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曲婉倪沒有再說話,只一轉身,就往校‘門’口飛奔而去……
後來的幾天,李佳怡總有意無意的避開她,無論在路上、餐廳、課堂,或是小組討論……她們幾乎成了陌生人,從不搭話。。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шШ..?。甚至有天她回到公寓,發現隔壁的房間大‘門’開著,室內空了,她不由好奇的問房東,李佳怡哪裡去了。房東大媽只會說荷蘭語,於是她聽得半懂不懂,只大概知道李佳怡是換了間公寓,具體在哪,她不知道。
那以後,除了避免不了的實踐活動,曲婉倪也不再和其他成員外出遊玩,她所有的時間,一半‘花’在荷蘭語上,一半,就在準備論文。毓哲的電話也漸漸少了,那段時間他似乎很忙,有時候,他們沒說得多少句,她就聽見他那邊響起電話鈴聲,她不好再打擾他,於是就先掛了。
時間一眨眼,就過了一個半月。
曲婉倪答辯完畢,‘交’了最後的研討報告,終於欣喜的走出校‘門’。
長達3個月的進修算是宣告結束,校方雖然沒有爲他們舉辦任何的歡送酒會,但國際生們爲了表達對這段時間的懷戀,自發組織了告別盛宴。
宴會地點選在從鹿特丹到阿姆斯特丹的沿海一帶空地,五彩繽紛的鬱金香猶如一塊絢麗的綢緞,給廣闊的海岸線披上一件靚麗的‘花’衣,‘花’水相映,很是美麗!
好在宴會是在上午舉行,所以來往的遊人並不算多。也不知是不是安一手策劃贊助,整個宴會的酒水,全是曲婉倪在德魯的葡萄莊園裡見過的品牌。這估計是她在荷蘭參加的最後一次集體活動,看到範教授和一羣人喝得正歡,曲婉倪倒了一小杯酒,默默的來到靠近岸邊的長椅,獨自坐著。興許是因爲這一個半月來自己過得太過壓抑,所以一直沒有胃口,也容易疲勞,連月事都不準時了。
香醇的葡萄酒她沒有小酌多少,看到塗滿‘奶’油的蛋糕她甚至還會反胃,迫於無奈,她只好撿水果吃。
有人找來攝影師替他們拍集體合照,據說是專‘門’拍攝雜誌封面的,大家看到他來,都很積極配合。一張接著一張,各種搞怪各種姿態,都被鏡頭一一記錄。拍完照是謝師宴,按照中國的傳統,謝師宴一定是學生們逐一向恩師敬酒。但在荷蘭,敬酒就未免太過嚴肅,不知是誰先將厚膩的蛋糕‘奶’油抹在手上,然後再往範教授的臉龐擦去。一個效仿一個,好好的一個千層蛋糕,就被無數人踐踏在範教授和其他教授的身上。曲婉倪雖沒有直接參與,但也間接受到‘奶’油的侵襲。只在瞬間,胃內又更劇烈的翻滾起來。她忍不住,跑到一邊開始嘔吐。
“婉倪……”
她嘔了一陣,剛擦乾嘴,擡頭就見李佳怡站在身旁。略一驚訝,她又偏過頭,不去理會。
李佳怡是吃了閉‘門’羹,但看到她這樣的癥狀,卻還是忍不住要問:“你有多久沒來月經?”
她愣了愣,又再擡頭:“你不會以爲我是懷孕了?我這段時間一直都這樣,估計是胃不好。我月經向來不準時,因爲容易受外界影響。”
李佳怡沒有再問,卻從手袋裡遞來一個盒子。
曲婉倪看了一眼,知道那是什麼。
“你隨身帶這東西?”
李佳怡笑笑,“因爲我也經常不準,最怕懷上,所以早上剛去買了一盒,還沒用上就發現那個來了。現在這個可能更適合你,給你吧!”
說完這話,李佳怡怕曲婉倪還是不肯接受,就把盒子放在地上,自己轉身走了。
曲婉倪將它撿起,猶豫著,最終還是往公廁跑去。
然而,當她看到試紙上出現的兩條紫紅‘色’的線時,她呆住了!
收拾行李的時候,曲婉倪一直覺得這是她待在荷蘭的最後一刻了。這個國家裡不會有毓哲,那麼,她離開後,也不會再回來。
突然之間她倒是有些捨不得這裡,不是因爲這裡的人特別友好,而是因爲這裡過於美麗。生活在被鬱金香包圍的國度,每一天醒來,呼吸的空氣都是香的,讓人很是貪戀。
她拖著箱子,再一次在人羣聚集的市集裡漫步。她想爲家人選一些紀念品,也想爲自己留下些回憶。距離飛機起飛時間還有六個多小時,她大可慢慢挑選。
風車、木鞋、幹‘花’、‘奶’酪,她都沒有落下一樣。她還買了一幅現場手繪的油畫,畫面上都是盛開得燦爛的鬱金香,還有倒映著風車的大運河。街頭藝人不但微笑著給她簽名,還允許她同他一起合影。正當她收起畫框,將買來的東西都塞入行囊的時候,從‘露’天廣場的T型臺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曲婉倪轉頭一看,正是許久不見的法拉爾夫人。
那似乎又是一場盛大的內衣發佈會,名模們剛走完秀,正排成一隊恭候設計師出席。而作爲主辦方的法拉爾夫人,在介紹完每個設計師的風格後,便開始了小型的慶酒會。
曲婉倪一直站在人羣后面,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們將蛋糕切開。她本想順道上前慶祝,但在發現白浩軒的身影后,又立即轉身往另一方向走去。然而,說時遲那時快,眼尖的法拉爾夫人就是發現了她。
“曲小姐!”一聲高亢又渾厚的叫聲,讓曲婉倪不由得停下腳步。
白浩軒的目光也隨之望了過來,正對上她回頭探去的視線。她有些後悔剛剛在這裡停留太久,否則也不會這樣尷尬的相遇。
法拉爾夫人端來一塊切好的蛋糕,並讓人送來一杯葡萄美酒,遞到她面前。
“曲小姐這是去哪裡?這麼巧正趕上我的慶酒會,來,一起嚐嚐!”
曲婉倪急忙放開手中拉桿,接過法拉爾夫人遞來的美食。可是,當她聞到蛋糕的香味,那種反胃的感覺又來了。她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倉皇中,她只好隨手將盤子和酒杯放在箱上,然後轉身捂著嘴不住作嘔。
這樣奇怪的舉動不由引起法拉爾夫人和白浩軒的注意,他們紛紛向她投去擔憂的目光,在她緩和了癥狀後,法拉爾夫人第一個問:“曲小姐你這是……胃不好?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