑色代表的卻是心底的恐懼等黑暗能量。但是你所編制的世界裡有一個很大的缺陷,便是……聲音。除了你操控的人物之外,一切都會有聲音。幻覺,不會有聲音。夢境卻又凋零,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從何處得到如此破的殘陣?陣法明顯被人改動過。”
覃郎明顯的一愣,看她的眼神,如同是在看瘋子。
“你……”
吳顏不等他說話,也不理他,款款奇談,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也許這個殘陣,確實困了很多人,可是隻要,那個人一直堅定自己,或者是沒有任何想法,根本就不可能,捆住他。所以,只能自己動手,或者是讓其他人動手。事實證明,你絕壁是被人坑了!”
最後還對他陰險的笑了笑,臉上滿是同情。
“目測你這些造價,應該不便宜吧!嘖嘖嘖,在這個著作權橫行的時代,你這些東西根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有物品,那陣法肯定是更貴。”
說到這裡,她再次頓了一下,一臉肉痛,好像是自己的錢,被其他人騙了去,失去了好多錢,最後口袋裡的錢用完了以後,才發現自己的錢之前就被人騙走了的表情。
“要是早點兒遇上你來問我要。這等水準的騙人陣法,我多的是,而且我只要錢,其他的都不需要。”
覃郎黑臉:“……不可能欺騙我。”
吳顏找到機會,幾乎是想都不要想,冷嘲熱諷,挖苦吐槽,張口就來。
“嘖嘖嘖,你還真是一個情商太低,又非常單純的男人。現在這個世道還講究什麼信任,什麼不會騙你?都是騙人的鬼話。我實話告訴你,騙子就是喜歡騙像你這種蠢蛋。”
覃郎堅持自己。
“……你以爲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嗎?”
吳顏越想越覺得他肯定是被人糊弄了。然後洗腦,所以纔會如此堅持,並且沒有其它變通的方法,纔對其深信不疑,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被騙了以後還堅持相信自己,沒有被騙,可見忽悠你的人,有多高明。在有生之年,我真想見一見,瞧一瞧,看一看。他是長了三頭六臂,還是八個角,四隻爪子。”
覃郎見她說的如此確定,不免也有一些鬆動。
“……你怎麼看出這是殘陣?”
“不是我跟你吹。我們這一脈道法,得天獨厚。都是直接從祖宗十八代以前的陵墓裡用墨水複製下來編製成書,又經過多年的經驗琢磨,以及心得基本上堪比幾本新華字典的厚度。而且,還有一輩人偏愛研究陣法,天心鬥水術等等,可謂是隻有你想不到,學不會,沒有你不知道。”
吳顏飄了眼覃郎,指著地面上的黑白相間地板。
“而你這個陣法,看似齊全,無敵,其實就是個外強中乾的缺陷陣法,在於其中,很容易跑掉。說白了,也就只能騙騙人,其實,連只兔子都困不住。而真正的陣法,是讓人沉淪,遺失在夢裡,而無法自拔,最詭異的是,靈魂也將沉迷其中,並困在其中,無法投胎。”
“砰,”
屋頂的燈掉落,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裡面漆黑一片,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
地板上被砸了一個深坑,燈具遇到地步碎列。
吳顏條件反射的向後一跳,躲過碎屑的滑落,下意識的看來過去,嘴角不由抽搐。
如此華貴的裝飾,未免太不結實了吧!
燈具四分五裂,燈的玻璃碎成渣渣,電線也掉落在一邊,由於慣力,電線與燈斷開,連帶的整個屋子都黑了下來。
伸手不見五指。
雖然吳顏看不到他,卻感受到他的怒氣。
“噌,”刀與空氣中摩擦的聲音。
吳顏瞇瞇眼,勉強感受到他的動作一擋,擦出刀劍碰觸到的火花。
他完全隱藏在黑暗裡,並且習慣了黑暗中視物,活動。
他對於吳顏來說,完全就像是在和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無形人在打。
吳顏根本看不到他的動作,也無法知道他的位置。
只能憑靠著自己敏銳的五官,以及莫名的第六感來抵抗。
黑暗中,顯得格外靜謐與恐懼。她彷彿聽到頭頂有細微的聲音在震動。
那是機關開啓震動的聲音,以及輕輕踩在鐵質品上面的腳步聲。
莫非是路小豹?不是讓他先跑的嗎?他在幹什麼(=_=)
二步遠處,覃郎站定,呼吸有些不自然,聲音第一次顯露出他的心情,似乎有些急躁。“你是什麼人?爲的就是想來知道秘密嗎?”
吳顏以不變,應萬變,聽聲辯位。
嘴上忍不住調笑:“這個秘密,很值錢嗎?”
覃郎黑臉:“……。”她很缺錢?張口閉口都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