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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不經意的約定

神明大人,如果我死了,祈求您能爲吾君帶來一段全新的情感,最好是同樣的人類,這樣便可以一直陪伴吾君左右。

希望那個人能夠給吾君帶來快樂,能夠讓吾君幸福。要很重視吾君,能夠將吾君放在第一位,爲吾君的快樂而快樂,爲吾君的悲傷而悲傷,能夠保護吾君。不論是否有能夠保護吾君的能力,但是一定要有想保護他的心,要能夠站出來爲吾君說話,而不是懦弱到完全不會吭聲。

對了,最重要的是那個人要有一顆善良明淨的心。不然的話,我怕在這個社會上,吾君付出的真心不會得到相應的回報。

我要的太多了吧!

可是對於吾君,我是真的無法放下啊,我不想死……

因爲我還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吾君。

神明大人,請容我貪婪地再向你求得多幾年的壽命,讓我在多陪著吾君些日子……

“貓!”

吾君模糊的身影大叫著向我這邊移動著,那個小小的身子好像被碰到在了地上,下一秒,當我感覺自己要沉下水底的那一刻,身子一輕,好似突破了水施加於我的壓迫,我的身體離開了浴缸。

“貓,你沒事吧?”

“對不起,再一次讓你經歷了這可怕的回憶,對不起……”

我感覺到自己一肚子的水,喉嚨地方很難受,耳朵裡的水將我的耳道堵住,以致讓吾君的聲音聽起來很小很小,小到讓我以爲那是我臨死前產生的美麗幻覺。

忍不住咳嗽幾聲,我感覺喉嚨像是被撕裂一般,無力的搖搖頭想要讓自己更清楚的聽到吾君的聲音,不想遺漏吾君說的每一句話。

特別是關心我、緊張我,那些暖到讓太陽害羞的的話。那些都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情話,簡簡單單卻有著不一般的魔力。

“喵……”

我能感覺到自己聲音的微弱,我沒有力氣了,我想就這樣一直躺在吾君的懷裡,一輩子就這樣和吾君待在一起,哪怕是讓身體承受更多比這還痛苦的事情,只要能換來在吾君身邊長久的陪伴,那麼這一切都不會讓我膽怯吧!

“貓,還好你沒事,不然我不會原諒我自己,況且沒有我的同意,你就不可以離開。我不允許,絕對不會允許……”

吾君將我溼漉漉的身體抱得更緊,他的臉貼近我的身體,有什麼滾燙的東西低落到我身上,那燒灼感讓我感覺到無比的痛苦。

雖然身體依舊難受,但是更難受的是我那顆彷徨、無法安定的心。

總有一天我會離開你。可是在經歷了幾次事件後,我更加不放心離開你。

看著你明明都已經是朗朗少年了,卻還抱著我哭得像個毫無顧忌的孩子,我如何放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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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君,無論何時,我都不想與你分開。如果有一個與外世隔絕不會有生死的國度該多好,如此那般我們便可以永遠陪伴對方,且絕對性的擁有對方,雖然長久如此會覺著平淡無聊,但是我卻自私的這樣想。

我輕輕的張開嘴,伸出舌頭舔了舔吾君的臉,那水漬劃過的痕跡帶著一絲鹹味,讓我對這個東西覺著好奇。

“哥哥……對不起,貓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坐在地上的小萊眸子裡像是快要決堤的洪水,只不過這洪水很是清澈,且還亮晶晶的。

“小萊只是想給貓咪洗個澡,小萊明明都是這樣給喵喵洗澡的,爲什麼會這樣呢?嗚嗚嗚……對不起。”小萊用手擦著自己的眼淚,並未想其他孩子那般大哭,而是輕輕的抽泣著,樣子十分惹人憐惜,那精緻白皙的小臉上全是淚痕。

吾君好似突然想起旁邊還有小萊在一般,反應過來將自己臉上的水漬擦淨,在小萊面前蹲了下來,伸出手去爲小萊抹掉臉上的淚水。

“小萊,對不起,哥哥剛剛太沖動了,你有沒有傷到?”

小萊搖了搖頭,委屈的小臉上更多的是自責,在這樣一個孩子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做爲一個大人就會完全無法責怪起來。

畢竟這孩子如此的懂事,她在事後能夠認識到自己做的事情的好壞過失,這是這個年紀沒有幾個孩子能擁有的。

“哥哥,真的對不起,我以爲只要不是流動的河水之類的,貓咪就不會被淹死。我以爲貓咪是因爲不勇敢,所以害怕,我以爲……”

“對不起,哥哥,我差點讓貓咪死去,對不起……”

小萊依舊抽噎著,眼淚再一次的流了出來。

小萊和當年故意把我放水裡的那些孩子不一樣,這我知道,所以看到她的淚水,我會覺著難受。

吾君一隻手抱著我,另一隻手將小萊擁入懷裡。“對不起,小萊,哥哥嚇著你了,貓它很怕水,有兩次都差點在水裡丟掉生命。它是哥哥重要的家人,我不能沒有它,所以,請小萊原諒哥哥,好不好?”

“小萊不哭了,不然變成一隻小白兔的話,還怎麼漂漂亮亮的見爸爸呢?爸爸一定會很驚訝的說,哎呀,是哪裡跑來了一隻小白兔呀!”

“哈哈哈……”小萊一下子破涕爲笑,一臉認真的看著吾君。“小萊是爸爸的女兒,纔不是小白兔呢。要是小萊變成小白兔了的話,爸爸就不認識小萊了。”

“小萊笑了就好,這件事情是哥哥不對,不管怎樣哥哥也不該將小萊推到的,謝謝小萊沒有怪哥哥。”吾君微笑著摸了摸小萊的臉蛋。

世界上有一樣可怕的東西,那就是孩子的天真,它會可怕到讓人不會認爲自己所做的,是一種在傷害別人的事情,會理所當然的將別人的痛苦當成自己享受的一種樂趣。

當然並不是所有孩子都會把這份天真用在這方面,這也不能說他們就是壞孩子。或許當年將我摁在水中,和在學校旁小巷裡對我拳打腳踢的那幾個孩子,現在正在某個角落裡對著街邊的流浪貓施捨中午沒吃完的便當呢?

吾君一隻手抱我,一隻手拉著小萊往客廳走去,坐在沙發上用乾毛巾擦拭著我的毛,我看著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小萊而發呆。

這個小女孩,可能是真的被剛剛的事情嚇到了,如果我是她的話,可能會嚇到不敢說話,因爲我自認爲我是一隻比較膽小的貓,做了錯事連聲都不敢吱,就像我之前抓傷九重和水谷時的反應。

而小萊卻比我勇敢很多!

“喵喵……”我叫著同腦袋蹭了蹭吾君的手,然後看著小萊,吾君許是讀懂了我的想法,摸了摸我的頭看向小萊。

“小萊,你還好嗎?” “嗯嗯,小萊很好,只是對剛剛的事情很過意不去。”小萊嘟著小嘴,蹙眉低著頭,兩隻肉嘟嘟的小手交織在一起。

吾君微笑著摸了摸小萊的臉,爲她撫去額頭的憂愁。

“小萊可千萬不要皺眉頭哦,那樣可就不乖了,小萊這麼可愛的女孩子,要時時刻刻臉上帶著笑容的話,那就真是太好了。”

“嗯,小萊一定會聽哥哥的話,每天開開心心的,這樣爸爸媽媽也會開開心心的了。”小萊天真的笑容在臉上如同開了一朵潔白的花朵,看起來單純可愛。

“貓咪,對不起,小萊剛剛不知道貓咪你怕水,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對不起。”小萊說著伸出小手摸了摸我的頭。她的小手很暖和,而且軟軟的,被她撫摸的感覺很舒服。

誰會想到跟一隻貓道歉?但是孩子不同,在他們的世界裡,動物和人的區別除了外貌的差別外並不大,所以他們也會用對待人的方式去對待動物。

“對了,哥哥,你的爸爸媽媽今天晚上會回來嗎?他們住在一起嗎?小萊好想見見哥哥的爸爸媽媽。”

“哥哥的爸爸媽媽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不會再回來了,但是哥哥也很愛他們很想他們哦,等小萊長大了,哥哥可以帶你去他們住的地方看他們,好不好?”

吾君帶著微笑,那溫暖的我最喜歡的笑容很是耀眼,它能將我的生命照亮,更給我勇氣與幸福。

面對這種問題,吾君的回答從容而帶有一絲幸福的味道。

就像我聽到吾君的名字內心都會有一種暖意一般,吾君想到玲子和三郎的時候,也會露出甜蜜、幸福的微笑。那是發自肺腑的一種看似平淡卻最爲美麗的情感。

“好呀好呀,那等小萊長大後,哥哥一定要帶小萊去哦,這可是約定!”

“嗯,約定。”

現在我看著小萊滿臉期待的樣子只會覺得心酸,而在這時我還完全沒想到後來的有一天,看著這個女孩的模樣,聽著她說的每一句話,我的心裡都會痛到痙攣。

很快到了晚上,吃完晚飯後的我們仨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小萊坐在左邊,一雙小手撐在膝蓋上,瞪著銅鈴般的大眼認真的盯著電視屏幕。吾君坐在右邊,兩條腿盤坐在沙發上,我蹲坐在吾君的腿上。我們唯一相同的動作就是看電視的樣子,瞪大眼睛盯著電視機連眨都不眨一下。

不一會兒,屋外響起了門鈴,九重內進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沙發上完全沒注意到來者何人的小來一把抱了起來。

“啊!爸爸,小萊好想你啊!”小萊摟住九重內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

“寶貝女兒,寶寶也好想你啊,和媽媽一起快樂嗎?有沒有聽媽媽的話呢?”九重內將小萊摟在懷裡,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小萊很聽媽媽的話,小萊每天都特別乖。只是……”小萊神色有些黯然,看著九重內一臉自責。

吾君走到九重內和小萊面前,彎腰表示歉意。“內,對不起,剛剛我……”

“爸爸。”吾君還未說出口的話被小萊打斷。“小萊好喜歡哥哥家,我還能來哥哥家玩嗎?”

“能,爸爸工作很忙,不能好好陪小萊,所以這幾天恐怕都要勞煩哥哥照看你了,所以小萊要聽哥哥的話哦,知道嗎?”九重內寵溺的揉了揉小萊的頭,“不懷好意”地對吾君笑了笑。

九重內在女兒面前還是挺正常的一個父親的模樣,至少他不會表現得很欠揍。

“可是爸爸,小萊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因爲小萊不能對爸爸撒謊。小萊剛剛做了一件壞事,讓貓咪發生了很大的危險,所以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訴爸爸,小萊是一個不乖的孩子。”

小萊說著將頭埋得更低,輕輕咬著下脣,眼裡又是淚汪汪的一片。

吾君剛剛想要說的肯定是自己情急之下將小萊推到的事情。而小萊阻止了吾君,毫無顧慮的說出自己的錯誤,而對吾君推到她的事情隻字未提。

這個小女孩和吾君想的可能是一樣的,承認自己的錯誤,原諒對方的過失。

九重內吃驚的看著吾君和我,吾君給他傳遞了一個眼神後,他放鬆的微微抿動嘴角。

“小萊,沒事的。只要小萊能夠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爸爸很高興,你小白哥哥也不會怪你的,哥哥他很喜歡小萊哦,而且特別喜歡那個可愛快樂的小萊呢。”

“嗯!”小萊擡頭望著九重內,笑瞇瞇的樣子真是可愛到讓人心醉。

“好了,小萊,我們回去吧!哥哥也要休息了。”九重內拉住小萊的小手,笑著看著吾君。

“小白,今天謝謝你了,小萊給你和貓添亂了。”

“纔不是呢,是我要謝謝小萊呢,你們回去路上小心點,畢竟現在天已經很暗了。”

“哥哥,拜拜。”

小萊對著吾君招了招手後跟著九重內一起出了門。

“爸爸,你會一直都這麼忙嗎?”

“嗯,也許吧。爸爸一定會抽出時間陪小萊的。”

“爸爸放心吧,小萊一定會聽哥哥的話的,小萊等爸爸哪天有時間了,就帶小萊一起去看鹿。”

“好,只要爸爸一有時間就帶小萊去……”

夜很黑,但巷子裡的燈光照暖了周圍的每一粒空氣,一個男人拉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在長長的美麗夜色的小巷裡漸行漸遠,這幅畫面雖十分平凡,但確是很多人無法親自體驗的奢望。

他們走後,吾君洗漱一番抱著我躺在牀上沉沉的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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