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曦描述著,邢思涵腦補著。到了後來,故事知道的倒是不少,就是沒有屬於自己記憶那種,能夠想象,卻不是切身體會的感覺。
邢思涵說要從開始重新演示一遍,看看能不能擁有自己的記憶。
楊紫曦說以前是另一個時代,什麼東西都不是這個時代能用擁有的。
於是,從初到這個時代開始。
扶蘇真的很不想打擊兩人的信心,可是真的得打擊一下。初到這個時代的主角南宮澈已經有危險了,這是準備再找一個替代的意思嗎?
楊紫曦是知道的,那天紙條他是看到了。邢思涵不明白,呆萌萌的問:“什麼危險?”
這個楊紫曦也不知道,跟著一起眼睛巴巴的看著扶蘇,也不知道什麼危險能夠難道南宮哥哥涅?南宮哥哥可是武林盟主呀!哇咔咔,盟主,每一個男人的夢想。將來他也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和南宮哥哥一樣縱橫江湖。
扶蘇失笑,兩人這樣巴巴的,他怎麼說?
正邪不兩立,南宮澈與北冥宮淵源甚深……
大概意思就是,正邪不兩立,南宮澈因爲淌了北冥宮的渾水就有危險了?其實不然,南宮澈趟北冥宮的渾水早已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了。不過是那些自詡正道人士沒事找事,想要挑起點風波罷了。偏偏南宮澈又是個榆木腦袋,魔教的人死千八百個沒關係。那些正道的人,死千八百個也沒關係。但他可以殺魔教,絕不能殺正道。
於是事情就變得很棘手,南宮澈就有危險了。
“這人是姐姐的朋友吧?”邢思涵拿茶匙一直搗著茶水,聽完以後,輕輕一句。
扶蘇笑,是呀!朋友,他北冥扶蘇唯一放在心上的朋友。只是,命運殊途,並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如果,他肯入北冥宮的話,那一定是生死之交。
“既然是姐姐的朋友,那姐姐一定很擔心他吧?”邢思涵又問;她說的是實情,也是憑自己想法而斷。既然是朋友,怎麼會不擔心?
“那我們去幫他吧!正好我們也要用到他不是嗎?”扶蘇還沒說話,邢思涵又道;去鳳凰山一定要帶南宮澈一起去的,打一架。聽楊紫曦說這個南宮澈長得還不賴,陽光帥氣真的很不錯。好吧,邢思涵又花癡了。
“你想救他?”扶蘇愕然,自從邢思涵失憶以後,一直是搗蛋包子一個,幾時幫助過別人?尤其還能自己主動提出來,真是不簡單吶。
“要人家幫助,就一定要給人家好處的嘛!你不幫人家,人家憑什麼幫你呢?所以,我們幫他一把,他幫我恢復記憶,很公平的交易。”邢思涵聳肩道;
好吧!扶蘇覺得自己想太多了,涵兒果然還是涵兒,從來都不想欠別人的。
第二次從北冥宮走出,物是人已非。
誠如邢思涵所想,扶蘇的確很擔心南宮澈。雖然,他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不管南宮澈是站在他的對立面,還是與他一條線,他都一樣擔心。朋友與對手,那個他都在乎。
沒有日夜兼程,但一天十二個時辰,總有八個時辰在趕路。人總是要休息的,尤其是扶蘇最在乎的邢思涵,不想她累著。
白婉竹才叫好笑,當她聽楊紫曦說要去救南宮澈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好了。當然,扶蘇也沒叫她來,北冥宮能人甚多,也來了數百,爲的就是滅一滅那些假仁假義君
子的氣勢了;
白婉竹跟著就是因爲扶蘇也來了,雖然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很可悲,但是再卑微她也一如既往的追隨。
上一次出北冥宮,是爲了殺南宮澈。這一次出北冥宮,卻是爲了救南宮澈的性命。白婉竹笑的心傷,女人她比不過邢思涵也就罷了。她竟然還輸了男人,輸了南宮澈,這個幾次傷害他的人,他還那麼爲他。白婉竹真的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她只是在想,如果她有難,扶蘇是否會放在心上?哪怕他能夠爲自己稍微傷心一下,只要一滴眼淚,她的人生,也便無憾。
途徑蓮湖,邢思涵一個箭步躍上蓮臺。可以看到蓮湖裡泛舟的點點人影,迎風聽聲,向上可望見南海觀音,向下即爲盛世蓮花,正所謂:西望觀音東觀海,上擁藍天下賞蓮。
微風拂過,波痕漣漣。白的粉的綠的藍的,漂亮極了。
邢思涵一襲水紅長裙,一抹淡藍束身,長的裙裾與袖擺飄若流雲,婀娜多姿。
白婉竹一身粉霞錦綬藕絲羅裳,好似清水芙蓉一般清新淡雅,惹人喜愛。
瑤琴一襲白裙,極爲淡雅。單薄的身形,似乎一陣風就可以吹倒,含有一絲悲涼。風起一襲白裳,飄逸若仙,眸底是千年的憂傷。
手扶瑤琴,素手彈奏一曲,千年的哀傷,水駐足只爲心事流淌,山空寂只爲承載悲涼,斑駁的流水歲月,綠了牽手時,紅了……
那曲調的哀傷,就算是不懂音律的人聽了,都能感受到如斯憂傷。
邢思涵望著瑤琴,她很想問一句,是誰傷了你?但她終究沒有問出口,或許,她隱約可以猜到的。瑤琴看扶蘇那炙熱的目光,她怎會不懂?
遠處,扶蘇一攏紅色仿若妖治嫵媚、風情誘惑的紅色妖姬。
這世界上有一種人,無論他是否有嫵媚的神態,豔美如斯,別說穿紅色了,就算是白色,看起來也是嫵媚的很。
邢思涵看向扶蘇,好美的男人,美的哪怕世上最漂亮的女人也遜其三分色彩。一個男人究竟怎麼生的這般媚骨?這般氣質,誰與爭鋒?
若說她們幾個女子,驚豔了蓮池。那麼說他,驚豔全世界也不足爲過。喚他姐姐,一點不帶虛的。媚骨天生,美到極致。說他是男人,真的沒人信的。
五個日夜,來到九連山。
九連山地理錯綜複雜,同山峰、也有溝谷;有錯綜複雜的脈狀峰嶺,也有形狀如盆的低窪平地;有流水侵蝕地貌,也有斷層谷和懸崖峭壁等構造地貌,還遺存有山地小型沼澤地。九連山水源豐富,溝谷縱橫,幾乎絕大多數的溝谷都有溪流。勢險峻,溝壑縱橫,溪澗迴繞。
總的來說,易守難攻,尤其是扶蘇只帶了數百人。能夠上去的人,也就那麼十來人。
扶蘇內功盡失後,輕功也不如以前了。九連山的其他山,上去還是可以,這主山可就難了。巖體似刀劈陡峻,溪水自上而下奔騰穿越其中。非常地不好上,一個不小心,那就掉下來了。
楊紫曦雖然聰慧,但也只學了點點功夫,不行的。
白婉竹雖然學的時間不久,但女子身體輕靈,將就就應該還是可以上去的。
瑤琴鶴峰等人,那就容易多了。山在高,壁在峭,對於內功精深的人,並不算什麼的。
至於邢思涵麼,有上去的能力,她卻不知道怎麼使用。
楊紫曦看著高山苦笑,還是二十一世紀好呀!哪怕是這個時候的輕功,也比不過二十一世紀的過山車。想到哪到哪,想多高多高,發
展才是硬道理呀!
於是扶蘇吩咐能夠輕易上去的瑤琴和鶴軒上去打聽消息,他則陪著邢思涵在下面玩耍。
邢思涵眼觀六路,嬌笑道:“這兒真漂亮,真想不到會是用來囚禁別人的,暴遣天物喲!”奇峰異石,水簾瀑布。山美、水美,碧水如玉,熱氣騰霧靄嫋嫋,構成人間仙境。雖不及北冥宮清幽,但它就像一個文靜的江南閨秀,很淑女的感覺。
渺渺山語,清涼山風,靜寂山林,美的平靜。
扶蘇同笑,的確蠻漂亮的。一點也不像是沾染血腥的地方,可就是這樣美妙的地方,也要染上江湖的腥風血雨。天下,再沒有一片淨土。
邢思涵脫了鞋襪,這段時間她一直很深沉,難得看到溫泉,總要放鬆一下。不過介於人太多,尤其是男人,她就不脫外衣了。
楊紫曦孩子性,很快跟著邢思涵一起下去了。
扶蘇站在稍遠一些的地方,他不是個會下水的。要說,他還不會游泳呢。
白婉竹很喜歡水,到底年紀大了些,雖然還沒有邢思涵大,但她是儒雅的古代人。所以她只脫了鞋子在水裡盪漾兩隻腳丫子,沒有同楊紫曦與邢思涵一般嬉鬧玩耍。
炎炎夏日,全身毛孔在溫泉的刺激下打開,體內的熱氣迅速散發。身體就像吃了薄荷糖一樣倍感清涼。
嬉笑打鬧、感受水流帶來的激情活力。邢思涵很高興,楊紫曦也很高興,笑意就沒有褪去。憂愁煩惱皆在水裡忘卻,什麼記憶什麼危險什麼都不知道了。
邢思涵不會游泳,不過這地方水並不深。楊紫曦則是在水裡打幾個轉,沒來由的還會從底面拽邢思涵的腳,冒充水鬼。兩個人像兩條調皮的小魚,小手小腳濺起快樂的水花,玩的很開心。
楊紫曦說:“我喜歡在這兒玩水。”連說兩遍。
遠處,鶴峰可見,一對靜若處子,一對動若脫兔。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明白宮主爲什麼對邢姑娘情有獨鍾。他一直覺得瑤琴落霞亦或是白婉竹這類嫺靜柔婉的女子纔對。現在想來,或許宮主沉默高傲,邢姑娘平靜的外表下,有顆不羈的靈魂。換句話說,就是瘋兔兒一般的可愛的人兒!
鶴軒來報,南宮澈單獨關押在黃石峰上,南宮澈的一衆親屬均在黃石峰側囚室,用來刑馴南宮澈時候的威逼利器。
世上,往往就是有那麼一種人,自己捱打,哪怕是鑽骨之痛,也能咬牙扛著。而心靈太過軟弱,當親人受苦時候,他的百折不撓全都沒了。親人的痛,難以忍受。自己受苦,真的沒什麼。連累親人,那是無與倫比的苦楚。
扶蘇可以想象,那些劊子手抱著南宮澈女兒出現在南宮澈面前時,他的惶惶不安。也許他可以不顧妻子,可以不顧父母,可以不顧任何親朋好友,但他的女兒,那是所有爲人父母最大的弱點!
當鞭子鞭撻在那嬌嫩的肌膚上時,爲人父母的眼睜睜看到了女兒被人殘害,其痛無以言表。扶蘇也有些不忍,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哪怕復仇屠村,他也終是放過了十歲以下的孩子。
他家族被迫害那年,他才八歲。他從不認爲孩子有什麼過錯,他真正想殺的只是當年參與過北冥村故事的人。只是,年幼得他,不曾記得那些人蔘與,那些人沒有參與。便寧可錯殺一百,不放過一個。
明知道孩子長大了有同他一樣會復仇的,他也絲毫沒有動容放過孩子的心裡。原本,他應該斬草除根的,只因爲孩子太過無辜,他還沒來得及好好了解這個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