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天雲(yún)淡風輕的點點頭,徑直的走向空出來的首位,坐在其上,全身的氣息也漸漸收斂起來。
“靈皇九重。”徐荒漠然的眼眸中也是泛起些許漣漪,他清楚的記得昔日第一次見到秦天時,後者才靈皇三重的修爲而已,而如今居然已是靈皇九重,這簡直有些駭人聽聞了。得到秦天的肯定,西門求醉各個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他們當然知道秦天突破靈皇九重意味著什麼。
待衆(zhòng)人重新坐回原位,秦天方纔將目光轉(zhuǎn)向徐荒,眼神卻是不可察覺的輕微一變:“靈皇九重。”
“不愧是被書生視爲勁敵的人,短短數(shù)月的時間居然將修爲提高三重。”秦天凝視著徐荒,厚重無比的巨劍揹負在其上讓徐荒看起來如同山嶽般沉穩(wěn),隱約間,秦天也能夠在徐荒身上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壓迫,這徐荒不簡單。
沒有任何的開場白,徐荒目光直盯著秦天,開門見山道:“我想加入你們的隊伍。”
儘管心中已經(jīng)猜測出徐荒來這裡的目的,秦天也沒想到徐荒如此直接,沒有直接回應(yīng)徐荒,而是認真的盯著徐荒片刻,半響後才輕笑道:“徐荒領(lǐng)袖難道不怕引火燒身?說實話,我在無雙殿七閣中的仇敵可是不少,天樞閣的秦獄和天權(quán)閣的鬼不凡都可曾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放言過要在爭奪賽中宰了我。”
“殃及池魚的事情,我想以他們兩人的性子還是做的出來。”秦天抿著嘴,眸光熠熠,好似要看出徐荒的想法。只是讓秦天有些失望的是,徐荒的目光始終死寂如深潭,不起波瀾:“我不是個怕麻煩的人。”
“況且,我覺得無論是秦獄還是鬼不凡,都宰不了你。”徐荒簡單利索道:“我知道你這個隊伍還有三個名額。加上我以及玉衡閣的其餘兩名領(lǐng)袖,如何?”
最近數(shù)日,秦天可是沒囑咐七罪去處理這些事情,奈何新晉弟子中大多數(shù)都只是剛剛突破靈皇境而已。因此到現(xiàn)在,整個隊伍也才七個人。秦天目光掃過一旁數(shù)著手指的西門求醉,對著徐荒問道:“理由?以你們玉衡閣的實力想在名額爭奪賽中奪取名額位置應(yīng)該很簡單,又何必趟這趟渾水?”
徐荒聲音平淡道:“但在劍域之圖中,玉衡閣的實力遠遠不夠看。”
“好吧!這個理由足夠說服我了。”秦天起身向著徐荒伸出手道:“好像我也沒有理由反對你加入隊伍,不過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頭,這個隊伍的領(lǐng)導權(quán)還是在我身上。”
“可以!”徐荒平靜道,握住秦天伸來的手。
目睹這一幕,書生嘴角緩緩掀起一抹笑意:“這下子有趣了。”
翌日,當柔和的陽光灑向北皚皚白雪上時,整個無雙殿七閣隱隱約約間有著沸騰的跡象。
無數(shù)人翹首以待的名額爭奪賽註定在今日拉開其神秘的面紗。清晨中的無雙殿主殿,如同橫臥於其雄峰間的蒼龍,氣勢恢宏。當晨輝灑落在殿宇上時,古老悠揚的鐘鳴聲悄然在殿宇中響起,劃破雲(yún)霄,迴盪在無雙殿羣峰間。
無雙殿七閣中,無數(shù)閉目修煉的弟子紛紛睜開雙眼,強悍無比的氣息如同潮水般洶涌而吹,匯聚在無雙殿上空。伴隨著鐘鳴聲越來越洪亮,鋪天蓋地的身影在無雙殿七閣中直掠而出,聲勢浩大。
在鐘鳴聲響起的剎那,天樞閣中。
秦獄緩緩睜開雙眼,深邃的眸子中掠過冰寒刺骨的冷意:“終於來了。”
森冷的聲音盤旋在劍殿中,與此同時,端坐在兩側(cè)的天樞閣弟子紛紛睜開緊閉的雙目,這些人身上皆是瀰漫著極爲強悍的氣息,無盡的戰(zhàn)意在眸中涌現(xiàn)。
天權(quán)閣中。
鬼不凡輕輕擦拭著烏黑髮光的劍器,凌厲的劍氣在劍尖上輕吐著。
當聽到鐘鳴聲時,鬼不凡的眼神頓時熱絡(luò)起來:“名額爭奪賽終於來了。悲戀歌,這次的名額爭奪賽你是否能夠繼續(xù)一枝獨秀?”
“當初在選拔賽上讓你出盡風頭,這次也該輪到我鬼不凡了。”鬼不凡輕輕舔著嘴脣,緩緩走出劍殿,擡眸望著天際飄落的雪絮,輕笑道:“今日會是個好天氣,也是個殺人的日子。”
“走!”鬼不凡輕聲喝道,整個人如同化身凌厲的蒼鷹般掠出,翱翔於溝壑間。
唰!唰!唰!
鋪天蓋地的身影在天權(quán)閣中直掠而出,道道如同長虹。
比起天樞閣和天權(quán)閣,其餘諸閣的聲勢也不弱。尖銳的破風聲連綿不絕,匯聚成一片。
開陽閣中。盤坐於劍殿中的秦天緩緩睜開雙眼,如墨的眸子中透著幽光,同時掠過絲絲期待和戰(zhàn)意。秦天起身,結(jié)印的右手驀然朝半空中一握,可怕的勁氣如同潮水般洶涌而現(xiàn)。
錚!
青峰古劍化作流光落在秦天手中,旋即秦天揹負著青峰古劍,起身。目光遙遙的望著窗外那灑落的晨輝,嘴角緩緩的掀起一抹笑意,無盡的殺意在秦天眸中涌現(xiàn)著。
“倒黴蛋,新的征程從現(xiàn)在開始。”秦天輕聲喃喃道。秦天輕輕拍著背後的青峰古劍,扭過頭,徑直的走出劍殿:“青峰師兄。雖然我現(xiàn)在不能將這劍插在天樞閣的最巔峰位置,不過今日會讓宰掉一名天樞閣的領(lǐng)袖。”
劍殿外,百餘道身影靜靜矗立於風雪中,看著那道從劍殿中緩緩走出的身影,眼神頓時狂熱起來。
“領(lǐng)袖!”百餘名新晉弟子齊聲道。
“秦天師弟。”林瑾萱,西門求醉,楊修等人赫然在其中。
秦天衝著他們淡淡一笑。感受著在無雙殿七閣中徒然冒騰而起的強悍氣勢,朗聲道:“我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個好領(lǐng)袖,在這段期間諸位因爲我而飽受非議,甚至受到其他閣弟子的排擠。但作爲領(lǐng)袖我卻知道一點,那就是要帶著你們走向更輝煌的地方,就如同昔日我們從搖光閣來到這裡。”
“今日,就是我們開陽閣用拳頭粉碎那些非議,粉碎那些所謂打壓的時刻。”
秦天向著七罪和書生等人揮揮手:“走!”
秦天身形率先化作長虹直掠而出。書生和七罪立即緊隨其後。百餘名新晉弟子也紛紛起身,緊握著拳頭,洶涌澎湃的戰(zhàn)意在他們胸中翻滾著,起身追去。
整個無雙殿七閣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火爆,無數(shù)道身影向那鐘鳴聲來源處匯聚而去。在天樞閣和無雙殿羣殿間有著一片極爲龐大的場地,這片場地遼闊無比,一座座方方正正的高臺屹立在四周。同時。一座古老而又醒目的祭壇如同鶴立雞羣般屹立於場地正中央,一柄柄通天的石劍落在四周,凌厲無比的劍氣在其上縈繞著。
雖然此處佔地廣闊無比,然而在今日卻被黑壓壓的一片人海所瀰漫。各種交談聲和竊竊私語聲匯聚在一起,可謂是人聲鼎沸,直撼雲(yún)霄。
不過舉目望去倒也能看出些端倪,這裡雖充斥著無雙殿七閣的弟子,但卻涇渭分明。大多數(shù)都是十餘名弟子聚攏在一起,顯然這些人就是今日要參加名額爭奪賽的弟子。
當秦天帶著百餘名新晉弟子來到這裡的時,望著那水泄不通的人牆時,各個神情浮現(xiàn)出錯愕。往日裡,無雙殿七閣中的弟子盡數(shù)都在閉關(guān)修煉,很少有像今日傾巢而出的一幕,也只有這一刻,秦天算是感受到無雙殿宗的強大。內(nèi)門弟子的選拔極爲嚴格,而這裡卻有數(shù)千名弟子。
“嘖嘖,就算半月前那場選拔賽也沒有如此轟動。”西門求醉有些興奮道。
楊修望著身後的百餘名新晉弟子,滿臉愁容道:“這擠進去要擠到何時?”
“這個簡單,看我的。”西門求醉得意的揚著嘴角,向著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羣朗聲道:“開陽閣秦天!”
西門求醉的聲音極爲洪亮,瞬間就壓蓋過四周的竊竊私語聲,猶如雷鳴般迴盪在天地間。四周的喧雜聲徒然有些死寂下來,無數(shù)道目光齊刷刷的向著後方望去,當瞧見負手而立的秦天時,赫然讓出道路。
“瞧見沒?這就是強者的待遇,秦天師弟如今在無雙殿七閣中可謂是聲名鵲起,無人不知。”西門求醉揮揮手,挺起胸脯率先向前走去。望著眼前這一幕,秦天暗自咂舌,自己在無雙殿七閣中什麼時候有這般聲望?
不過可以免去擠壓的煩惱,秦天倒是樂意,走進人羣中。
“宗門雖然沒有限定參與名額爭奪賽的隊伍數(shù)量,不過這爭奪賽是以狩獵賽的方式進行,那也就意味著要遵守名額爭奪賽的規(guī)矩。”西門求醉低聲道:“這裡有五十座高臺,按照狩獵賽的規(guī)矩,凡是佔據(jù)高臺的隊伍纔有資格參與狩獵賽。”
“這也算是淘汰諸多隊伍的一種方式,畢竟狩獵賽中的妖獸極爲恐怖。”林瑾萱莞爾輕笑著:“普通隊伍進入其中反而是把命交待在那裡。”
秦天舉目望著四周的高臺,他發(fā)現(xiàn)這高臺佔地廣闊。就算有數(shù)百人站在其上也不顯擁擠。然而許多高臺上只有數(shù)十道零零散散的身影,顯然這些人就是這次要參與爭奪賽的隊伍。
“那看來我們來的有些晚,五十座高臺上都有人。”秦天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目光卻帶著些許戲虐的掃過高臺上的身影,當瞧見數(shù)道熟悉的身影時,秦天沒有任何遲疑的向前走去。
位於秦天正前方的一座高臺上,十餘道身影聚攏在一起。低聲交談著:
“對於這次的名額爭奪賽,天樞閣可謂是傾巢而出,就算悲戀歌領(lǐng)袖所屬的團隊也組成諸多隊伍。”
“也不知道這次爭奪賽有哪些隊伍可以入圍。”
其中一名來自西秦的天權(quán)閣弟子撇撇嘴道:“我更期待的不是那些隊伍可以入圍,而是那場好戲。”
提到那長好戲,這十餘名來自天權(quán)閣的弟子紛紛露出期待的神情:“鬼不凡領(lǐng)袖可是囑咐過,倘若遇見新晉弟子隊伍的話。那就狠狠的
揍上一頓。”
就在這時,一道平靜的聲音在這些人的後方響起:“下去!”
聲音雖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這些天權(quán)閣弟子往日裡在無雙殿七閣中可謂是天子驕子,桀驁無比。聽到這句話,他們紛紛轉(zhuǎn)頭過有些戲虐的望著走來的秦天等人,正欲喝斥,然見到走在最前方的秦天。各個噤若寒蟬,臉色有些難堪。一名較年長的青年硬著頭皮上前,咬牙道:“我等是天權(quán)閣弟子。”
這裡的聲勢立即引來周圍目光的注視,當瞧見秦天和其餘十名天權(quán)閣弟子時,紛紛露出期待的神情。
“是秦天領(lǐng)袖。”
“那名青年是天權(quán)閣的冬嶽師兄,他可是鬼不凡領(lǐng)袖的心腹。”
“下去!”秦天平靜道。
青年臉色越發(fā)的難堪,堂堂的天權(quán)閣弟子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被新晉弟子趕下臺,他怎麼也丟不起臉面。然而忌憚秦天的實力,這名青年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心中仍然在掙扎著。
秦天卻沒有耐性等這青年做出決定,直接向前走去,鋒利的劍眉下雙眸如刀鋒般冷冽,一股沉重如山嶽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洶涌而出。
砰!
砰!
秦天每踏出一步,整座高臺彷彿就輕顫一下。漸漸地。連同青年在內(nèi)的十名天權(quán)閣弟子臉色劇變,他們駭人的發(fā)現(xiàn)秦天的腳步聲與自己的心臟跳動聲重合在一起。秦天每踏出一步,他們?nèi)眭r血流速就加快一分。直至最後各個漲著紅臉,呼吸急促無比。
“下去!”秦天平靜道。
此刻。秦天的聲音落在他們耳旁中卻如同雷鳴般洪亮,各個朝後退去,最後直接躍下高臺,一鬨而散。
望著這一幕,譁然聲頓時在四周冒騰而起。
“這些天權(quán)閣弟子實力不俗,沒想到膽子卻如此之小。”書生懶懶道,直接找個光線充足的地方坐下來,打了個哈欠道:“不過一開始就拿天權(quán)閣弟子開刀,鬼不凡又要記恨我們了。”
“債多不壓身。”秦天輕笑道,神色微動,轉(zhuǎn)過身望著遠處神對面漸漸退至兩側(cè)的人羣,只見得其中一道冰寒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鬼不凡。”楊修低聲道。
“他該不會現(xiàn)在就開始找碴吧。”西門求醉有些擔憂道。
秦天搖搖頭道:“他沒那麼無聊。”
就在這時,被諸多天權(quán)閣弟子簇擁而來的鬼不凡,赫然徑直的向著秦天走來……
秦天雙眉如劍般揚起,朝著西門求醉輕笑道:“或許他本身就那麼無聊。”
西門求醉雙手緊攥著:“倘若他現(xiàn)在要對你我出手的話,秦天可有把握應(yīng)付?”
秦天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平靜道:“你說呢?不過無論是鬼不凡還是秦獄,我想他們兩人都希望我能夠參與名額爭奪賽。再者,如今我就算與鬼不凡,也不見得會吃虧。”
一羣人徑直的向著秦天走來,沿途的無雙殿宗弟子紛紛朝兩側(cè)退去,比起秦天,鬼不凡在無雙殿七閣中的聲望更高。鬼不凡走在最前方,深陷的眼眶中帶著森冷的寒意,神色也是平靜的望著秦天。
秦天和鬼不凡兩人遙遙注視著,隱約間有著肅殺之意在二者的視線間瀰漫著。
葉軒樓眼神陰沉的盯著秦天,旋即面露冷笑,輕聲道:“秦天,昔日你給我?guī)淼膼u辱,在今日我將十倍還給你。”低著頭,葉軒樓望著前方被秦天趕下高臺的天權(quán)閣弟子,搖著頭道向鬼不凡低聲說些什麼。
鬼不凡眉頭微皺,其眼神愈發(fā)的森冷,冷聲道:“秦天領(lǐng)袖,我能將你先前的舉動看成是對我天權(quán)閣的挑釁嗎?
“不,是交代。”秦天淡淡一笑道,他能夠察覺到鬼不凡身上那漸漸洶涌而出的雄渾氣息。如果在數(shù)日前,秦天對於鬼不凡還有些忌憚的話,那麼如今,這種忌憚已經(jīng)蕩然無存。
鬼不凡瞧得秦天那平靜的眼神,眉頭微皺。隱隱約約間鬼不凡覺得看不透眼前的少年,然而鬼不凡卻能感覺到秦天那平靜眼神中所隱藏的鋒芒和殺意,這種殺意自然是針對自己,這傢伙難不成要將自己給宰了?
“希望在名額爭奪賽中。秦天領(lǐng)袖你不會因爲今日的舉動而後悔。”鬼不凡輕笑道,揮揮手帶著洛凱等人向著其餘的高臺走去。隱約間,秦天還能夠聽到葉軒樓那戲虐的聲音:“死到臨頭的傢伙還敢如此囂張?領(lǐng)袖,要不我等進去後直接圍堵在那裡,拿這狂妄的傢伙開刀?”
西門求醉和楊修聽到葉軒樓這帶著嘲諷的威脅話語,臉色有些氣憤道:“狂妄?到底是誰狂妄。不過是秦天師弟的手下敗將而已,還敢如此囂張,師弟,這次名額爭奪賽中宰了這小子。”
秦天將視線從鬼不凡的背影上移開,見氣憤無比的楊修和西門求醉。輕輕拍了拍背後的青峰古劍。語氣帶著悚然的平靜道:“宰是肯定要宰的。只是比起這些小羅嘍,秦獄和鬼不凡這兩人才是真正的獵物。”
“看來這次名額爭奪賽註定是要充滿腥風血雨了。”書生擡起草帽,微皺的眉頭迅速舒展開來:“你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現(xiàn)在看你這平靜的樣子想必應(yīng)該是有把握宰了鬼不凡。不過還是要多加提防,畢竟鬼不凡雄踞天權(quán)閣數(shù)年,手中底牌可不少。”
微微點了點頭,秦天目光掃過遠處高臺,漸漸的有諸多隊伍開始向高臺上的隊伍發(fā)出挑戰(zhàn),不過大多數(shù)高臺都被天權(quán)閣和天樞閣弟子佔據(jù)著,就算其餘諸閣強者匯聚在一起也難以將這些人挑翻。秦天注意到,其餘諸閣的領(lǐng)袖很多還未出現(xiàn),特別是天樞閣領(lǐng)袖悲戀歌和秦獄。
“在無雙殿七閣中,悲戀歌爲天樞閣領(lǐng)袖。其實力爲無雙殿七閣第一,那麼這無雙殿七閣的第二強者是誰?秦獄亦或者是鬼不凡?”秦天轉(zhuǎn)過頭對著西門求醉問道。
西門求醉揉著眉心搖著頭,道:“怎麼可能會是他?天樞閣妖孽衆(zhòng)多,秦獄固然是天樞閣的一名領(lǐng)袖,然而在天樞閣中和秦獄實力不相伯仲也有數(shù)人。不過這些人大多數(shù)都是追隨悲戀歌,一旦他們要自立門戶的話,秦獄這傢伙的領(lǐng)袖位置也不知道能否保持住。”
秦天居高臨下,懶懶的靠著欄桿,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下方那涌動的人羣。聽到這句話,秦天神色微動,旋即輕笑道:“能夠讓如此衆(zhòng)多的強者追隨,這悲戀歌不簡單。”
“可不是,不然的話悲戀歌也不會被許多長老稱爲最接近楚修的妖孽。”西門求醉看了秦天一眼,扳著手指輕聲道:“不過現(xiàn)在出現(xiàn)一位足以比擬楚修的妖孽,師弟你的名聲現(xiàn)在已經(jīng)轟動整個無雙殿宗了。”
“比擬楚修?我可不這麼認爲,至少現(xiàn)在我還沒有這份資格。”秦天擡目望著無雙殿劍閣所在的方位,隱約間他好似看見那道俯視整個無雙殿劍閣的石劍,以及其上那璀璨奪目的字眼。就在秦天和西門求醉交談的時候,越來越多的弟子涌進這片廣場中,喧雜聲越來越盛,秦天目光微轉(zhuǎn),注意到在廣場盡頭處出現(xiàn)的徐荒。
玉衡閣領(lǐng)袖徐荒,昔日秦天未出現(xiàn)在無雙殿七閣的時候,徐荒可謂是新一代弟子中最璀璨的新星。不過就算秦天出現(xiàn)掩蓋住徐荒的光芒,然而也沒人敢忽略這位曾經(jīng)被無數(shù)長老追捧的玉衡閣領(lǐng)袖。
在秦天發(fā)現(xiàn)徐荒的時候,徐荒也注意到秦天,徑直的向著秦天走來。秦天注意到,有兩名玉衡閣弟子緊隨在徐荒身後。西門求醉指著其中一名青年道:“他叫莫雲(yún)楓,也是玉衡閣的一名領(lǐng)袖。昔日,徐荒領(lǐng)袖就是擊敗莫雲(yún)楓才成爲玉衡閣領(lǐng)袖。而另一位女子叫做阡陌,別看她嬌弱無比,其實力也是恐怖無比。”
秦天目光看了那青年一眼,旋即轉(zhuǎn)向那名女子,眼神帶著些許訝然。無論是那青年還是女子,兩人都給秦天一種森厲無比的感覺,特別是二人體內(nèi)散發(fā)而出的波動極爲雄渾,這兩人的修爲有靈皇九重左右。
隨著徐荒的逼近,四周的喧雜聲也漸漸低沉下來,一道道情緒不一的目光在秦天和徐荒兩人身上來回掃動著,眼露訝然,難不成這開陽閣領(lǐng)袖和玉衡閣領(lǐng)袖也有過節(jié)?
想到這裡,不少弟子眼中都露出些許期待,然而讓這些弟子失望的是,徐荒帶著莫雲(yún)楓和阡陌兩人直接走上高臺。楊修迎上去輕聲笑道:“見過三位領(lǐng)袖,加上你們?nèi)唬麄€隊伍人數(shù)算是湊齊了。”
徐荒點著頭,看著正在嗮陽光的書生,眉頭微皺,這傢伙還是這麼懶散,旋即對著秦天介紹身後的兩人:“莫雲(yún)楓領(lǐng)袖,阡陌領(lǐng)袖。”
“開陽閣領(lǐng)袖秦天。”徐荒指著秦天介紹道。
“秦天!”伸出手,秦天目光打量著眼前的青年,莫雲(yún)楓的身軀有些壯碩,面容如同徐荒那般平凡,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那高挺的鼻樑。近在此尺,秦天能夠察覺到莫雲(yún)楓身上瀰漫的氣息波動,略微有些起伏,顯然這莫雲(yún)楓顯然是剛剛突破至靈皇九重不久。
莫雲(yún)楓略微有些憨厚的一笑,握住秦天的手道:“久仰已久,這段時間可是沒少聽說秦天領(lǐng)袖你的壯舉。”
“那算什麼壯舉?最多隻是年少輕狂不懂事的衝動。”秦天搖著頭,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女子,這女子約莫豆蔻年華,其臉頰俏美無比,最醒目的那雙修長纖細筆直的雙腿,這美貌比起林瑾萱也不遑多讓。
在秦天打量阡陌的時候,阡陌也在打量著眼前的秦天,狹長的美目帶著一抹笑意,輕笑道:“比傳說中的還要俊俏些許,怪不得我家瑾萱師妹在最近老是對你念念不忘。”
阡陌這毫無徵兆的一句話讓林瑾萱俏臉微紅,美眸直瞪著阡陌,瞥了許久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阡陌師姐你莫要造謠生事,我什麼時候?qū)η靥鞄煹苣钅畈煌^?。”說完,林瑾萱略微有些尷尬的看著秦天一眼,旋即輕輕淺淺
笑道:“阡陌師姐就愛盡瞎扯。”
秦天笑著點點頭,他自然知道阡陌是在打趣自己和林瑾萱。
“瞎扯?你師姐可是出了名的正經(jīng)人,什麼時候瞎扯過,不幸你問西門胖子。”阡陌眼中露出些許玩味的笑意,看著臉色緋紅的林瑾萱:“根據(jù)師姐這些年的情感經(jīng)驗,你這妮子和秦天師弟之間絕對有貓膩。”
西門求醉單手捂著心臟位置,滿臉的黯然:“怪不得瑾萱師妹對於我的追求都未理會過,原來是心有所屬。”
聽著西門求醉和阡陌的一唱一和,林瑾萱俏皮微翻,直接無視這兩人。
秦天搖著頭,這兩人也真是的,明知道林瑾萱臉皮薄還盡打趣。就在這時,高臺下方驀然響起數(shù)道陰陽怪氣的輕笑聲:“死到臨頭還有心情打情罵俏,嘖嘖,秦天師弟當真是豔福不淺。”
“洛凱”七罪皺著眉頭。
秦天伸了個懶腰,微微側(cè)頭,果然是見到秦獄帶著洛凱等人浩浩蕩蕩而來。沿途的弟子盡是識相的向兩側(cè)退開,秦獄滿臉的漠然,徑直的走向秦天,四周的喧雜聲徒然死寂不少。秦天和秦獄之間的恩怨早已鬧的人盡皆知。當看見秦獄漫不經(jīng)心踏上石梯時,無數(shù)道目光紛紛投射而來。
西門求醉和楊修兩人心頭猛地一沉,西門求醉轉(zhuǎn)過頭對著秦天道:“他有沒有比鬼不凡更無聊?”
“誰知道。”秦天面露燦爛的笑容,竟是主動的向石梯走去,居高臨下的望著即將走上高臺的秦獄,平靜道:“我不介意在這裡打斷你的雙腿。”
晨風中搖曳的雪絮驟然停頓,秦天的聲音如同刀鋒般冷冽般的逼向秦獄。
氣氛在這一剎那凝固住,整個廣場顯得有幾分死寂。
轟!
恐怖無比的氣息在洛凱身上洶涌而出,洛凱身體已是如同箭支般衝出,直接橫跨出數(shù)十米。尖銳的破風聲漸盛,眨眼間洛凱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秦天面前,微捏著拳頭,可怕的勁氣在其上洶涌而現(xiàn)。洛凱瞇著雙眸直盯著秦天,嘴角露出一抹戲虐的笑意:“狂妄至極。”
拳頭迅速的在秦天眼中放大著,秦天白皙修長的手掌緊握成拳,沒有任何徵兆般的對著洛凱砸去。
譁!強悍無比的劍氣至秦天的拳頭處暴射而出,方圓數(shù)丈內(nèi)的雪絮在這股劍氣橫掃下化作冰屑紛飛。
在無數(shù)道目光的注視下,一道猶若金鐵相交的爆鳴聲驟然響起。洛凱臉色微變,其身形赫然朝後退出數(shù)步,甩著手掌,眼露訝然之色望著秦天,這傢伙的修爲有幾分古怪。
望著正瞪著自己的洛凱,秦天眸子中涌出些許寒意,拳頭也是舒展開來:“他的修爲突破了。”
秦獄停下步伐,擡起頭望著秦天那溫和燦爛的面容,目光先是掃過一旁的徐荒和阡陌,旋即望向秦天,眼中帶著些許悚然的殺意,淡淡道:“不錯。比起數(shù)日前,你的實力倒是提高不少。”
“我這點微弱的實力在你眼中再怎麼提高也是枉然,不是嗎?”見到秦獄這冷厲的目光。秦天神色淡然,嘴角卻是掀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不過憑藉這微弱的實力要打斷你的雙腿倒是不難。”
在兩人對話的時候,高臺上的氣氛變得更加死寂。
“好戲終於要開始了。”遠處的高臺上,鬼不凡靠著欄桿。懶散的望著秦天和秦獄的背影,轉(zhuǎn)過頭對著滿臉陰沉的葉軒樓道:“這算不算是狗咬狗呢?不過以秦獄的性子絕對不會在此刻大打出手,最多就是言語上有些交鋒罷了,真是夠掃興的。”
“真不知道他的自信是來自哪裡?打斷秦獄的雙腿?”
“秦獄的實力在天樞閣中也屬於前幾,他難道以爲擊敗洛凱就能夠擊敗秦獄?”望著秦獄的背影,葉軒樓捂著斷臂,旋即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終究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秦獄現(xiàn)在就像要發(fā)狂的兇獸般,秦天還挑釁著韓國攻略。嘖嘖,我倒是希望秦獄現(xiàn)在就開始出手撕碎秦天。”鬼不凡微笑著,其目光已經(jīng)轉(zhuǎn)向在秦天的面容上。見後者一副不驚不懼的樣子。鬼不凡眼中的戲虐更盛。
微風。刺冷。
雙目在半空中相遇,隱約間有著實質(zhì)般的火花浮現(xiàn),緊繃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秦天能夠察覺到秦獄眼中充斥的怒火。然而秦天卻沒有絲毫的擔心,他知道秦獄絕對不會在這時刻出手,否則的話他最近的隱忍都白費了。
“打斷我的雙腿。”凝視許久,秦獄嘴角處驀然的挑起一抹笑意:“我很欣慰這句話能夠從你口中說出。原本我還擔心你是否會參與這次名額爭奪賽,現(xiàn)在我倒是放心了。這句話我記住了,我倒要看看在名額爭奪賽中是誰打斷誰的腿。”
說到這裡,秦獄再次向前邁出一步,看著如臨大敵的西門求醉等人,輕笑道:“放心。數(shù)十日的時間都能等下來,也不差這些時間。不過讓我有些詫異的是。居然有人如此不長眼加入你的隊伍,真是可惜了。”秦獄眼角餘光掃過一旁的徐荒,旋即便是轉(zhuǎn)身對著其他高臺走去。
“徐荒領(lǐng)袖,將自己的前途押在一名死人身上可不是你往日裡的作風。若是識趣的話就不要攙和這件事情,免得引火燒身。”洛凱冷笑的望著徐荒,意味深長道。
徐荒微閉著雙目,直接無視洛凱的話語。洛凱不以爲意,目光轉(zhuǎn)向秦天,摞下一句狠話:“希望在名額爭奪賽中你別那麼早遇見我們,倘若你真那麼不幸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嚐嚐失敗的恥辱。”
秦天臉色不起波瀾,白皙的面容上只有古井無波的平靜。望著秦獄和洛凱離去的背影,秦天嘴角也是緩緩的挑起一抹森冷的笑意,轉(zhuǎn)過頭向西門求醉問道:“如果現(xiàn)在殺人的話,刑堂會不會取締參賽名額?”
西門求醉心頭猛挑,惡狠狠的目光在洛凱背影上收回,苦笑道:“我不知道會不會被取消資格,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話你是無法參加這次的名額爭奪賽,那些執(zhí)法者會直接將你送進執(zhí)法塔。”
聞言,秦天有些失望的嘆口氣。
“往日就聽過秦天師弟在無雙殿七閣中仇敵極多,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這樣。”阡陌翹著嘴角輕笑,其語氣卻凝重起來:“我在天樞閣中有一交好的姐妹,我可是聽說這洛凱在這數(shù)十日中閉死關(guān)。如今見他意氣風發(fā)的樣子,顯然是在修爲上有所突破。秦天師弟你若真是遇見他的話,還是要多加提防。”
“當初你就應(yīng)該把他給宰了,這洛凱終究還是個麻煩。”西門求醉惡狠狠道。
“他的話,算不上什麼麻煩。”秦天笑道:“數(shù)十日前我就能夠收拾他,現(xiàn)在我照樣能夠收拾他。只是洛凱有句話說的不錯,你們和我在一起終究會引火燒身,現(xiàn)在若是想退出隊伍的話,還來的及?”
“你看我們像那麼怕事的人嗎?”莫雲(yún)楓反叛道,其眼神莫名的狂熱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廣場處的一角:“他來了?”
“誰?”楊修有些困惑,他很少見到莫雲(yún)楓會露出如此狂熱的神情。
“悲戀歌。”
這三個字彷彿帶著莫名的魔力,就連正在打盹的書生也猛然起身。
秦天眼神微變。他明顯察覺到四周如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轉(zhuǎn)身,目光順著莫雲(yún)楓的視線望去。在秦天視線所及的廣場一角中,約莫有著十餘道身影魚貫而出。這些人神色漠然,就算今日是名額爭奪賽,也難在他們的臉上看到絲毫的興奮和激動。
在這羣人的正中央,一道白衣身影最引入注目。挺拔的身形在人羣中如同鶴立雞羣般,不過最醒目的還是那一頭刺目慘白的長髮。
“他就是天樞閣領(lǐng)袖悲戀歌嗎?還真是有些特立獨行。”秦天輕聲喃喃道,他注意到諸多弟子望向悲戀歌的眼神中都帶著些許敬畏召喚獸無敵。確實,天樞閣領(lǐng)袖,劍閣排行第四,他有讓人敬畏的資本。
“實力深不可測。”這是秦天對悲戀歌最初的印象。秦獄雖強,然而在秦天的感應(yīng)中還未強到那種足以仰望的地步。而眼前的悲戀歌卻給這種感覺。
“真的是悲戀歌。”西門求醉狠狠的嚥了口唾沫。目光掃過悲戀歌身後的身影。嘖嘖稱道:“不愧是天樞閣最強的一羣妖孽,無論是氣度還是實力都不是秦獄等人可以比擬的。聽說鬼不凡和秦獄昔日在悲戀歌手中吃過虧,如今想要在名額爭奪賽中報仇。嘖嘖。在我看來,這鬼不凡和秦獄兩人就是腦子秀逗了。”
無數(shù)道目光匯聚在悲戀歌身上,悲戀歌卻不爲所動,彷彿整個世間已經(jīng)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有所動容。悲戀歌目光平靜的掃過遠處矗立的高臺,而凡是目光過處,先前站在高臺上的弟子紛紛躍下。
先是一支隊伍,兩支隊伍,緊接著就是十支,二十支……
“不愧是悲戀歌領(lǐng)袖,僅僅只是道眼神就讓人提不起絲毫戰(zhàn)意。”阡陌語氣帶著些許狂熱。
“那個是自然。也不看他是誰。比起秦獄那些人,悲戀歌領(lǐng)袖纔是真正的無雙殿七閣第一人。嘖嘖,自從楚修師兄,逆沐風師兄那些人離開無雙殿七閣後,整個人無雙殿七閣中就無人可以撼動悲戀歌領(lǐng)袖的位置。”楊修也是無比狂熱道。這是個強者爲尊的世界,而強者在那裡都是讓人尊敬的,顯然,悲戀歌就是這樣的人。
秦天眼角餘光掃過楊修等人,他發(fā)現(xiàn)就連林瑾萱眸子深處也有著些許狂熱蔓延著。
比起楊修,書生和徐荒以及七罪就顯得有些平靜,在他們看來,強者是可以去尊重,而不是去敬畏。
整個廣場針若可聞,死寂的只剩下悲戀歌一行人的腳步聲。
而五十餘座高臺上,就只剩下秦天,秦獄,鬼不凡三支隊伍紋絲不動,其餘隊伍紛紛躍下高臺。
(本章完)